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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俊美无双的容颜,以及他在婚礼上对另一个身着婚纱的女人温柔的笑意随着晨钟的声音,那些影像如同烟雾,全都慢慢散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小夏,有人找。”
是师姐。
听到这声呼喊,夏之意难免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毕竟离家之后,她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也从没人来找过她。
夏之意蹙了蹙眉尖,应了一声,撑着蒲团从地上站起,一个旋身,就看见门外站在转经筒旁边的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怎么会来?只是一瞬间,她心跳就陡然乱了节奏。
那男人一只手插在裤袋,想是行了很多山路才终于到达,此刻他锃亮的皮鞋沾了少许湿润的泥土,衣服和头发却丝毫不乱,在这炎炎夏日,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眸,海一般深邃。由于他处在台阶下面,地势稍低,所以抬了头,淡淡地打量着她。
陆齐铭。
她离开了这么久,他却一点都没变,就好像时光只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
夏之意张了张嘴,却一时有些失声。她未防他会突然造访,甚至都不知道他如何寻到这个隐蔽的地方。想到自己离家,躲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夏之意不觉有些微末的恼火。
她一只手扶住身边的香案,仿佛离佛陀更近可以给她勇气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回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你来干什么?”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他心里的白月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为什么会跋山涉水地来到这里,只为了找她?
陆齐铭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如画的面庞,仿佛要一寸一寸将那眉眼携刻进心里。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来找你。”
又是这样的口气,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理应如此。
夏之意受不了他的逼视,撇开目光,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花色精巧的布鞋上,一只凤蝶展翅欲飞。
住持眼尖,一下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有些纠葛,轻轻在夏之意后面推了一把,温柔地抚慰道,“去吧。”
夏之意有些不悦。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总是以强硬的姿态进出于她的世界,丝毫不过问她的想法。如今也是,她都已经决定远远离开他们的生活独自老去,他却依然不放过她。
他都已经得了他想要的人,还想干什么?
周围还有住持和师姐,她不想在旁人面前闹得难堪。夏之意嗓音清冷,“有什么事情,你跟我到休息的茶室谈吧。”
说完对住持示意般行了一礼,得到允许之后,便率先带头走在前面。
经过陆齐铭时,被他浑身的气势一迫,那种熟悉的呼吸不畅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夏之意眉头蹙得更深,拧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加快步伐。
身后的男人似乎一直在打量她的背影,须臾,才迈动修长的腿跟了上来。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夏之意总算是舒了口气。
茶室里依然是古朴的木质家具,两人进到里屋,夏之意轻轻把门掩上,也不招呼他落座,平静地转过身面对着他,“说罢,什么事?”
陆齐铭没有回答她,一双鹰眸一瞬不瞬地攫住她的身影,“都到茶室了,不请我喝一盏茶?”
眼前的女人,比之离开的时候清瘦了不少。他搁在衣袋里的手指微微一紧。
夏之意有点不可思议地向他望去,却见那古井无波的眼里一派平和,殊无顽笑之意。
“茶是用于待客,你既不是客,就不必了吧。”从他出现开始,她紧锁的眉头就没打开过。这时她豁出去般一抬头,逼自己和他对视,“你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找你。”陆齐铭似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答案又重复了一次,“跟我回去。”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么自我。
夏之意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她把脸转向窗外,看着沙沙作响的竹叶,态度冷硬,“我不走。”
这是她头一次忤逆他的话。
陆齐铭似是也有些不可置信,说话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自她失踪,他倾尽所有的势力,几乎将s城翻过来。现在她竟然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地回绝他的要求?
“胡闹?”夏之意呼吸一窒。
原来在他意识里,他丝毫不为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而愧疚,只是一直觉得她在胡闹而已。
她冷冷一笑,言辞也带上了点激烈,“我是不是胡闹,似乎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话一出口,夏之意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下降了几个刻度。
陆齐铭手背上的青筋暴涨,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想到他高超的格斗技术,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瑟缩,但被她死死压下。夏之意将纤细修长的脖颈挺直,微微扬起了下巴。
第三章带发修行()
房间里的空气沉默良久,陆齐铭的态度慢慢冷静下来。他声音沉稳,“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不对。但这不能成为你任性的理由——你知道自你离开后,夏叔叔和阿姨有多难过?我”
有多担心?
剩下的话被陆齐铭生生咽了下去。他从来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不可能当面向她吐露心声。
夏之意亲眼目睹他调整着情绪,随即又变回了那个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男人,心里荒凉无比。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允许任何突然事件发生的人,连心境的表露都不可以。大抵从小到大,他唯一默许的变数,就是他们俩的婚礼了。
那个时候,她可是将十二分的热情都耗在了准备两人的婚礼上,但临到最后,却只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你的理智,不是早该做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准备?”夏之意勉力对抗着汹涌而来的回忆,无暇再和他理论,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略一思忖,漠然的话语便脱口而出,“不要每次都用我爸妈当挡箭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清楚?不过是不想见到你而已。”
这话半真半假,不想见到他是假,不想见到他和她是真。
然而话刚出口,肩胛便被用力握住,男人的眼里涌起飓风一般的暗潮,“你说什么?”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弹片,将陆齐铭脑海里紧绷的那根线瞬间拨断。
这张脸,这张脸在每个夜晚出现在他的梦里,现在她竟然浑不在意地说不想见到她?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焚毁,陆齐铭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就要吻下去!
管不了别的,他现在只想堵住那张肆意说着痛快话的红唇。
出乎他的意料,夏之意轻轻一侧,准确地躲了开去。
陆齐铭落了个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再一次做出准备的姿势,怒然瞪着她。
肩膀被捏的生疼。
这样正好,冲淡了心脏涨满的酸涩。
夏之意盯着他的眼睛,负气一般,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不想见到你。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夏之意!”
陆齐铭脸上的表情降之冰点,怒然叫了她的全名。夏之意仰着头,毫不畏惧地和他对峙。
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可怖,就在她以为他要动手的那一刻,他却断然转身,身体掀起的风激的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久,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大门一开一合,再睁眼时,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夏之意往门口看去,只有珠帘散乱地响动,空余一室清风。
两面开阔的殿堂里,夏之意跪在蒲团上,身前纸密密麻麻地抄满了金刚经。
她手腕悬空,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脑子里却仍然没有真正静下来,时不时闪过一两句住持之前对她讲过的话。
“小夏你是颇有慧根,但实在是尘缘未了。虽然你的故事并未跟我们提起过,但,如若你心里真的没有存了一星半点的希望,为何会选择带发修行?”
“说到底,这三千青丝,三千愁绪,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斩断罢了。”
想起这话,夏之意心尖略微一颤,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疼痛了起来。
尘缘未了么?不,她和陆齐铭之间,早已缘尽了。
可住持的意思是说,她还对他抱有希望?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刚才再一次见到他,她竟然会那么难受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