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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城远和卓夫人早早就坐在大厅,现在看见他们进来,更是正襟危坐,含笑看着一对儿新人。
卓夫人单是看着,就有着恍惚,关于卓铭修的所有片段,忍不住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有他刚出生时的小模样,有他调皮捣蛋的样子,有他将自己封闭起来,有他站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意气风发。
所有关于儿子的记忆,全部涌现在眼前,生生逼红了眼睛。
“新人给父母敬茶。”随着管家的声音,一对儿壁人已经站在眼前。
模样极是俊俏,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柔漂亮。
就算是她生的,还是满是自豪地看着眼前的新人。
穆青橙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杯,素手芊芊,端起茶盏,就要在大红色的蒲团上跪下去。
动作还没有做完,便被卓城远伸手拦住,示意她不必这么大动作。
穆青橙红着脸,将茶盏恭恭敬敬端于面前,喊了声,“爸爸,请喝茶。”
卓城远严肃惯了的脸,现在自然带着些柔和,这一声爸爸,是叫到他心坎里的。
这么多年没有听到卓铭修叫他一声父亲,穆青橙一叫,权当是那个臭小子叫的。
“好,好,百年好合,幸福美满。”说着递给穆青橙一个厚厚一叠的红包,下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大信封。
“这里面是远景百分之五的股权,过了今天就是你的。”
穆青橙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卓城远说的轻松,一张纸何止是值千金。
看穆青橙没有动作,卓城远才继续发声,“拿着吧,你是卓家的媳妇,理应如此。”
穆青橙看向卓铭修,看见他点头,才接过卓城远的红包,“谢谢爸爸。”
这一口媳妇茶,喝的卓城远神清气爽,面色越发柔和,想跟新媳妇再说几句,可是常年严肃惯了的人,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掩盖住。
惹得站在一旁的卓铭菲噗哧一声笑出来。
穆青橙敬好茶,接着就是卓铭修。
为了好好听儿子叫一声爸爸,卓城远不自觉地把身子坐正了几分。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对父子之间,连卓夫人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卓铭修倒是没有什么,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盏,跪下来,双手把茶盏端到卓城远面前。
看见他这么配合,卓城远也是老怀安慰,接过茶杯,等着卓铭修叫人。
父子俩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影响他们的眼神交流。
卓铭修:差不多得了,快点喝,我老婆还等着呢。
卓城远:你不开口,想让老子喝?没门。
卓铭修:你喝,你喝我就叫。
卓城远:先叫,叫了再喝。
卓铭修关闭了眼神发射器,卓城远半天没有接收到信号,只能悻悻地接过茶杯,相信这小子一回。
在大家的瞩目中,卓城远将茶杯端在嘴边,听到卓铭修清了一下嗓子,才满意地开始喝,心想臭小子总算听话一回。
卓铭修依旧跪在父亲面前,看着父亲端起茶杯开始喝,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停顿,直接开口。
“父亲!喝茶!”
话音刚落,大家片刻之间的安静,紧接着就是卓城远被一口茶水呛到,在那里咳个不停。刚才是装的,现在可是真的。
大家憋着笑,又不敢笑出声,怕拂了卓城远的面子。
卓铭菲没有隐藏自己的笑声,默默向卓铭修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大家嘻嘻哈哈的发出声音,卓城远在心里默默的念,还是低估了这个臭小子,这么个大日子,还要在众人面前给他来这么一下。
不过万般不爽也只能压在心里,谁让臭小子今天是新郎官,只能由着他来了。再说,叫了一声父亲,实在也挑不出理。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穆青橙转身立在卓夫人面前,盈盈而立的妙人,卓夫人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双手恭敬递上茶水,轻轻婉婉地叫了一声,“妈妈,请喝茶。”说着就要弯腰跪下去。
卓夫人哪里会舍得?且不说儿媳妇肚子里有她的小孙子,单是看看儿子的脸色,也不能让穆青橙踏踏实实跪下去。
伸手扶住她,红包跟卓城远的一样,下面也垫着一个红色的大信封。
“青橙,我没有你爸爸那么财大气粗,股份是给不了你,不过也不能空手,这是一套房子,妈妈送给你,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穆青橙接过去,又谢了一次卓夫人。
轮到卓铭修,大家更加起劲了,萧南卿在那里说,“我猜,卓小三真的能叫一声母亲。”
大家哈哈一笑,卓夫人却笑不出来,有些急切和盼望的看着儿子,记不清是有多久了,儿子能这样亲近的站在她面前,叫她一声。
“妈,喝茶。”跪下去的卓铭修叫的很干脆,直接把卓夫人的眼泪给叫出来了,一想到今天是好日子,不能流泪,便偏过头去擦拭,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好,好孩子,以后要好好的。”说着她拿出一个大红包,是给卓铭修的,这一回是真正的红包,没有其他附属物品。
卓铭修收到红包,转身看向卓城远,他手里分明还有一个,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盯着红包。
卓城远被儿子的眼神盯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碍着众人的眼,只能把红包给他。
接下来是老首长和老夫人,都笑眯眯的喝了孙媳妇敬的媳妇茶。卓家和李家的长辈多,穆青橙一一敬茶改口,当然身后伴娘捧着的托盘,里面的红包越来越多。
卓家历史年代悠久,时间长,规矩也多。每一个卓家明媒正娶的女子,都是要写进族谱,卓家的女人进卓家的第一天,要到卓家的祠堂祭拜列祖列宗。
那边早就准备好了,穆青橙敬好茶,管家走到卓城远身边说时辰到了。
卓铭修在众人准备换地方的时候,手一直虚扶在穆青橙腰后,“累不累,如果累了马上跟我说。”说完还用自己的大手轻轻揉了一下穆青橙的腰。
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总让他的心提在那里。
“没事的,都很好。”穆青橙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靠靠,全部都是长辈,要是被大家看见,多难为情,可是男人却故意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大手一伸,直接把人捞过来,按在怀里,轻轻抱抱,最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才把人放出来。
穆青橙低着头红着脸,装作看不见大家的目光,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裴家小九,直接捂住眼睛,“穆姐姐,你们继续,我什么也看见。”
轰的一下,脸开始发烧,连耳朵也红起来,女人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是埋怨的,但是在卓铭修的眼睛里,却是娇羞一片。
百米红毯,直接通向卓家祠堂。
这里供奉着列祖列宗,容不得玩笑。
“宝儿,要自己走了,我就在身边。”还是不放心,等穆青橙站定了,卓铭修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脸上的红润还没有褪去,女孩转头看着他,目光很是坚定。两人自从在一起,一路走来,他帮自己走了一大半,现在,为了得到卓家的认可,她做什么不行?
轻轻点头,风吹起,环佩叮当,便是那个绝世美颜,令人心神向往的姑娘。
随着管家的声音,两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没有了礼炮,能过来的都是卓家人。
卓城远等长辈已经站在祠堂,卓铭修牵着穆青橙,一步又一步,走进他从小,每一年都来进来的地方。可却是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迎娶他的新娘。
“跪!”管家声音很是肃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
穆青橙缓缓动作,跪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垫子上,卓铭修跟她动作一样,只是目光一直牵在她身上,万般小心,不忘嘱咐她慢一点,轻一点。
看着穆青橙跪稳当了,自己才跪端正。
卓城远是卓家的现任家主,在族里长辈的安排下,他向卓家的列祖列宗,表明今天卓家迎娶新人。
穆青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在这里只觉得庄重肃穆,整个人变得虔诚平静。听着严管的主持,向列祖列宗敬香,一项又一项繁复的过程,她也是全心全意,稳稳当当的全部完成。
长辈们,还有能进来的卓家子孙全都站着,全场只有新人跪在垫子上。
族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训诫穆青橙,关于作为卓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