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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见草曼离开,暯桐随后起身打开了床下的暗格。她拔下头上金簪,封好心脉,将那金簪缓缓刺入心口,立时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金簪缓缓流了出来。暯桐伸手蘸了那滴鲜血喂了幼鸟,之后她迅速地拔出金簪,将之放入暗格内的蛊盅里。待金簪上的鲜血被噬尽,她又将那幼鸟也放进了蛊盅,关上了暗格。
做好这一切,暯桐看着手中的金簪又愣了神,若非这得来的小身板实在一点修行也没有,自己又何苦用这法子来取这心头血。
暯桐斜靠在床上,只需十六天,这蛊便可治好,届时用它来控制皇后,那自己在这宫中的日子,可就算真的安稳了。心尖传来隐隐的疼,前世烂熟于心的修行口诀在脑中一遍一遍闪过。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去循着那口诀修炼,可一想到前世自己的样貌,她立时就打住了。
夜幕渐深,草曼总算是回来了,她将打听回来的消息给暯桐一说,暯桐当下便是有些犹疑。也不知那人究竟是死,还是不死,这昏迷不醒算个什么事。她又嘱咐草曼,明日继续打听陆子珝的消息,随后她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草曼,我这回受的伤是不是好的慢了些?”
草曼一阵莫名其妙:“林御医说公主这回伤的重了些,又牵扯到了旧伤,加之身子骨弱,所以难免会好的慢些。”
“是这样么?”暯桐咬唇低语,她眼角瞥见草曼面上的神色又不似作假,便也不好再问。伤虽好的慢些,但也因此避免了皇后新一轮的折磨,于自己制蛊又多出许多时间来。
是夜,暯桐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见到了自己恨之入骨的大祭司。他依旧还是一副孩童的模样,微微的笑着:“是既是不是,不是既是是。好好珍惜,荼靡往生。”
忽而,眼前又转换成了陆子珝的模样,却是初见他时,他转身回看自己时的模样,以及,梨树之上,他灿烂的笑容。随后,暯桐的梦境倏然换成漫天的血色,将她的内心抑的快要窒息。
暯桐猛然睁眼,眼前是一张清秀温润的男人的脸,见她醒来,展露笑颜,随即又恢复如常。暯桐正是奇怪,林玉堂早已起身回了皇后的话:“皇后娘娘,公主只怕是伤及心神,故而,才会沉睡不醒,噩梦连连。”
闻言,皇后顿时蹙了眉:“怎么这回好的这么慢,还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皇后娘娘,公主这次是新伤加上旧伤,心神也有所触动,怕是最少还得半月。”
“半月?”
“是。”
皇后怨毒的瞪了一眼床上的暯桐,“哼,这次就算你运气好。”随即甩了帕子领着众人离开了。
林玉堂这才又回身问向暯桐:“公主可是心里藏着什么事,以致于扰了心神,做这般噩梦?”
暯桐却是突然抓住他的手:“你给我写的什么药方!”
林玉堂见此,倏然笑了:“公主果真是冰雪聪明,知道微臣在药中动了手脚。微臣只是不想让公主遭了皇后的毒手,并无恶意。”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暯桐松了手,直直的看向林玉堂:“你的条件?”
林玉堂一阵错愕,良久,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轻叹道:“公主总算是长大了,微臣的条件,便是要公主日后切勿与皇后顶撞。忍一时风平浪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完,林玉堂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能够延缓伤口愈合的药,公主需要自服。微臣告退。”
“等等!”
林玉堂停住脚步,身后传来暯桐的询问:“那个景云国二皇子,如今可好?”
“摔到了头部,至今昏迷不醒,一切只能听天命尽人事。”
暯桐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时哪一种想法更强烈一点,她既是想陆子珝死,却又有些不想。她将这一切归咎于昨夜做的那个梦,什么是与不是,大祭司还真是阴魂不散!
入春之后,天气越发的暖和,转眼已是三月中旬,暯桐托着宝蓝色的胭脂盒子,盯着窗外的梧桐发呆。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桐花落了一地,混着一些泥土,突然有人将窗户关上,绝了暯桐的视线。她抬头看到草曼正从门外进来,“公主,昨儿夜雨落了一宿,今日风凉,你又着着薄衫,该是注意些。”
“我让你打听的事呢?”
草曼摇摇头,走到暯桐身边一阵附耳低语,听得暯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人究竟是要死还是不死?
是日夜深,暯桐避过巡夜的侍卫,一路悄悄摸到陆子珝所在的浩轩殿。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如若那人生命力顽强,自己就送他一程。
第3章 暗道奸情()
浩轩殿里一片漆黑,安静的可怕,暯桐听力极好,只一会就锁定了自己的目的地。她一路摸黑过去,在门前又仔细地听了听,确定里面只有一人的呼吸声,这才偷偷潜了进去。
床上只躺着沉睡的陆子珝,借着袋中夜明珠透出的微光,暯桐盯着陆子珝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她伸手探上陆子珝的咽喉,轻轻扼住,手下渐渐收紧,却还是没能要了陆子珝的命。
暯桐惊诧于自己为何会突然心软,前世的片段在脑中一幕一幕浮现,她狠狠心,决定这次一定取了陆子珝的命,奈何手上力气到了最后关头总是会突然消散。暯桐不死心,又试了几次,依旧以失败告终,她悻悻的缩回手,瞪着黑暗中的陆子珝心里一顿乱骂。
突然她又勾了嘴角,笑的狡黠:“傻小子,既然做不了你,那你就乖乖的给我当牛做马吧。”说完,她将手中的胭脂盒子又收回怀中,正是准备偷偷溜出殿去,殿门传来“吱呀”一声。
她暗道不好,自己方才竟是忘记了注意四周情况,这定是那太监起夜回来了。她瞄了瞄四周,一个打滚躲进了床下,却未曾想床下竟然有条暗道,她控制不住身形,只得抱住头顺着暗道一直滚落。
“咚”的一声,暯桐撞到了石壁,她揉了揉身上被撞疼的地方,缓缓扶着墙站了起来。装着夜明珠的纱袋早已落到一旁,她上前捡起,将夜明珠掏了出来,顿时眼前一片明朗。暯桐看着正对着自己的阶梯,这应该是通往陆子珝的床下,那么,这前后相通的甬道,又是通往哪里?
甬道的石壁上很是光滑,明显是人工开凿的,时不时透过来一丝丝冷风,让暯桐知道这甬道必还连着他处。暯桐想起这自古开挖密道,不是为了逃命就是设置了密室藏有宝物,莫非……
她唇角一勾,循着风吹过来的方向小心前进。
走了有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条岔道,暯桐拔下头上簪子在拐角处做了个记号,随后选了右边的甬道继续前进。隐隐传来滴水的声音,暯桐正是想这上面难道连着水池?突然传来的声音叫她气息一禀,只听得一个柔媚的女声充满了怨毒:“哼,你定是见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贱人,所以你动了心思。”
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声带着些许焦急:“你怎么总是往那方面想,我们之间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我。我只是觉得小公主太过可怜,她先天羸弱,你不单给她下毒,还要那般折磨她。饶是强健些的男孩子,也经不住。”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林玉堂!本宫警告你:不要以为你医术高超,握着本宫的把柄,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若是敢乱来,休怪本宫不念旧情!”
忽的,那女声话锋一转,带着些许阴仄:“对了,你知道为何本宫偏偏选了你给那个小贱人医治吗?因为,本宫知道,只有你才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的贱命!你说本宫是不是很聪明?”
之后是那个女人得意的轻笑,那个男人好似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上面开始有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耳旁又只剩下水声。暯桐站在原地,手紧紧的抠着石壁,那个男人便是林玉堂。至于女人,暯桐一听便知是皇后,那个让自己一来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罪魁祸首。
想到皇后,暯桐突然想起原本用来对付皇后的蛊,刚才已经给陆子珝用掉了。她顿时紧皱眉头恨恨的捶了一下石壁,机关触动,面前的甬道突然又现出一条地道,里面闪着妖冶的荧光。
暯桐骇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手捶过的地方,又斜着眼偷偷的打量着那幽幽的荧光,暗忖:这地道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其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略略思索,暯桐决定下去看看。
她一路慢慢摸下地道,发现地道两旁虽也是石壁,却刻着繁复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