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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之听见他的话直蹙眉:“殿下说哪里的话,妾身哪敢怪殿下什么,妾身一直以来,都只盼哪天能得殿下垂怜,明白妾身的心意。”
姜彧不知为何,一听楚意之的话忽的就变了脸色,虽不明显,但楚意之还是感觉出来了。楚意之将自己的话细想一番,也不知是哪里说得不对,正不知从何补救,就听见了莫语嫣的声音:“妾身正疑惑殿下怎么还未回府,才听说妹妹受了伤,也不知怎么样?”
“语嫣,你怎么来了,夜里风大,你身子本就娇弱,叶染,你怎么不知道劝劝王妃?”姜彧看到莫语嫣来了,立即站了起来一脸的关切。
“回殿下,奴婢劝过了,可王妃说是担心侧妃的伤势,非得来看看才能放心。”叶染解释道,将头低下又抬起来,似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才道,“其实王妃还是想来见见殿下,殿下一次出行就是几个月,王妃日日在府里挂心,盼着王爷回来呢。”
“殿下别怪丫鬟,是我非要来的,只恨妾身身子不争气,不能在殿下身边照顾,还让妹妹受了伤。唯恐妹妹身子不好了,我还带了大夫来,专程来为妹妹看看伤势。”莫语嫣关切地看了一眼楚意之,又深情地看向姜彧。
“你有心了,叫大夫进来吧。”姜彧道。
楚意之自她进来就没说上话,这时才说:“谢姐姐关怀,妹妹不胜感激,只是劳烦了姐姐还亲自过来探望。”
“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夫,侧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大夫仔细瞧过楚意之的伤后,才转身道:“回王妃,王妃大可放心,侧妃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需再静养不多时即可痊愈。”
“那就好,有大夫的话,我和殿下方能放心。”莫语嫣放下了心一般,说道。
“既然人也瞧过了,也见到我了,语嫣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侧妃为本王受伤,本王这几日都会在这儿陪她的,等明日白日得了闲,我就去看你。叶染,好生送王妃回去。”
“奴婢遵命。”叶染上前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这样,那妾身就不打搅殿下和妹妹休息了,妾身告退。”莫语嫣乖巧道,临走前还瞅了楚意之一眼。
“姐姐慢走,妹妹身子不方便,不能下床送姐姐了。白苏,你代我送送王妃。”楚意之道。
“殿下为何不同王妃一起回瑶光殿?”楚意之在莫语嫣走后问道。
“理由我不是都说过了吗?”
“可王妃已经证明了妾身的身体已无大碍,殿下还要留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殿下是想要陪妾身呢?”楚意之眼里都是笑意。
“你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姜彧注视着她,也在笑。楚意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仍旧嘴角上扬着向他笑着。
只可惜这一幕被人打断了,本来站在门口的流风急匆匆走了进来:“殿下。”他看了一眼楚意之,方才白苏送了王妃出去后,已经出了房间,他的意思是顾忌有楚意之在场,没有说话。
姜彧看了一眼楚意之,对流风说:“这里也没有外人,说吧。”
“是,殿下。殿下不在的这几日,因苏都只有太子监国,虽有皇后拘束,可到底是没有用,太子更是不管规矩,纵容手下揽财收赃,有商贩不服其做法,竟将一商贩给直接打死了。”流风向楚意之看了看,愣了一下才继续向两人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怎么解决的?”姜彧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
“只是给了点银子将人给厚葬了,打发了其家人。是不算什么大事,可事情也被嵇王一党的人知道了,淑妃眼下恐怕只等皇上一回宫,就要将此事道出,再加上太子以前的事情,只怕皇上不会轻饶了太子。”
“是会怪罪,但还没有那么严重。”姜彧道。
“那殿下,我们要再加上一把火吗?历年来太子受贿记录,我们这里都有,加在一起不是小数目了。”流风道。
“你觉得呢?”姜彧看向一直都置身事外般的楚意之。
“纵之,观之。皇上对太子容忍了这么多年,谁知这次事情皇上不会对太子又一次包容呢。而且这次太子监国,本就是皇上诚心给他机会,要是皇上知道太子这样作为,对太子动怒后,难保不会迁怒告诉他事实的人。所以,既然嵇王一党已经知晓,那且由他们去说,先按兵不动,看看皇上是何反应,再做打算也不迟。”
“聪明。”姜彧一脸赞赏。
“那殿下,”流风询问道。
“还没听到侧妃说的吗?就照她说的办。”姜彧笑道。
“是,属下遵命。”流风默默退了出去。姜彧这才向楚意之道:“以前竟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智慧,楚将军虽没将你教的一身武艺,倒是计谋权术学得不少?”
“殿下谬赞了,父亲只知打仗守卫大苏,又怎会顾得教家里的女儿这些,只是在殿下身边,不免要多想些。”楚意之道。
“那你对宫中之事怎么看呢?”姜彧听她将楚府撇得一干二净,说到底竟都是为了他的,也笑道。
“宫中之事,妾身本不该多言,今日殿下问答,妾身自然将妾身的所想皆尽道出。”楚意之徐徐吐字,“如今朝堂之上,表面看来,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太子的,多为朝中老臣,另一派则支持嵇王,其余皆为观望者。可在妾身看来,并不尽然。”
“哦?”姜彧有兴趣地发问。
“殿下难道不想坐到那个位子上吗?”楚意之的声音充满诱惑力,在空旷的寝殿里,显得诡异而更有迷惑性。
“你觉得呢?”
“在外人看来,逸王不争,这是逸王的短处,因为大臣们不会将目光放在殿下身上,可又是殿下的长处,殿下可以做很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如今都说,皇上偏宠太子和嵇王,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皇上对殿下您的宠爱程度丝毫不亚于二人,只是因为殿下一直醉心山水,才让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一点。”楚意之细细道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第26章 醉仙()
祁照临和姜奂来找楚意之的时候,她还正躺在绑在两棵梨树之间的吊床上小憩,还美其名曰“养伤”,实际上她的伤早就好了,只是寻个由头胡来罢了。
正是春季梨花开放的时候,白色的花蕊盛开在枝头,春季里最不少见的绿色衬着莹柔的白色,正是春季最清新的美,少女着一袭白裙,静躺在树下,衣摆滑下吊床正提溜在地上,一卷经书遮面,恰好遮住了刺目的阳光,不时有白瓣飘下,点缀在静好的画面里。
两人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楚意之已进入梦境,两个糙汉子都没忍心破坏这一画面。直到“阿嚏”一声,楚意之醒来了,书卷也掉到了地上,两人同时幽怨地看着楚意之,她还是睡着了好。
楚意之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是伤都好了吗,怎么还在养伤?”祁照临问道,一只手撑着梨树,斜靠在树干上与楚意之对视。手里还执一把竹骨折扇,上刻苏国特有的花纹,题了几个小字。
“自然是伤好了才叫养,若是没好,就得叫受伤在床了。”楚意之强词夺理道。
“好,偏你最会理论。”祁照临笑道。
“意之你还读佛经呢?”姜奂将她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拍了拍,放回了她吊床旁边。
“修身养性罢了。”楚意之道。
“你还修身养性,这一卷佛经只怕是不够的。”祁照临取笑道。
“我怎么了,佛说了,相由心生,你要是觉得我是什么样,就说明你自己就是那个样。”楚意之将佛经在手上拍了拍,得意道。
“好,佛有没有告诉你多出去走走才能舒缓心情,有益身心啊?”
“一直去那些地方好生无趣。”楚意之白了二人一眼,有躺回吊床上,用双臂撑着头部,翘着二郎腿,表明自己没有想去的意愿。
“那你说个地方,我们与你一同去。”姜奂道。
“那好,文若,准备衣服,咱们出去玩。”楚意之果断一拍腿站了起来,叫了白苏,就向屋里走去。留下在原地错愕的两人,愣愣地跟了上去。
楚意之发现两人跟了上来,道“你们跟来干嘛?”
“不是你选地方吗?”
“去哪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本侧妃现在要去换衣服,你们也要跟上来吗?”楚意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