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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客?吴:是的。曾说,一日不近女色,则茶饭不思,自称为每日必做的功课。怒八爷不但武功好,笔下也甚了得。三杯美酒下肚,作文如神龙入云,见首不见尾。端的厉害。《云长之青龙偃月》乃千古奇文,读之刀风扑面,且悚且栗。
吴:飞花楼楼主路仁是个不错的人。他一高兴,眼睛就会跳。一想到他,我就会笑。韦:你多次讲过这个人,我想认识他。吴:我给你讲过猴子的故事吧?韦:是的。是他讲的?吴:是的。不过路仁自己的故事才是真正的猴子的故事。韦: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韦:这穆木是谁?吴:穆姑娘可说是一个剑痴。韦:是个姑娘?吴:是的,而且美艳绝伦,文武双绝。以剑写字,以字为剑,且歌且舞,似雾似舞,江湖名号剑字如舞。
韦:这学问章,我知道。怒撕百字图,一亲学问章,天下传诵,嘿嘿。吴:学问章,是我仅见的几个聪慧漂亮的女人之一。韦:听说她亲手织了一件毛衣?吴:是的。从三岁织到现在,二十年,泪空流,恨毛衣织就,情郎不至,欲说还休。韦:哈哈哈。
吴:燕子李三,号称轻功天下第一。人长得玉树临风,飘然欲仙。使钩,虚钩技艺,几欲乱真。
吴:彝刀来自湘西,武功自成一派,尤善刀法,一只黑耳朵名传江湖。
吴:南杨刀,刀法炉火纯青,尤其是小小年纪竟练得无一丝火气,五月看刀,竟然寒如厉冬,江湖人称五月的雪。
吴:许徐堪称怪客,慓悍绝伦。有一怪癖,打一架,在身上刺一笔,二十年间,一身刺青已成,精彩绝伦。
吴:杭州知府兰欣不会武功,却擅评武功高劣。一部《外行人眼中的武功》风行于世,人手一册,洛阳纸贵。
吴:小李飞刀,刀不虚发,你知道吗?韦:知道。不过真的刀不虚发?吴:当然。因为他还从来没飞过一刀,他用剑。
吴:据说刘峥近年得了桃花岛黄药师真传,一招桃花风流,尽得风流之真髓,近来修仙悟道,据传曾得见千年洛神惊鸿一现。韦:不过我听说该人是个流氓,是吗?吴:流言止于智者。据说此人风流而不下流。韦:当然。从哪儿起,到哪儿止。嘿嘿。
韦:这个密宗尊者南无难是个什么人 ?'…'吴:据传以前也是腐尸门的人。前两年,突然失踪西藏,经密宗佛法开天目以后,功夫大进。掌法细密阴柔,走唯美路线,一招一式精美如画。韦:武功如何?吴:据说已达白日飞仙的境界,能借月光而遁,而飞,而止,而杀人剥骨。
吴:这多尔施是真土匪一个,仗着多尔衮威名,欺上瞒下,无恶不作。手中一口上古寻泉剑,断枪折剑,厉害无比。韦:为什么请他?吴:杭州城没谁宴客敢不请他。
吴:浪子萧刀,此人与倭寇关系密切,得忍术真传,长刀丈二,一出必杀。
吴:神算子萧佑得百晓生前辈真传,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只有一点不及百晓生前辈,他不能同时算。算前则不能算后,算后则不能算前。
吴:一去无踪艾苇在女人中轻功第一,有人说要不是她生过一个孩子,燕子李三的轻功只能排江湖第二。
吴:西北一匹狼罗赛虎独行独往。来自西北,脾气豪爽。三片枫叶得美人,天下传扬。
韦:自古只有马行空,哪有牛行宇?吴:此君得天独厚,年纪不大,精力旺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一招白发苍苍,天地同老。天才童子春之风曾与他激战七十二天,倒地而亡。死前最后一句话:非才不如也,实力不逮也。韦:所以叫累死天才?吴:是的。韦:你说这都是些啥名?
吴:神思宗乃禅宗一个小门派,不讲顿悟,但求神思。虽有入魔道的危险,倒也被他们悟出些名堂。这冰鱼是该门中一个特出的人物。曾经三天三夜苦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三天之后,脸如白纸,身如块冰,所以称冰鱼。韦:那她有什么结论?吴:当然有。她说,此人不能思,独鱼能思。韦:废话。
吴:你知道不知道,东朱西韦这句话?韦:不知道。吴:韦是你韦老爷子,朱就是这朱大善人。韦:他也很有钱?吴:一贫如洗。韦:那凭什么当善人 ?'…'吴:他每次施舍,总是说给你一百两,然后转身就走。韦:原来是个假善人。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不过,此后的一百天,他一定会挣回一百两给这个人。最惨一次,他竟然要给一个叫张婆婆的死人涂脂抹粉,去挣一百两。韦:有一万两给人一百两,叫行善。无钱而给人一百两,叫渡人。此人我一定要认识。吴:所以我请了他,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韦:他不是江湖中人,谁敢说自己是江湖中人 ?'…'
吴:这梦马是个奇人,用奇刀,名为济世床板刀。此刀长六尺,宽四尺五寸,挥舞起来,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上天入地,鬼神难测。无事之余,则刀上闲卧,卧则必梦,梦则必马。江湖童谣道:梦马梦马,以梦为马;一朝醒来,我好怕怕。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二十九摸
一切都很顺利。紫檀木的桌子、椅子。波斯米亚的地毯。安胡瑞卡的象牙筷。江西老不嘎的瓷器。用它盛热菜,三天不凉,盛凉菜,七天不热。而景德镇的瓷器只能做到一天。
最叫韦老爷子满意的是何木匠发明的一套“小调哼哼”机。十八个大汉在左右摇动手柄,机器发出流行小调的乐声,客人可以随着小调,哼哼叽叽。哼什么都行。何木匠只需要换一箱子长长短短的木棍,机器又可以发出另外一种不同的小调。当然,韦老爷子不是请不起人来唱。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想自己唱。唱的时候,听的人越多越好。韦老爷子特别让何木匠准备了全套当时最火爆的小桃红的“摸”系列。事实证明,韦老爷子的考虑实在很周全。
韦老爷子和吴超尘出来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轰动。“奉旨横行!”“飞天小宝贝!”有些上了岁数的人叫出两人过去在江湖上的名号。这两个名号曾经很响。年轻人笑了起来。一个老头叫另一个老头“飞天小宝贝”,的确比较滑稽。“如果你早出生三十年,你这样笑只有死的份儿。”老年人说。
韦老爷子和吴超尘拿着酒杯不停地在各个桌子间走动。不停地和不同的人打着招呼。和不同的人喝酒。“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白愁飞当然也在这里,在杭州在个地面上,敢在接到请贴后不来的人当然有,却绝对不会是白愁飞和朱老先生。
朱老先生便是朱大善人,可是别人怎么叫他都是在背后叫的,绝对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叫过他所谓的朱大善人……
两人坐在最角落的桌子上,身边也没什么人,虽然他们两已经在澡堂里洗了好多次澡,号称就算身上有狗虱,也洗干净了。可别人就算闻不出他们两身上的死人味,也绝对能感觉到那种让人不自在的感觉。
朱老先生坐在白愁飞旁边。没有说话。没有喝酒。没有吃菜。他看着满桌的菜。他吃不下去。他知道,也许他十年也挣不了这一桌菜的钱。这些菜在他眼里简直就是银子。没人能吃下银子。他心里堵得慌。他背过一个吃银子死去的人。二百两。死后还被人开肠破肚。他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这里过一会儿可能会有死人。韦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请他。他是杭州城最诚实最便宜的背尸人。活人,死人,距离只有一秒,或更短。朱大善人见得太多。他看见过两个死去的男女。死去后,两人还抱在一起。男人一把刀刺入女人背部。女人一根簪子准确地扎入男人心脏。他去背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连在一起,嘴还在亲吻。这是他背过的最重的尸体。
“今天晚上谁会死呢?”他转头看着席上欢乐的人群。
白愁飞没给他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就算他这样不懂人情的人,都不得不提醒下朱老先生:“这是别人请我们吃饭,我们不要说别人去死好吗?”
朱老先生叹气:“请客吃饭这种事情,比做生意还让人讨厌,一般来说,若请你吃十两银子的饭,那就会要你做一百两银子的事。所以人们都喜欢请客吃饭。”
白愁飞无言以对。只是他也不能不承认,朱老先生说的话,绝对没有一点错。
美丽和穆木、董诗章、艾苇、冰鱼坐在一起。美丽不知道向她们说了些什么,董诗章和冰鱼的脸若红霞。穆木一脸不解地问:“你们都怎么了?”董诗章悄悄对着穆木耳边说了几句。“嗯。你们居然说这些。”穆木也闹个大红脸,“我要是碰见情况,一定用剑把那东西剁下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