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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把锋利的刀,正紧紧握在萧十一郎的手里。
无论什么人,面对着这样的对手,都不免会产生出畏惧的感觉,但连城璧却绝对不会。
只因为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种自信,他相信世间再没有人能胜过他的剑法。
萧十一郎是人,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很镇定。
他凝视萧十一郎,只不过想增加萧十一郎心里的压力。
他凝视着萧十一郎,只不过想欣赏萧十一郎死前的表情。
夕阳最后一线余辉照在割鹿刀上,刀光闪亮了萧十一郎的眼。
连城璧发现萧十一郎的眼里出现了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一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光辉。
就在这时,连城璧的信心,忽然像曝露在阳光下的春雪一样,溶化,消失。
他忽然有了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恐惧。
他这种恐惧的强烈,就好像刀光一样。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萧十一郎做了一件任何人永远梦想不到的事。
萧十一郎放下了他的刀。
放下了他的割鹿刀。
放下了那柄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割鹿刀。
就放在连城璧面前。
就放在连城璧伸手就可拿到的地方。
然后,夕阳忽然不见了,刀光忽然不见了,萧十一郎也忽然不见了。
因为在连城璧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萧十一郎,也没有了恐惧。
但是,他也没有了自信。
信心,虽然是克敌制胜最大的因素,可是对一个胜利者而言,信心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获得了胜利。
胜利的滋味是什么呢?
是满足,是刺激,是欢愉,也是空虚。
一种唯有胜利者才能体会到,了解到的空虚。
一种“高处不胜寒”的空虚。
就在这锐如刀锋,尖如刀尖,快如刀光的一刹那里,连城璧忽然有了这种空虚。
这种比恐惧更可怕千万倍的空虚。
他只看见了割鹿刀。
他只看见了放在地上的,他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割鹿刀。
他没有看见萧十一郎。
他也没有想到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把刀。
真正可怕的是萧十一郎。
一个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萧十一郎。
夜。
夕阳真的不见了。
萧十一郎也真的不见了。
等到连城璧要找萧十一郎的时候,萧十一郎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他的人忽然间好像已经和这个可以包容万事万物的黑暗融为一体。
任何人都知道黑暗是最可怕的。
没有任何事比黑暗更可怕。
因为黑暗代表了人类历史生活中某些不可知的恐惧。
现在,萧十一郎的本身就已经是黑暗。
黑暗。
黑暗。
连城璧眼睛前只有黑暗。
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就是这一刹那。
然后,他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
他听见一种神奇的,无法形容的,只有他自己听见才会觉得恶心的声音。
他听见了他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月光仍在地上。
星光仍在地上。
割鹿刀也仍在地上。
可是萧十一郎已经不在了。
萧十一郎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连城璧的生命,却带走了他一生中所希冀的一切——希望、骄傲、光荣。
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能死,因为我还是欠你的。”
你不能死。
我不能死。
风四娘不能死。
沈璧君不能死。
连城璧没死。
萧十一郎没死。
风四娘没死。
沈璧军没死。
可有人死了,死的人,是天无悔!
白愁飞终于等到了天无悔,可惜天无悔只来了一部分,来了他的人头!
天无悔的人头在人的手上。
人的手在人的身子上。
人的身子在人的头下。
人头马上就掉了。
白愁飞砍掉的!
这个人的手上,除了天无悔的人头,还有一把刀,割鹿刀!
随着割鹿刀掉下来的,还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你要三成,我就给你三成,割鹿刀无论怎么算都不只三成,所以我拿走天无悔的人头,补上差价!
没有落款,因为写字的人绝对相信看的人知道是谁写的。
没有收件人姓名,因为写字的人根本不在意是谁在看。
白愁飞也不在意。
死人,不需要别人在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 轩辕三成?
月上中天,茶已冷。
茶冷自然不可在喝,白愁飞也没喝茶。
他不想杀喝茶,不想喝酒,想喝的,只是仇人的血!
有些时候,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可也有些时候愤怒让人更加冷静。
白愁飞正在茶楼上下来,看见他的人马上躲开,眼中的惊恐毫不掩饰。白愁飞的身上已满是鲜血,他的左手上有一把刀,右手也有一把刀,腰上还挂着一颗人头。无论谁见了这样的人,都会惊恐!
白愁飞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他知道自己的样子有些怪异,可他没耐心也没心情跟人解释。他只想找到风四娘,因为只要风四娘,就一定能找到萧十一郎。
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找到消失的萧十一郎,那这个人一定是风四娘!
风四娘此刻,正在发呆。
谁看见一身鲜血,腰间一颗人头的人忽然闯进来都会发呆。
白愁飞并没给她时间发呆,就将右手的刀扔给了她。
“割鹿刀?”风四娘一瞬间忘了白愁飞的样子,有些失神的喊着。
“带我去见萧十一郎。”
白愁飞的要求很直接,风四娘一点都不介意,她甚至有些开心,可当她的眼神看清楚白愁飞腰间人头的样子后,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谁做的?”
白愁飞没开口,他不想说与你无关,可是他也不想说别的。
风四娘马上闭嘴,她自然能看得出什么样子的人绝对不会开口。只是她走的快了一些。
快到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
风四娘停下的地方,是一墩小楼。她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温柔,她甚至恨不得马上进去看看萧十一郎,可她并没冲进去,因为她记得还有一个朋友,一个人如果在自己幸福的时候还不能忘记朋友,那这个人绝对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风四娘毫无疑问是的。她在担忧的看着白愁飞。
白愁飞在朝她点头:“去吧。”
风四娘没走,她朝白愁飞笑笑:“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有萧十一郎在,绝对没有人可以不付出代价!
白愁飞没有摇头,他来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借助萧十一郎的势,可是他也没有点头,他并不是放不下面子,只是不希望萧十一郎出手。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白愁飞已合上了眼,他已决定自己出手。
风四娘沉默,而后走进小楼,走的很快,因为她担心白愁飞,她相信只要找到萧十一郎,就绝对可以保证白愁飞没事。
萧十一郎就在小楼。
他正在喝酒,他喝的并不快,甚至有些喝不下酒,他胜了,可他感觉到的却是空虚,没了风四娘,没了沈璧君,他甚至喝不下酒!
在风四娘闯进屋子的时候,萧十一郎正在把酒倒到头上,他的头上满是酒水,楞楞的看着闯进屋子的风四娘,眼中已经湿润!
你没死!
你果然没死!
萧十一郎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他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出。
没人看过萧十一郎流泪,人们看到的只是萧十一郎风光,只是萧十一郎流血,从没人看过萧十一郎流泪。
风四娘心中也满是感动,可她的感动只化成了一句话:“还能不能杀人 ?'…'”
萧十一郎马上站起来点头,他好象变成了个点头虫,除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
风四娘直接将刀扔给了他,长出口气,就说要明出了什么事,可她还来不及说话,楼下就传来了连一些对话。
“谁是白愁飞?”
“我是。”
白愁飞在看着闯进来的年轻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割鹿刀是不是在你手上?”年轻人的话并没得到回答,他也没准备等到回答,他的话说完就扑了过去!
他的脸上还满是充满幻想的纯真,因为激动充血的眼珠却已经变的无神。
死了的人,眼神都会无神!
白愁飞并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需要回答,因为小楼里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满是欲望。
割鹿刀本来就是个充满欲望的名字。
酒楼里的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
风四娘并没有冲出去,因为萧十一郎在朝她摇头。
他们在楼上静静的听着。
白愁飞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双手把刀举高。
围上来的人并没出手,他们在几步外都停下了脚步,没人是傻子。
白愁飞的刀依旧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