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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顾默白见她一手拎裙子一手挑蘑菇,提醒她走路要看路,不然又像刚才那样差点摔一跤。
菜市场人来人往,顾默白站在虞欢的身后,双手不空,拎了不少的塑料袋子,看着一边挑选蘑菇一边跟摊主讨价还价的女子,虽然听不到她说什么,可看到她脸上浮起的笑容,他的唇角也微微勾了勾。
顾默白是没想过这辈子会来这种地方的,他从出生学的就是如何管理家族企业,对一日三餐的饮食虽然苛刻却还没有苛刻到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的地步。
所谓的人间烟火便是如此吧!
往日里在他看来无比琐碎的事情在今天做起来却是可以这般的生动。
而整日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各种大小会议满世界跑的经历现在竟变得有些枯燥乏味。
回到家,雨还没有停,上楼是时候虞欢时不时地提醒顾默白小心阶梯。
天气不好,光线暗,楼道上有几盏声控灯也坏了,加上过道狭窄,虞欢虽然做到了及时提醒但顾默白还是不小心地碰到了额头。
“怎么样,疼不疼?”走在前面的虞欢一听到后面传来的闷哼声就赶紧停了下来,她站的阶梯比顾默白高两步阶梯,转身便伸手去揉顾默白的额头。
“贝勒有一次走到这里的时候也撞了额头,当时没有在意,第二天就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个地方专门撞你们个头高的人,疼不疼啊,你忍一忍!”
虞欢一只手按在顾默白的额头上用上了一些力道揉了揉,一边揉着一边说着。
顾默白站在原地,借着楼道上昏暗的声控灯能看到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小脸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嘴还嘟了起来,耳朵里是万籁俱寂,可敏锐的视线却捕捉到了她后面放缓速度地那一句疼不疼?
她眼神里的急切和担忧跟他记忆里的一个画面想重合,他听不到她的话,却被记忆深处里某一个画面刺激得心尖猛的一酸。
小时候他摔了跤,就曾被一双手抱起来这么揉着,她用这个世界上最温软的话语安慰他,不疼哦,小白不疼哦!
而他每次也非常配合地点头,不疼,小白不疼!
明明疼得厉害却因为不想让对方担心而咬着牙关说不疼。
后来,成年后,即便是再疼他也说不出疼的话来。
额头的暖热一直将他包围着,顾默白像是愣住了一般,任由着她这么轻揉着,却在最后一刻他突然一低头,脸靠在她的肩膀上,那个久远的声音和呐喊也终于能顺着他的喉咙低低喊出。
“疼,我疼”
第187章 是不爱,还是不敢爱?(。com)
顾默白的一声‘我疼’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虞欢的心尖上。
让她震惊不已。
那么惝恍的,迷茫的,无助的却又是无法用言语才能表达出来的一种——寂寞的哀伤!
像是印证他的这句话,晚饭前,虞欢就发现原本躺在她卧室床上休息的顾默白体温有了异常。
他发烧了!
虞欢是怀疑他中午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在菜市场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穿了着凉了,看着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虞欢急得脸色都变了。
陵川和许宁城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医生。
“他受了凉,给他退退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医生给顾默白做完检查,给出的结论让虞欢稍微松了一口气。
几人在确认顾默白只是因为受凉而体温异常也便没有多留,许宁城在走之前将一份纸质资料递给了虞欢,“你的!”
虞欢怔愣地接住,看了一眼,见到是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表情愣了愣。
她记得,这东西是被沈知然帮她临时收着的。
虞欢一回来因为顾默白高烧的事情忙得都忘记了沈知然,看到这份协议才后知后觉地问,“知然呢?”
沈知然不是坐的他的车么?
许宁城没回话,虞欢从他俊挺的眉眼上看到了一丝昏暗不明的情绪闪过。
“二哥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一大早又乘坐了五个多小时的高铁!”许宁城在虞欢惊讶诧异的表情中娓娓道来,末了轻声说了一句,“他昨天晚上到现在恐怕就睡了一两个小时!”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睡了一两个小时?
虞欢神色微变,她以前加班的时候常有熬夜的经历,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为的就是能调动自己全身的精力工作,可这种预支精力的做法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缓不过来。
正常人的身体都承受不了,更别说是还没有痊愈的顾默白!
许宁城都离开了,虞欢还久久地没能从许宁城的话里回过神来。
“姐”虞勒缓步走到门口,手摸着门框,将手里端着的那杯水伸到了虚空中,虞欢起身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水,就听到他低声劝说,“他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虞欢握紧了水杯“嗯”了一声,把水放在了床头,取下他额头用来降温的温热毛巾换了一条。
顾默白的体温有下降的趋势,虞欢把换下来的毛巾和水盆带走,准备再换一盆水。
她前脚刚走出卧室,顾默白紧闭的眼皮便动了动,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顾默白是有些晕乎乎的,因为发热的缘故浑身乏力。
他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高铁上也没有好好休息,原本以为躺一会儿就能缓解过来,结果一躺下便感觉到了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不过他对外界还是有感知意识的。
就像刚才,虞欢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他就能感受到她手掌心的微凉。
顾默白慢慢睁着了眼,发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湿毛巾,目光便在房间四周漫无目的地游弋了起来。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一张大床便占用了大半的空间,旁边有衣柜,书桌,空间有限,那张小小的梳妆台都只能摆在了墙角角落里。
窗台有一张小书桌,桌子上除了一些书本之外最醒目的便是摆放在架子上的那支花瓶,像是自己做的陶艺手工品,技艺粗糙打磨也不够光滑,但瓶体上却有多彩的涂鸦。
花瓶上还有几个弯弯曲曲的字眼,顾默白费了些眼力才将那一串小小的字看明白。
格格贝勒于xx年农历八月十五生日留念!
格格?农历八月十五?
顾默白犹记得薛景禹在听到虞欢的弟弟叫‘贝勒’时惊讶地回答了那一句,虞欢的小名岂不是叫‘格格’?
原来她的小名还真的是叫‘格格’!
顾默白的目光又落在了‘农历八月十五’的字眼上,他看过虞欢的简历,出生日期登记是在九月,难道她习惯过农历的生日?
中秋节!
顾默白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
鼻翼里有她床上被褥的清淡香气,躺在她待过的小屋里,床上踏实的暖意让顾默白又有了困意。
顾默白闭上了眼睛,唇角勾着一抹笑。
虞欢从洗手间换了一盆水,回到房间看顾默白在沉睡,便轻手轻脚地折出卧室。
虞勒跟着虞欢出房间,在虞欢进厨房关火的时候靠在门边轻声道:“我听到他们在说离婚协议,姐,你签字了吗?”
虞欢握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嗯,我签字了!”她没有想要隐瞒弟弟,更何况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虞勒如释重负地吁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签了就好!”
两姐弟一个在厨房里忙碌,一个靠在厨房门口,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静默,像是在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疏离一下过去,结束掉那些不愉快的曾经,一直到虞欢听到了排骨汤里轻微的咕咚咕咚滚烫沸腾的声音,虞勒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虞姑妈虽然现实,但不得不说现实的她有句话说得很对。
那就是人死了悲伤不宜太过,再不能接受那也是现实,因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那种长时间沉溺于悲伤不可自拔的人是懦弱的。
虞欢的目光落在了翻滚的汤面上,视线有过一瞬的涣散,却又在眨眼间很快凝聚,眼睛变得澄亮。
“我想先带你去g城,年底再带你去美国治眼睛!我已经咨询过了,你的眼睛能治好的!”
她像是提到了很幸福的一件事,说到这里时唇角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虞勒扣在厨房门框的手指不由得弯曲了一下,涣散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心疼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