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乖乖,这些人是什么人啊?”
“没看到那些直升机上的编号?”
手术室内,无影灯亮起。
手术室外,门上的‘手术中’三个大字让等候的人触目惊心。
薛景禹连坐都不敢坐,只能靠站在走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空气让人压抑,气息让人心脏紧绷,薛景禹脸上已经分不清自己额头上到底是没有被风干的海水还是因为紧张而渗透出来的汗水,他浑身衣衫浸透,脚边汇聚了一滩滩的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景禹实在是怕在这样紧仄的气氛里久待,那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让他的心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他收回目光,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对面坐着的许宁城身上。
“你身上有伤,还不快去换套衣服让医生给你看一看,感染了会死人的!”
许宁城在二哥跳海后也跟着跳了下去,在海里被暗涌里器物伤了胳膊,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二哥和虞欢身上,只有他闻到了许宁城身上混合着海水的血腥气息。
海水中因为那艘巨轮沉没时卷起的巨大漩涡差点就把许宁城给卷了进去,直接栓在直升机上的安全绳索紧绷得险些被扯断。
当时的许宁城刚给浮出水面的二哥和虞欢套上安全绳索,救援队的重心都在昏迷了的二哥身上,二哥和虞欢是救出来了,许宁城却差点被卷走。
薛景禹事后想想都觉得后怕。
许宁城背靠着座椅指尖夹着一支没有被点燃的香烟,香烟已经在他手指百转千回地翻腾中变了形,跟薛景禹一样,他也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
浑身湿透的他脸色有些苍白,闭着一双眼睛暗吸了一口气,这才掀了一下眼皮,看向薛景禹,哑着嗓子,“你不就是个医生?”
薛景禹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曾经的苦涩回忆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有了起伏,他咬咬牙,转脸看向了同样焦急候在不远处的陵川。
“帮我叫个医生过来!”
陵川转身快步去叫医生。
许宁城看了薛景禹一眼,转过脸去闭眼,“没事,还死不了!”
薛景禹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眉头紧紧一蹙。
他对这句口头禅十分的抗拒。
当年的默离大哥,如今的二哥,现在的许宁城
外科的医生很快就赶来了,薛景禹亲眼看到许宁城手臂上的伤被处理好了才松了一口气。
许宁城的手臂是被尖锐物划伤,腰间的勒痕是安全绳索在大力下给勒出来的。
“你怎么不去手术室待着?”许宁城在处理完伤口后点燃了手中那支早已变了形的烟,吸了一口。
薛景禹垂下了眼眸,良久之后抬眼时眼眶竟有些发红,他动了动唇,话却不是通过喉头说出来,但是许宁城却看懂了。
他说,我怕!
是啊,小时候打架斗殴什么都来的他们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能让他们给吓回去。
那个时候的,年少轻狂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怕为何物?
然而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懂得了这个字所承载的残酷含义。
怕什么?
怕在面对残酷的命运时拼了命也会力不从心。
更怕自己无法接受承受不了这样的力不从心。
许宁城抽烟的动作一顿,烟头还叼在嘴里,凝了薛景禹一眼后将视线转移开。
并非只有薛景禹一个人会害怕。
其实,他也怕!
五年前默离大哥死的时候,当时的薛景禹接到消息带着医疗团队赶赴现场以为还来得及抢救,可是赶到现场后才知道,默离大哥的尸体早已被炸成了碎片,血肉被焚烧出来的气息在腾起的火焰里肆虐般地蔓延着。
也就是在那一次,一向都以为能抢得过死神的薛景禹当场情绪崩溃。
许宁城还记得那天将薛景禹强行拖离现场时他悲怆欲绝地说出的那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救得了其他人却唯独救不了我最想救的人!
许宁城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一向理智的他在知道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要将二哥带离开,然而却在看到二哥纵身一跳入海的那一刻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二哥舍不得虞欢,而他们呢,又怎么舍得二哥?
他承认在危难当头他想到过要弃了虞欢,因为当时的他们正处在雷区,上有雷电干扰,下有游轮倾覆卷起的巨大漩涡吞噬,那种情况下谁都没有把握能从海里救出人来。
他甚至还在心里怨过虞欢,如果不是她,二哥也不会陷入的这样的危局。
陆安生明显是要毁掉所有证据,但也毫不掩饰地动了杀机,他以虞欢为诱饵试图一次性解决掉他们所有人。
那样的危局因为二哥的决然入局逼得他们不得不去解。
沉默着的两人在过道上一站一坐,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漫长而煎熬的。
一直熬到了凌晨五点。
当手术室门上的灯终于熄灭,当手术室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第153章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com)
虞欢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小时候,五岁那年,她和弟弟两人被父亲抱在怀里,一左一右,一人手里拿了一支圆形的棒棒糖幸福地笑着。
弟弟嫌腻不吃,她便拿了过来,双手一手一支。
“瞧你,吃得像只小花猫!”父亲腾不出手来替她擦嘴,就用满是胡桩的下巴蹭了一下她的小脸。
咯咯的笑声蹿起,飘荡了好远好远
画面如同蒙太奇电影,不停地切换着,最后的镜头像是慢了下来。
潮涌黑暗席卷倾覆,紧抓着的两只手就像是被刻意放大了一般,皮肤被勒紧得惨白,手指骨节都像是要凸出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灌进了她的喉咙。
窒息,难受,绝望
“格格”
遥远的声音穿进了她的耳膜。
弟弟的小名是贝勒,而她,其实以前不叫欢欢,叫格格!
记忆里,她的母亲是个情感丰富的人,连给他们取的小名都是这样的富有历史气息。
但是这个名字,却在母亲离开后再也不曾被人叫过。
那是母亲的专属,母亲离开后她便再也不允许人喊她这个名字,连父亲都不可以。
那一声的呼喊却不似母亲的声音!
爸,爸爸
“妈妈,哇”
又是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伴随着哭声袭来,哭声微弱仅仅是一声之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但是却心酸得她突然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如同属于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被狠狠地撕裂开了。
“她醒了吗?她的眼睫毛在颤抖着”
“检查一下!”
“意识应该是有的,只是还没有醒来,现在的她太虚弱了”
耳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很轻很轻,虞欢有些听不清楚。
一声叹息响起。
“她还稍微好一些,但是顾少就”
虞欢的眼皮微微一抖,游动着的意识在捕捉到‘顾少’这个词的时候有了一丝轻微的反应。
顾少?
顾默白!
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不及她想听更多的消息大脑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凌晨五点,薛景禹身上裹着的湿衣服都已经烘干了,得到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答复时,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但是在他听到虞欢的情况时,错愕地眼睛一撑。
“你说什么?”
医生喘了口气,“薛少,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请您在等她身体好了后再好好地跟她谈谈,毕竟她现在太虚弱了,怕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打击,还是等她稍微好些了再说!”
薛景禹站在原地,脸上涌出来的表情一看就让人觉得很难受。
许宁城比他先一步去了二哥病房,医生在单独跟薛景禹说这些话的时候许宁城并不在场。
薛景禹在听了医生的话之后站在原地愣了好久,这才抬起沉重的步伐朝着一个病房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病房里,还有几个医生在守着,其中有一位便是妇产科的权威专家,见到薛景禹过来时起身微微颔首,“薛少!”
薛景禹就靠站在门口,咬了咬干裂的唇瓣,沉默不言。
病床上的虞欢还在沉睡,脸色苍白,各项检查结果显示都还好,都在可承受的范围之类,除了
怎么办?他要怎么跟二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