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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哥。”
梨璐看着闻人殷喝下,忙问:“是不是比师父煮的好喝多了。”
“你这样说,师父会伤心的。”
“老头才不会。”
闻人殷看向祈慕沉,“这些时日多谢大都督的照顾,师妹野惯了,一定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祈慕沉品着他话里的意思,面色始终淡淡,嘴角却依然挂着温润浅笑,“梨璐是在下恩人,照顾她是应该的。”
梨璐暗恼,先生又客套起来了,恩人恩人,她不喜欢他这样说!
闻人殷掏出一个瓷瓶,推到祈慕沉身前,“这是摆毒丸,可解百毒。大都督是朝堂中人,日后可能用得到。”
“摆毒丸”是杏医林圣品,提炼工艺相当复杂,环境要求极为苛刻,顶级炼药师在排除一切干扰的情况下,一门心思炼制都很难成功,已经十年没人再练出一颗了。
梨璐目瞪口呆,全天下仅有八颗的摆毒丸,二师兄眼都不眨一下给了先生这是谁的意思,师父还是二师兄?!
第181章 情敌初会(二)()
她寄回林里的信从来没提过祈慕沉的事,难道只是二师兄心血来潮?二师兄何时这般大方了?
他在医界被称为“醉独”,也就是“最毒”,对毒术几近痴迷,八颗摆毒丸都在他手里,以前五师兄想看一眼,央求了好久都没见他点头,此刻竟然送给祈慕沉一颗!
“二师兄”
“醉独神医的心意在下不胜感激,但这药丸恕在下不能收。”
闻人殷坚持,显然有实打实的真心诚意,“大都督不必介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一颗小小药丸就能决定的,这只是一件物品罢了,比起人的珍贵,它不过九牛一毛。”
祈慕沉将瓷瓶推回去,“在下还是刚才的话,恕在下不能接受。”
“那好,若以后大都督有什么难处可随时派人去林中找鄙人。”
“多谢。”
祈晓用余光打量这名粗布青衫的男子,他的气场可不像外表那么暖,在他身上有一股阴郁凌厉的压迫感,和公子骨子里寡淡清寒不同,有些让人不敢靠近。
祈晓的感觉是对的,在对战中,闻人殷的本事可顶一个千户所!
只听闻人殷道:“师妹在此叨扰多时,鄙人这便带她离开。”
祈慕沉看向梨璐,梨璐看向闻人殷,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我不想走。”
闻人殷蹙眉,“听话。”
“我不走。”
“师兄该带你回林了。”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梨璐看向祈慕沉,发现他始终看着她,虽然眸光淡淡,但梨璐在其中读出了意味。
她起身绕过茶案,蹲在祈慕沉身边,“先生,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身边?”
祈慕沉对她淡笑道:“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梨璐立即向闻人殷抬抬下巴,“师兄你该忙就忙去,我在这边挺好的,等开春再回林,我比你了解师父,他希望我在外面多停留。”
“师父希望你游历,而不是呆在一处。”闻人殷半垂着眼帘,蜜蜡色瞳眸看不出情绪。
“可我想呆在这里。”
“知道了。”闻人殷对梨璐的包容胜过浩瀚海洋,绝不会让梨璐因他感到烦闷。
“醉独先生现居何处?若不嫌弃,不如搬来府上。”祈慕沉诚邀。
“鄙人就不牢大都督费心了,天色已晚,告辞。”
二师兄生气了?
梨璐缩缩脖子。
梨璐送闻人殷出大门,“师兄住在国师府?”
“嗯。”
“搬来这里吧,你不是还要给我看新制的药粉么。”
“去国师府找我。”闻人殷凝视小姑娘的眸子,“这是祈府,你怎么跟女主人似的?”
“哪有啊,先生很好相处的,平时他的朋友也会住这里。”
闻人殷抬手轻拍梨璐的额头,“那是他朋友,你要搞清楚。”
“知道啦。”
“小没良心!”
“哈哈。”梨璐笑弯了眼,星子映在她漆黑如墨的瞳仁上,明眸善睐。
“走了,明天再找你。”闻人殷转身离去,向后摆摆手。
梨璐望着闻人殷走远才收回视线,回了外院看见祈慕沉站在四季竹旁,她走向他,“先生,你怎么还不休息?”
“醉独神医对你极好。”
第182章 独家回忆()
“嗯,师父像我爹,二师兄像我娘。”
这句话逗乐了祈慕沉,男人笑得爽朗,清风朗月的男子在这秋夜中显得雅人深致。
梨璐看得着迷,随即跟着傻笑起来。
闻人殷走在回国师府的路上,青衫被秋风撩起衣摆,腰间的梨形埙随着他的步子摇晃,他摘下来握在手中,思绪翻飞到十几年前。
那年春雨连绵,春意盎然;
那年春芽萌发,春梨初绽。
他是除了常年不在林中的大师兄外,最早拜在蛊怪门下的入室弟子,也是天赋最强的炼药师,杏医林弟子不以年纪排行,而是以入门时间排序,闻人殷自然成了林里最有话语权的小大人。
那年蛊怪抱回一个一岁半的小奶娃,小奶娃长得像个瓷娃娃,乖巧听话,拜师的八个大男孩稀罕得不得了。
闻人殷伴着梨璐成长,每日看着小奶娃,和她说说话,逗她笑一笑,有了小奶娃他无处安放的心才得到释然。
起初,梨璐虽不认生,但不喜欢陌生人抱她,只和蛊怪亲近。
闻人殷也不上赶着,只是经常坐在她身边给她讲讲故事,慢慢的小奶娃开始靠近他,会对他说呆萌的话。
但闻人殷知道,梨璐对他只是单纯的兄妹情。
接到晏弦芝的信,他知道了梨璐正在祈慕沉身边,祈慕沉在绣国的名气很大,杏医林对他早有耳闻。
晏弦芝寄来的信里阐述:梨璐正在一点点开窍,你若不争取,那就给予祝福!
闻人殷的回信是:骚包懂爱?
晏弦芝再次回信:相伴不一定相守,相知不一定相恋!
国师府。
闻人殷进门时,晏弦芝正坐在院子的木平台上品着竹筒酒,两人对视一瞬,晏弦芝扔过去一节竹筒酒,“一醉解千愁。”
“无仇亦无愁,何解?”
晏弦芝慨叹,“闻人丞相生了一个不记仇的儿子。”
“家父的过错,又何必去记仇。”
“但愿你释怀了。”
“再大的埋怨不过暮年以后一份微痛的回忆,远不如珍惜当下,我务实得很。”闻人殷仰头灌酒,“你是我和夙秉矜的恩人,其实你是个好人。”
晏弦芝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在祈府是不是受刺激了?说这些肉麻的话。”
“听不出讽刺,说明你蠢了。”
“是喝高了,夙秉矜又怎能和你比呢,讲真的,我把你和十璐送给蛊老头,是我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
闻人殷坐在木质平台的一角,和他不近不远,“我一直纳闷,师父怎么会和你做忘年交。”
晏弦芝淡笑不语,继续喝酒。
十多年前,蛊怪途径田间,恰好发现七岁的晏弦芝站在垂柳下教农民吟唱丰收曲。
于是,蛊怪坐在一边闭眼聆听,朴实简单的曲谱哼出了农民心底的渴望,蛊怪勾唇笑道:“小娃子,你令老夫敬佩。”
后来,两人经常相约那棵垂柳下,哼着晏弦芝谱写的各种曲子,有时蛊怪还会和他琴箫合奏一曲,友谊的萌芽渐渐成熟。
再后来,晏弦芝把偷救出来的闻人殷带到蛊怪面前,之后是梨璐。
第183章 腹黑神医()
霍府。
霍尚书和霍擎在厅堂按约定的时间等了两个时辰,终于把闻人殷等来了,霍尚书上前作揖,“醉独神医,老夫这厢有礼了。”
闻人殷淡淡道:“鄙人睡过头了,让二位久等了。”
“不会。”霍尚书笑迎闻人殷入座,命人上了盖碗茶,“犬子的隐疾就靠神医了。”
闻人殷勾唇,“这话说的,好像霍家传宗接代的任务都落在鄙人身上了。”
霍尚书狂汗,都说醉独不好相处,看来是真的,“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闻人殷瞥霍擎一眼,“霍大公子请坐。”
霍擎被“不举”折磨的茶饭不思导致瘦骨嶙峋,瞧了许多名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逐渐自暴自弃。
闻人殷像模像样把了一下脉,故作叹息,霍家父子俩神色一僵,霍尚书赶忙问:“可是无法医治?”
“还没有哪种疑难杂症是鄙人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