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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颜败眼中的茫然消散掉，目光平静的望着长存。
在这一道目光中，长存手中的剑徒然一颤，通过那双漆黑的眼瞳，他看到了无尽的血海以及咆哮的冤魂。
“生死轮回！”颜败低语着，他的声音很轻，深怕打碎了这如水般的月光。
但是在这声音响起的刹那，回荡而出，回荡在长存的灵魂深处。
“你可知轮回，轮回千世，今生的你只是来生的前世，你又看到了前世的你！”颜败的声音如同天地之音般融入长存的灵魂中。
剑指抬起，颜败右指温柔的点落在月光之中，身后的银月徒然没入那阴阳鱼内。
而那阴阳鱼却凭空的出现在了长存的上空，那弥漫着的月光掉入长存的眼眸中，驱散了那股天地意志。
而便是这温柔的月光，长存的心神徒然沉沦在其中。
轻薄的雪花打落开来，落入月光中，打落在长存的长剑上，长剑徒然震动了一下。
但是，长存那激射而来的身形却徒然止住，其目光略显茫然的望着眼前这道转动的阴阳鱼。
砰砰！剑影落在阴阳鱼之上，徒然化作虚无，而长存眼中流露出少许挣扎之色。
一眼便是轮回千世，这一眼，长存看到了前世，前前世，后世，后后世，千世轮回，他的灵魂越来越虚弱。
在这千世轮回之中，他有时候是帝国君皇，有时候只是落魄秀才，有时候是含冤而死的妇人，有时候是流浪街头的老人。
直到最后，长存看到了一名迟暮的老者，走向迟暮的黄昏中，而轮回也就这般终结。
“只是，我到底是谁！”眼中的茫然越来越深，长存的心神已经沉沦。
“我到底是谁！”长存再次低语着，他手中的剑无力的垂落下来，插落在平台之上。
如潮水般的剑气荡然无存，刹那间，长存那满头长发徒然发白，白发如雪，随风飘荡，飘荡着宿世的茫然，千世的心酸。
清冷的月光消散掉，那阴阳鱼依旧旋转着，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颜败的命神印记之中，那无边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朝阳再次跃落在天际处，柔和的阳光洒落开来，这阳光给众人带来久违的暖意。
但是这阳光落入长存眼中，长存越发的疯狂了。
“我到底是谁？”长存好像在问天，问地，问眼前的众人，或者在问自己。
“我到底是谁？”长存仰天咆哮着，随着长存的咆哮，四周的空间徒然破碎开来，而那乱流打落在长存身上，刹那间，血光飞舞。
醒目的剑痕在长存身上浮现而出，但是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阻挡不住长存继续咆哮着：“我到底是谁？”
踏过空间乱流。长存疯疯癫癫，身形摇摇晃晃的朝封域岛冲去，咆哮声不断，冲向了那朝阳所在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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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1章 怎能忘情（19）（）
那飞舞的白发消散在阳光之中，望着那道渐去渐远的身影，全场徒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到底是谁？”长存的声音依旧盘旋在天际处，这道声音让现场更加的寂静。
“这是什么神通！”无数名修者都在轻声喃喃道，他们修炼数百年，修炼数千年，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诡异的神通。
“在那一眼中，他到底看了什么，一个圣人五重的强者便这般疯了，成为一个疯子！”一名一流宗主低语着，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众人望向颜败的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惊骇与震骇，就算那些一流势力的长老和宗主也是如此，三大顶尖妖魔族的长老也是如此。
以神通将一名圣人五重的强者变成疯子，这是前从未有的事情。
圣人五重之下，皆为蝼蚁，这句话对吗？这个时候先前断定颜败会败的人皆是开始质疑这句话。
天妖子站在宗阶上，目光如电般，直直的盯着虚空中的那道身影，他眼中的那股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掉。
第一次，天妖子对颜败产生了一丝忌惮，面对那如水般的月光，他同样感到了心悸，这便是上代命神神通吗？
神剑山庄的弟子终于反应过来，剑光跃起天际，纷纷朝长存离去的方向追去。
作为宗裁的老者轻微叹了一声，若有深意的望着长存离去的方向，徐徐说道：“神剑山庄挑战命族，神剑山庄挑战失败！”
这道声音如同天地之音盘旋在天际处，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直到这道声音响起，众人方才意识到，神剑山庄进阶失败，圣人五重强者败在一名圣人四重的青年手中。
一时间，大多数看向颜败的目光中全部都露出敬畏。
亲眼见证了生死轮回，天魔族族长低声一叹，目光落在那道白衣胜雪的背影上，他越发看不透这个年轻的新命神，高深莫测。
天妖族族长和皇普两人也是如此，尽管先前两人已经尽量去高估颜败，但眼下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颜败的实力，他的神秘。
“三日前，这神通绝非如此，而三日之后便有这般变化，这三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天妖子低语着，眼中罕见的流露出凝重之色。
天魔子轻笑着，他的笑意依旧那么邪魅，“很有趣！”
说此，天魔子抬起头望着天妖子一眼，“这样，他越没有精力放在天妖子党上！”
李婉儿望着颜败的身影，美眸之中同样带着震撼之色，尽管他先前便相信颜败会赢，但是她也没有想过颜败会如此般强悍，但是她嘴角处还是不由自主的牵扯出一丝笑意。
这便是他，无论何时，任何人都看不懂他，他便是他，六界的传奇。
李婉儿一瞥身旁脸色呆滞的男子，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些什么。
只是这笑让男子有些苦涩，那个人始终让人如此出乎意料，三日前的圣人武道会如此，今日又是如此。
一战成名！或许过了今日，百魔星域上的人，会再次记起那个被时光淹没掉的名字命族。
同样也会记住那个命族新命神，颜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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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2章 怎能忘情（20）（）
而做出这壮举的颜败则是微闭着双眼，雪花飘落，染白了他满头长发。
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龙傲血同样心神震动，眼神越发坚定。
这便是新命神！他们所坚信的新命神，他日，能够以初入圣人战胜圣人四重，打破不可弥补的差距。
今日，他同样以圣人四重击败圣人五重，打破众人以往的认知。
韩风五人笑而不语，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器，只要新命神在，整个人族崛起指日可待。
虚空中，颜败半闭着双眼，其长剑轻缓的落入他手中。
因为颜败未离去，那些势力同样未散去，这是一种无声的尊敬，对于强者的尊敬。
无疑，颜败今日之举已经让那些圣人五重的老怪重视，那些人望向颜败的眼神不再是欣赏后辈，而是将之视为同辈。
片刻之后，颜败方才睁开双眼，先前他在回味着刚才的神通。
然而颜败并未离去，而是抬起头，望着上空的老者，眼中跳动着莫名的疯狂。
这丝疯狂让老者有些心悸，暗道：“这小子该不会是想？”
而接下来，颜败的一番话则是越发肯定了老者的想法：“命族颜败欲挑战所有二流势力！”
轰！颜败的声音在天际处响彻而起，天地齐鸣，犹如天地之音般盘旋在封域岛的上空。
原本略显平静的封域岛再次沸腾起来，那些还在回味先前战斗的势力宗主纷纷抬起头，满脸错愕的望着颜败。
错愕后便是苦涩，特别是那些二流势力宗主，望向颜败的眼中尽是一片苦涩。
神剑山庄能够击败在场所有二流势力宗主，而颜败则是击败神剑山庄庄主，这已经间接说明颜败有横扫所有二流势力宗主的实力。
特别是先前的那诡异神通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这些二流势力宗主可不想如同长存那般，最后落得疯子的下场。
三大顶尖妖魔族相望一眼，同样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这个年轻的新命神，还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就连天魔子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摇头轻笑道：“看不懂！”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棋子存在，有时候会颠覆整盘棋局，新命神！”天魔子低语着。
闻言，弃青则是若有深意的望着颜败，比起数月前所见，这个年轻的新命神，其实力越发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