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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川说着，手上依旧在用着力，他能感觉到肖静在微微发抖。
他怕刚一松手，肖静的情绪又会激动起来，到时候万一激怒小乌，后果很难预料。
两人的眼睛，都在监视着小乌的一举一动。
路川体力的灵力，也慢慢调动起来，以免万一发生意外，还能及时补救。
小乌的蛇信中散出的荧光，缓缓飘动，一点点没入肖静的手腕中。
似乎是感受到路川体内的灵力波动，小乌的脑袋微微一动。
众多荧光微粒中，飞出数十粒。
慢慢的飘向路川。
是安心的情绪。
接收到小乌发出的信号，路川细细一想，便略微放松了心弦，体内涌动的灵力，也慢慢变得平缓。
这时，小乌略一停顿，只是呼吸之间，便重新散发出灵力荧光。
无一例外，所有的荧光都在肖静的手腕处消失。
而肖静的神情，也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慌乱。
路川慢慢松开了双手，然后看了看小乌，便示意肖静自己举着手臂，不要乱动。
他自己则是抓过肖静的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手指，搭在了肖静的皓腕上。
随着指尖的一丝灵力进入经脉，肖静体内的一些情况，他也掌握了一些。
路川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人的脉搏，自然是蓬勃有力的好，经脉中的元力，自然是纯正饱满的好。
不过，根据那丝灵力的回应来看，肖静的经脉中，却是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路川仅仅是靠着自己与灵力微弱的联系，就已经确定，肯定是那些东西，在影响着肖静。
再结合着小乌的反应来看，他的这种结论，也不是无中生有。
那么，包括现在，还有之前小乌的一些反常表现，无论是疑惑、怜悯还是厌恶，看来都和肖静有着一些联系。
路川记得，小乌在第一次发出这种情绪时，正是他在山上回家。
那天菜馆刚刚开业，他送走了肖静，之后运转《通玄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心神不宁。
但他也没有在意，回家之后，小乌就第一次对他发出了‘怜悯’‘厌恶’的情绪。
当时他并不明白，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小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某种气息。
而小乌在他身上寻找一番，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后来的几次，小乌都是发出这类似的情绪，有时还夹杂着‘疑问’。
这其中的‘疑问’，或许就是因为小乌感受到的气息，并不是路川身上原本带有的，而是与肖静相处时，沾染上的，所以小乌也很是不解。
路川心中暗自想着，那丝游走的灵力，也被他从肖静的经脉中抽出。
“看来，我刚刚想到的那件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看了看肖静，见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乌，全然不觉她自己的脸颊上已经毫无血色，变得苍白无比。
看到她这样子，路川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这种时刻，其他人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靠肖静和小乌的共同努力。
此刻，小乌的状态也不太乐观。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小乌就已经散发出了大量的灵力。
哪怕它已是灵阶，也有些抗不住如此大量的消耗。
路川看着小乌微微颤抖的身体，竟然有些心疼。
自从小乌伤愈，他还从没有见过小乌如此的虚弱。
即便是与那些灵力蝎子打斗时，小乌也一直保持着碾压的优势。
又是数息时间过去，小乌的脑袋似乎已经不能维持高昂的姿态，而是慢慢的低垂。
只有那些精纯的灵力，还是如之前那般，随着蛇信吞吐，一点点散出。
“小乌……”
听到路川的声音，小乌只是微微侧过它的小脑袋。
而那些灵力荧光，不仅没有断绝。
反之，小乌再次发出‘咝咝’的声音。
随着这高昂的声音，就在瞬间，更多的灵力，已经在它的口中喷涌而出。
“啊！”
与此同时，肖静也发生一声痛呼。
她的脸颊，苍白之色更胜，露出的手腕上，一道道如蚯似蚓般的青筋，也鼓胀起来，看上去煞是吓人。
“噗……”
突然，一口漆黑的血液，自肖静口中喷出，在半空中化为血雾。
山风一吹，发出浓浓的血腥气味。
路川也不在意，见肖静就要倒地，连忙上前把她拦腰抱住。
肖静虽然吐血，但意识还算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不过，此刻她心中的感受，却是更加舒服了一些。
“路川……”肖静轻声叫道，声音很是微弱。
“你不要说话，没事了。”
路川说着，便扶着肖静，走向一旁的椅子。
“来，坐这儿，休息一下。”
肖静的身体很是虚弱，路川扶着她的腰身，而她也用手撑着桌子，这才慢慢的坐下。
等她坐好，路川便把小乌从她的手臂上轻轻拿起，然后放在桌子上。
刚刚小乌在吐出最后一口灵力时，它的脑袋就已经低垂着，而现在它彻底昏睡过去，只有它的身体，还在紧紧盘绕在肖静的手臂上。
看着昏睡的小乌，又看了一眼虚弱的肖静。
路川觉得，似乎肖静又要有问题问他了。
果然，肖静才刚缓了一会儿，便道：“路川，你一直认识小乌，对吗？”
路川点了点头。
“那它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路川摇了摇头。
“刚刚那莹白的光点，是什么？”
路川依旧摇头。
“怎么不说话？”肖静仰头看着立在一旁的路川，“你就不能也坐下，非要让人仰视你吗？”
听到这话，路川连忙坐下，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他不想搭理肖静，而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你不说我也知道。”肖静看了看一旁的小乌，然后继续对路川道：“那晚，刘寡妇看到旦儿山上下雪……”
第64章 疑问破解（三）（）
肖静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路川。
当说到那晚刘寡妇的所见，她发现路川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幻了一下。
这让她更加确定，她心中所想，肯定是事实无疑了。
看着路川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肖静也不着急，而是抿嘴一笑。
这一笑，竟无意间牵动了心肺。
她不禁轻呼一声，痛得皱了眉头。
“你怎么样？”路川说着，连忙站起身来，轻轻拍着肖静的后背，“这才刚好点儿，先别说话了。”
肖静点了点头，咳了两下，便慢慢恢复了过来。
她微微抬头，见路川的眼神中透出淡淡的责备。
只是这一眼，肖静便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对于路川的责备，她也默默地受着。
一时间，院子里竟悄无一点儿声息，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心跳声，仿佛都能互相听到。
“咳……”
路川轻咳一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随后，路川就从遇到小乌时说起。
其间经历的事情，他把一些细枝末节都剔除出去，只留下重要的部分，比如初遇疗伤，大战蝎子等一些事情，路川也都告诉了肖静。
不过，所有和灵力相关的地方，路川都把灵力说成了内力，倒也完全可以说通。
听着路川的叙述，肖静越来越心惊。
这一切，都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尤其是无数拥有特殊能力的蝎子，让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而且，那片乱石空地，她也曾经去过数次，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
“你说，那些蝎子都被你和小乌杀掉了？”
“营养值比较高的，基本上都杀掉了，逃掉的一些，都是比较低级的，用处不大。”
“那……那些杀掉的蝎子呢？”肖静继续问道。
“吃了一点儿，大部分还在厨房。”
“吃了一点儿？”肖静的眼睛里，忽闪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你那个桶里放的，还有咱们炸着吃的那些，不会就是……”
说到这里，她一脸的嫌弃。
“对啊，就是那些，我跟你说啊，那可都是好东西，其中……”
路川还想继续往下说，可肖静接下来的反应，却让他愣住了。
只见肖静猛地干呕一声，随即弯下腰去。
“呕……呕……”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