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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物是人非的体验,我遥遥看着禅院的门口,在心里算了下距离那个日期的到来,还有多少天。
我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想,答案很快出来石刚说了,一切顺利的话,他会在除夕之前就回来。
现在距离除夕,还剩下三十九天。
我算着日期,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终于快到了。可是脑子里转瞬之间,就想到了那个“一切顺利”的前提。
心情紧跟着又低落下去,就像做了过山河,上上下下瞬息间切换太折磨人。
自从那次在车里和石刚见过之后,听完他的那些话之后,这两个多月里的每一天,我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都快习惯了。
我睁开眼,抬头又看看天空,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缝隙落在我身上,那个人的样子,又跳了出来。
我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心想要是这会儿能听到他的声音,该多好。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是奢望,刚逼着自己别胡思乱想时,手机突地一下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应该是有人打电话过来,我猜可能是客栈小伙打的,因为和他说好晚点在山上的月老庙里会合,他今天也带了女朋友来烧香。
可我现在不想马上和其他人在一起,索性先不接电话,让他两等我一会没关系。
可是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最后只好伸手把手机拿出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还是外地的。
我第一反应可能有事那些垃圾骚扰电话之类的,现在这样的电话实在是太多,换做以前,我根本不会理。
可今天大概是心情还不错吧,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接了这个电话,只是默认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话,就没说话,接听之后就安静的等着对方主动说话。
可是,对方也和我一样不说话,一分一秒的过去,两头都保持沉默。
我皱眉听着那边的动静,不明白这人到底要干嘛,打电话不说话还不挂断,想骚扰诈骗的话,也得开口才有机会啊。
正准备直接挂断时,手机那头却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想法,终于有了动静,“干嘛呢”
只是三个字,却让我心头跟着狠狠一紧。
我不确定的楞了一下后,也开了口,“你,找谁?”我也说了三个字,每个字出口,心头都跟着使劲收缩一下。
对方好像极轻的笑了一下,语气温柔的回答我,“找我想的那个人。”
第239章()
“找我想的那个人。”
我哽着嗓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在心里冲着自己问,我没听错吧,是他的声音对不对,是他在给我打电话。
隔了有几秒,井铮的声音缓慢而认真的从话筒里传出来,“潘茴,姻缘山今天什么天气,我这边正下雪呢,还挺大的雪。”
我的鼻子一下就算到不行,没错,真的是他。
“怎么不出声?”等了几秒没听到我说话,井铮嗓音清淡的问回来,这嗓音让我有种穿越回到过去的感觉,我们刚在一起时,他每次被我主动撩得兴致起来了,讲话时就是这个语调。
可这太久违了。
我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懵掉,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张嘴说出下面这句话的,“井铮,你混蛋。”
听筒那头,传来轻快地一声呵笑,“工作提前完成了,要不是下的雪太大,我现在已经可以出发,回家了。”
“回家”两个字终于击垮了我的防线,眼泪汹涌而出,我也哭出了声音,可还是不知道跟他能说什么,开口说出去的依旧是那句,“你混蛋,井铮!”
回应我的,依然是听上去轻松至极的一声哼笑,这笑声格外有感染力,我听着就能脑补出井铮现在什么样。
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沉溺其中,仿佛我们分开未见的这几年时光,都被他的笑声,浓缩到了不过几分几秒。
我心里开始迫不及待,带着哭音问他要怎么回来,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停。
井铮那头默了一秒,“很快,真的很快石刚晚点会去找你,他会送你去选好的那个地方,我就直接去那边,就是不知道咱两谁会先到。”
他这话其实说的没什么毛病,可我听到他最后那句不知道我们谁会先到时,心里一下子就难受的不行,也害怕到不行。
就像过去的无数次,我怕,怕他会食言。
可我又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情绪说出来,只能低头默默的掉眼泪,井铮那边像是感觉到我的异样,“又害怕啦?不会的,这次绝对不会。”
他不说话还好,补充了这么一句,我一下子又哭出声,弄得井铮在手机那头连声说着对不起。
我拼命吸了下鼻子,心还是很痛,可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笑了吧?”井铮在那头低声问我,就像长了千里眼,能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我明知他看不见我,可还是就当他此刻就站在我对面,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石刚一直没跟我说。”
几个月前,我从石刚和吴戈那里得知井铮并未牺牲的消息后,石刚告诉我,井铮还要去执行一次任务,这次结束之后,组织上已经同意了井铮申请离职的申请,为了保证他今后的安全,回来之后会安排他去别的地方,换个身份继续生活。
而我作为他上报的唯一家属,如果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同样用全新的身份,跟他在一起。
我当然愿意,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哪儿。
井铮在手机那头嗯嗯两声,听起来像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回答我,我皱眉等了好几秒,才听他跟我说,“是个滨海的小县城,叫安息镇,你会喜欢的。”
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地名,正在脑子里自己假想着那地方会是什么样,井铮突然在手机那头惊喜的哦了一下,我惊了一下赶紧问他怎么了。
“雪停了!”他开心的回答我,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的透着开心到飞起的情绪。
我一边流泪一边跟着他一起笑,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树丛之间的缝隙,突然照在我脸上,我眯缝起眼迎上这道光。
失而复得是什么滋味,我终于刻骨铭心的体验到了。
一天之后,我和石刚开车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到达了靠海的小县城,安息镇。
路上接到井铮的电话,他说自己已经先到了,问我们还要多久。
跟他讲完电话,开车的石刚瞧着满脸笑意掩饰不住的我,故意怨念的哼了一声,警告我等一下见面了,别再他这个单身狗面前撒狗粮太过分。
我噗呲笑出声儿,刚要拿话怼他,手机又响了,收到吴戈发来的一条微信,也是问我到地方没有。
我低头给他回微信,消息还没发出去,吴戈的新消息又进来了,这回他发的是连着三张照片。
我停下来看照片,上面拍的是井铮在凛安墓园的那作墓碑,墓碑前摆着鲜花,七八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人正在对着墓碑行礼。
“看到了吗,待会儿看见他替我给他看一眼,我就不给他再发一遍了,免得浪费你们的时间。”吴戈这条微信末尾,还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我也抿嘴笑着,明明看的是庄严肃穆带着悲情的照片,可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因为我知道,那些是井铮曾经的同事为他做的,为了坐实他牺牲的事实。
车速这时慢了下来,石刚告诉我马上就到了。
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快起来,紧张的紧盯着车窗外的一切,“他会来接我吗?”我心慌的问石刚,问完觉得自己语气好傻。
石刚看笑话的撇了我一眼,“你这样我可不适应,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哎!那边,潘茴看那边”
他突然提高声音喊起来,抬起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往车前方某个地方指过去,我跟着看过去。
这小镇的街面上人不多,临街的铺面也稀稀拉拉的,所以想要锁定什么目标看清楚并不太费劲,我很快就看到让石刚兴奋起来的是什么了。
离我们车子差不多五六百米外的路边上,有个身影正蹲在一个卖菜的地摊前,抬手在菜摊上挑挑拣拣的。
车子在我分辨清楚那道身影的功夫里,已经又离他近了更多,买菜的人听到车声,不紧不慢的侧过头,手上还握着一把新鲜的小油菜。
我触上这道目光,一瞬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吸了两下鼻子,眼泪流了出来。
井铮手上握着那把菜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