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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着，他推门进去。
即使已经几个月没住了，房间内依旧整齐干净，甚至没一点味道，看来佣人经常来打扫，通风。
桌子上仍是摆着那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两个男孩，是他和哥。
六岁的他在八岁的哥身边显得很小只，然而那时才六岁的他，脸上已经没了孩子的笑容，只是淡漠的看着镜头，只有哥挂着浅浅的笑，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温暖，温柔。
季少御就这么看着那张照片，这大概也是他和哥小时候唯一的合照了吧？
为什么会摆在他房间的桌上，他是不记得了，可能是他要求的，毕竟那时他还很想亲近哥，也可能是家里的佣人自作主张，反正从小看到大，他早习惯了。
季寒卿对这张照片一点不陌生，因为他房间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照片是家里的佣人拍的，也是佣人拿去洗的，总共就两张，他和少御的房间各一张。
因为父亲不喜欢拍照，没有留下他们两兄弟小时候的任何一张照片，所以佣人帮忙拍下的这张显得特别珍贵。
“你那时真的瘦弱，看起来很小只。”他笑着说。
“那时还小。”季少御说。
“现在就很高大。”季寒卿跟着说。
“还好。”就算是现在，一米八二的他算是遗传了父亲的身高，但也还差哥几公分。
一米八六的季寒卿站在季少御身边，确实显得高大了些。
“可能你小时候被我欺负多了，才会被我压了几公分。”他开着玩笑。
“怎么会，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宠我，我总喜欢跟着你。”在季少御的印象中，确实是这样的。
“可惜长大还是生疏了。”季寒卿有些可惜的说道。
“长大总是会不一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但兄弟一辈子只有一个。”
“也不一定。”
“哦？”
“爸还年轻，也许哪天我们又多弟弟？”
“我想如果爸听到你说这个，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更厌恶我吧。”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生夺走母亲的生命，这个家还会有很多的可能，“没有我，你还会有弟弟，甚至不止一个，或者还会有妹妹。”
“或许吧。”季寒卿看着他，“但现实是，我没有其他弟弟或妹妹，而是就你这个弟弟，我觉得很好。”
“但有人不这么觉得。”季少御接话。
季寒卿正要说，一个声音先响了：
“那你认为我会怎么觉得？”
他转过去，就见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季严轩就这样站在门口，一脸冷酷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季少御在听到声音后，也转过身去了，所以此刻正和父亲对视。
他淡淡的移开视线，并没有回答，反正不管他回什么，都不会令父亲满意。
第522章 也是你希望的（）
季寒卿适宜的开口，“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严轩终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大儿子，比起刚刚的冷沉，语气显得轻了许多，“刚回来。”
“吃饭了吗？”
“吃过了。”
“怎么一回来就到这了？”
“听到动静了。”
“我跟少御只是随便聊了几句，没什么的。”季寒卿算作是解释。
季严轩也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季少御始终沉默，仿佛父子的对话中，他只是一个外人。
“少御”季寒卿转过去要说，却被打断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季少御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季寒卿本来今晚是要他们两人坐下好好谈谈，可照刚刚的情况来看，再留下来少御也未必适合。
所以他没留少御，只是跟上说道，“我送你。”
两人一起下楼，也差不多同时看到在客厅沙发坐着的父亲。
季少御原本是想礼貌上的过去说一声，可见父亲明明听到动静却也不抬头看一眼，想父亲并不想见到他，或许也不想听到他声音，索性这一声就算了，他直径往大门走去。
可人刚走过去，就听到声音了：
“你的家教哪去了？”
那冷傲的语调，质问一般，更显得高高在上。
季少御听了心里并不舒服，因为那完全不是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却还要他保持该有的家教？
家教？
父亲什么时候真的教育过他？
不过他还是停下，转过去看着父亲，以一种上下级的态度，“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这么说了一声，他就要走，季寒卿却过来了。
“难得回来，就多坐一会。”季寒卿说着就搭上少御的肩，半揽半推的往沙发走去。
原本他是不准备留少御的，不过父亲如果真的不想理少御，那刚刚就不会开口了。
还有，父亲明知道少御今晚会过来吃饭，或许是以为少御早回去了，但碰到少御的可能性也很高，可父亲还是这么早回来，更表示父亲不一定真的不想见少御。
所以，他留下少御。
季少御心里不想，不过没推开哥。
父子三人就这么在沙发坐下了，只是气氛不是那么好。
季严轩和季少御都不开口，只能季寒卿来找话题，但始终没能令两人直接对话。
这样下去只会和以前一样，关系不会有任何好转。
既然这样，不如找能让他们交谈的话题。
而能够让他们肯主动交谈的，目前也只有工作上的事了。
“或许说说明天的会议，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在明天的会议上闹不合，让其他高层看笑话。”
果然话题一出，气氛就没那么沉默了。
“我随便。”季少御开口，他并没有看任何人，“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接受任何安排，踢我出季氏我也没意见。”
“你几岁了，闹这种性子？”季严轩看季少御的眼神不带什么情绪，可语气却特别沉，隐约能听出几分不悦。
“我不小了，所以我没在闹性子。”季少御回答，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眼里也不带情绪的，只是在表达，“这也是你希望的。”
第523章 借口找得不错（）
“借口找得不错。”季严轩淡淡说。
季少御听了，微微蹙了眉。
季严轩继续说下去，他语气没任何起伏，不带情感一般，“没那个本事，担不起责任，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台阶，作为董事长，我成全你，而作为父亲，我很失望。”
失望？
到底是谁对谁失望？
季少御冷笑一下，“那请问您什么时候把我当儿子了？你配当我的父亲吗？凭什么对我失望？”
“凭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凭我把你养到这么大。”
一句话，堵得季少御无话可说。
因为不管父亲对他什么态度都好，他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他也确确实实是由父亲养大的，哪怕小时候照顾他的一直是佣人。
他无法改变，永远都不能。
无论父亲怎么对他都好，父亲永远是父亲。
“您一直希望当年死的那个是我。”他看着父亲说，“不止您希望，从我懂事后，知道我的命是用另一条命换来的，我也希望，我也这么希望着，希望着你的希望，没有我，你可以和心爱的人再生一个，甚至是两个、三个您一直这么希望着，我同您一样，也这么希望，但这只是希望，永远不可能的希望。”
季严轩听着，听着小儿子第一次在公事以外，对他说了这么的话。
他始终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在听他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所以季少御看到的，一直是父亲冷酷的沉默。
可就在他说完没几秒，父亲沉峻的面容突然显得痛苦起来。
他能感觉到父亲在忍着，忍着他所不知道的痛。
可究竟是有多痛，一向最能隐忍的父亲竟然会承受不住的双手捂胸
是怎么揪心的痛，令父亲痛得脸色苍白？
是母亲的死吗？
那个父亲最心爱的女人
一瞬间，他窒息，原来父亲确确实实是这么希望。
尽管他早就这么认为，可在说出之前，在当着父亲的面说出之前，他并没有完全肯定，而此刻，他想不肯定都不行了，肯定了他的存在，只是父亲的痛及悔恨。
季寒卿这次一直没出声，因为每次他帮忙出声，尽管阻止了他们语言上继续恶化，但同时也令两人结束话题。
这次他不想，他希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