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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再说。微微颤抖的双手抹入宽大的袖子里。
说起来,这些年小芝也好像未见过师父啊!得到冯子芝稍嫌冷淡的回应,贾敛也不在意,倒是想起另一回事。
王学士乃朝庭栋梁,学究天人,又是皇上身边最信重的人。虽然没有面对面正式拜见过,可是我也曾远远的敬仰过王学士的风采。说来也是奇怪,冯子芝回忆起来,倒是真的没有跟王翊真正见上一面。每一次不是王翊参见周文帝时,冯子芝就因东厂事务而出宫;冯子芝侍候在周文帝身边时,王翊就回阁处理公务;而跟随周文帝上朝会一事,向来都是戴权和一些低级内侍负责的。因此,两人之间总是缘悭一面,双方只闻其人,不曾碰面。
军营内,大军集结的号角吹起。
贾敛焦急地看看大营,又想对冯子芝说些什么,却被冯子芝截住。
你哥哥一家、牛家的小子,我也已经交代好番子暗中照顾他们的了。论了解贾敛的人,就连王翊也拍马不及冯子芝,不过三两句就让贾敛安心下来,
号角声越来越紧凑了,贾敛仔细的叮嘱他,记得一定要把这琼宇时刻放在身上,半刻也不能离身。还有!蜂蜜记得要常喝,喝完之后,我再去掏!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冯子芝推推他的后背,催促道。
大周军法严谨,一旦呼起集结的号角,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贾敛重重地点头,忙不迭的往营内奔去。
咳!冯子芝轻咳一声,就这样站在大营门口,看着贾敛脑后鲜红的翎羽坠摇晃,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他轻轻按着琼宇并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琼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冯子芝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打仗他不懂,战场上的事他也帮不到些什么。然而,战场之外的事,他总能办好,让你无后顾之忧的。
军侯!你回来了?在地上急得团团转的冉封大喜。
贾敛挑眉,尚未问究竟发生何事,池苍已经冷静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禀军侯,都伯温康突然腹泻不止。按军医所示,让他服用了小米汤和车前子都不管用。池苍皱起眉头,忧心的道。
军情紧急,既然是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贾敛稍一沉吟,把温康留下在军医处,他那队人就交由黄醇去暂领。贾敛天生就是混军中的材料,短短几个月不单止已经跟曲里每一个兵士有着良好的关系,对每一个人的姓名、性格、背景、长处都了如指掌。
也只好这样了。池苍想了想,这的而且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温康和黄醇都是他手底下的人。黄醇性情稳重,处事公正,他那队人上下都服气他。要不是温康肯打肯拼,处处替手下人出头,都伯这位置该是黄醇的。
第三十九章 杀神化身()
是夜;乌云盖月;伸手不见五指。深秋的黎明前刻总是格外是漫长;凉飕飕的秋风。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大周的五万兵士正磨刀霍霍向牛羊。
不远处的营地也不能说是营地;只是由数万顶帐篷驻扎在一起;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道路狭小得很;乱糟糟的;外面并没有营墙、壕沟和拒马。
上将军;这是什么回事?贾敛刻意压下声音问。
牛金瞧着远处那些仍然是一片安逸气象的匈奴营地;不屑地解释起来。
自古以来;汉人打仗,是必定会安营扎寨,纵然不挖下壕沟和布置拒马,但也定然会在营地的四周围上栅栏,抵御敌人的攻击。而匈奴一向也没有这个习惯,他们只会用栅栏圈起的牛羊和马匹,一直讥嘲汉人的营地是羊圈。汉人胆小无能;才要住进羊圈。而匈奴,是草原上的狼,不屑住羊圈。只要有帐篷;就是营地;就是他们休息之处。
五万骑兵的动静太大了;在离匈奴人五里地前;牛金就下令全军下马,并用厚布包裹马蹄,静悄悄地摸到匈奴人的附近。
看着匈奴密密麻麻的帐篷、明暗不灭的火堆,牛金的脸上展现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贾敛兴奋地翻身上马,两眼亮晶晶的,却有着一股异样的冷静和凶狠,俯身静待命令。
牛金年轻时曾驻守边关,见过狼群群起而出去捕猎,也亲身尝试过被饿极的群狼瞧上包围。他只觉贾敛的神色极像一匹初次参与狩猎的小狼,兴奋却又带着一股天生的如同猎人特有的冷酷。
他别过脸,双目炯炯有神的盯住远处的匈奴营地,厚唇大嘴展开一个血腥的笑容。
牛金大喊:匈奴贼子就在眼前!全军跟本将军冲上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杀!!!
杀!!!五万骑兵挥动手中兵器,策马杀向匈奴营地。
没有栏栅保护的匈奴营地就像是没有主人守护的羊群似的,被凶猛的狼群冲进去大肆饱吃一餐而毫无反抗之力。
贾敛振臂高呼:兄弟们!随我杀!!一马当先,二百铁骑紧紧跟在他身后,不要命似的疯狂杀出。他挥动火龙沥泉扎死了几个负责看哨的匈奴游骑,手中的火龙沥泉上下翻飞,点点鲜血染上战袍,黝黑的盔甲与夜色融为一体,头上束发的雉尾在风中飘扬,任谁看到都得举起大拇指赞上一句好个英武的少年将军。只是在那些被大周骑兵突袭弄得头脑发懵的匈奴人看起来,这个周人将军简直就如魔鬼似的。
冉封紧随在自家军侯身后,他见到血就像是见到了没有穿衣服的美女,兴奋得大叫连连。一丈二长的方天画戟夹杂黑色真气的暗芒,利不可挡,一下子就砍断几个匈奴兵士的头颅。而池苍则比较华丽,附气于剑,青色剑芒一闪,匈奴人喉咙出现一点猩红后就不明不白地死去。
敌袭!敌袭啊!!
是周人的骑兵!快拿上兵器!!
马呢?俺的马儿呢?
袭击发生得太突然,匈奴兵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很多匈奴兵士仍未意识到危机已经降临,兀自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熟睡中的高阿朵听得厮杀声,连忙翻身而起,拿过狼牙棒,一头钻出帐蓬。只见此时的匈奴营地,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声,不少匈奴战马惊奔四窜,无数匈奴兵士一派茫然的看向周朝骑兵,更有些匈奴兵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四处逃窜。
他的军队是匈奴的精锐,应该遇事不慌,沉着应战才是,全都成这副德性了,高阿朵气恼之下,挥动有诸多尖锐铁钉的狼牙棒,往旁边一个逃窜的匈奴兵士头上用力砸去,好好的脑袋一下就成了稀巴烂的。
回去!给我杀周人!
高阿朵高声下令。
有他坐镇,匈奴兵士最初的惊惶慢慢消退,平静下来。
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性和冲击力,只要一旦速度提起上来,骑兵就是步军兵种的恶梦。纵然那是没了战马的匈奴骑兵,在有马骑兵的冲锋之下都得喝一壶。
蠢材!一群蠢货!上马!快些上马!!高阿朵又砸烂了两个大周骑兵的脑袋后,就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
不用高阿朵命令,很多刚出帐篷的匈奴兵士见得外面形势如此混乱,都自动自觉地找上了自己最亲密的小伙伴──战马,并三五成群地聚拢一起,结阵反击周朝骑兵。
御奔突,贾敛双腿一挟,一下子就冲到一个刚刚上马的匈奴骑兵身边。
断魂刺,眨眼间,龙舌般的枪头就洞穿了匈奴骑兵的喉咙,一击毙敌。
见得匈奴骑兵开始集结,站稳阵势起来,贾敛举起火龙沥泉,兄弟们!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背后的大周骑兵齐齐狂热的大吼。
仔细一看,贾敛身后的兵士已经远远超过二百人之数,足有二三千人。却是因贾敛强悍,一身武力惊人,在战场之上左冲右突,使得其他队伍不自觉地追随在后。
在战场上,将领的能力就是众人的精神支柱。
其他聚集起来的匈奴大队自然也注意到这几千士气鼎盛的周人骑兵。
一名匈奴万夫长装束的匈奴人吆唤道:我是大匈奴左谷蠡王手下的万夫长阿里滚,周人报上名来!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