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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史氏的下一句却让他全身冰凉刺骨透极。
休要跟我提起那个寤生子!要不是他,敏儿的身体用得着这么虚弱吗!?而且,他上次当着我的面前都敢顶撞政儿,接了他回来,要是让政儿伤心那怎么办?再说,他被那老婆子养了这么多年,就算带回来也是个养不熟的了,跟老大都是一个样儿的!呸!这小崽子脾气大,还是留在老婆子那里让她受住吧!免得接他回来还克着我的敏儿和政儿。以往温柔和善的声音,此刻却是无比的尖酸刻薄,让小男孩怔着久久不语。
太太,政少爷最近功课又被夫子夸奖了接下来赖嬷嬷讨好史氏的话语,小男孩已经半个字也听不入耳了。
无意识地动动手,不小心把门框给捏碎了,发出嚓的一声。
谁在外面!?赖嬷嬷紧张地打开门走出正房。
外面却是空无一人。
怎么了?是谁?史氏脸上都带出几分紧张,要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要是被人拿到丈夫或者婆婆那儿说嘴去,她的麻烦可大了。
赖嬷嬷胡疑的往四周打量,四周一目了然,却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没什么,可能是风太大,奴婢听错了。因着高度的问题,并没有发现门框底下细细的碎裂。
史氏这才呼了一口气,也没有说其他话的心情了,见得差不多是请安的时候了,就带着赖嬷嬷直往自家闺女的房间走去。
而下意识藏在花圃后的小小身影动也不动的,直蹲了大半个时辰。
敛哥儿究竟去了哪里?老太太也派人来叫了两次了,说敛哥儿弄脏了衣服的借口可不能说上第二遍了!沈林氏焦急的道。这还是小少爷第一次久久不回,平日即使再调皮,但每天的晨昏定省从未迟到过的,该不会是出了意外吧?
一旁同是侍候小男孩的小丫环在慌乱之中突然指着不远处大喊:敛哥儿,是敛哥儿回来了!
沈林氏忙转头看去,见得真的是小少爷回来了,连忙上前一唠嘴儿的说:敛哥儿,你都到哪里去了?老太太着人来找你两遍了,奴婢说是你把衣服弄脏了要换衣服才迟了过去请安,你待会一定要好好的道歉才是。说着说着,发现今天的小少爷不像平日一样精神,沈林氏忙停了下来,关心的问:敛哥儿发生什么事?是身体不舒服吗?精神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做了小少爷的奶娘,沈林氏每天陪着小男孩的时间比陪着自家娃儿的时间都要多,她也把小男孩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来疼爱,小男孩一个皱眉一个撇嘴她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嘴巴蠕动了几下,小男孩又泄气的道:没什么。
走吧!不是说祖母找我吗?主动拉扯着沈林氏往张氏住着的荣禧堂正房走去。
沈林氏忧心的瞧向小男孩,却没有说什么。她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下人就是下人,即使是奶过哥儿的下人也仍是下人。主子不想告诉她的事,她就不要多问。遵守本份,是张氏命她任小少爷奶娘之前专门敲打过的一件事。
敛儿给祖母、太太请安。小男孩走进内堂,一本一眼的请安。
敛儿来了,快来祖母的怀里。张氏原本一边逗弄着小贾敏,一边不冷不热地应付着史氏和贾政,见得自己养大的小孙子来了,把小贾敏放在榻上,向小男孩招手道。
小贾敏玩得正开心,见弟弟一来祖母就把她抛诸脑后,就不禁用讨厌、嫉妒的眼神瞪了小男孩一眼。
祖母,怎生不见大哥哥的?小男孩和这个自己的亲姐姐往日都不是太对台,也不在意她,只往四下稍一张望就问。
说起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张氏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一阵笑意,你大哥哥啊后面的话语就埋首在小男孩的耳边低声细语道。
是这样吗?那敛儿不就很快就有大小男孩惊讶话语中的重点被张氏截断了。
小男孩恍然过来,连忙捂着嘴巴,不把声音有一丝一毫的传出。
坐在下首的史氏伸长耳朵,极想知道那与自己不亲的老大究竟是去哪儿了,居然这般神秘。瞧到小男孩的身影,史氏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该死的寤生子!他一来,那老婆子就马上把她的敏儿扔到一旁去可怜兮兮的,惹她心疼不已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小男孩有点不高兴,他积了一肚子的问题急着想问问这个与自己亲近的大哥哥,偏生大哥哥却不在。用眼角撇了一眼下首的二哥哥,小男孩就是一阵堵心。
他往日就不喜欢这个满口之乎者也的二哥哥,今天在母亲口中听得对自己的厌恶,还听得她对这二哥哥的喜爱,真的让他怎看也看这二哥哥不顺眼。想到这里,小男孩眼底就闪过一丝戾气。
敛弟虚岁也五岁了,是时候读书了。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可使人明理,整天四处游荡玩耍像什么样子!二哥哥没有感受到小男孩的戾气,反而一脸正气的教训道。
张氏挑眉,说她这二孙子死读书也是高估了他,一句话前后不搭,只是强加道理夹杂起来,文理不通。而且还一点人情细故也不懂,小弟弟养在老祖母身边,他就算真心想要弟弟读书明理,也只能提议几句,不然就是没有分寸,暗指她这个做祖母的宠坏了小孙子,不顾小孙子的上进前途。
好了好了,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吵闹。太太你管家事务也繁忙,就带着敏儿先回去吧!政儿也去读书吧!张氏抱着小男孩,不耐烦继续应付他们了,连声赶人。
那老太太你也好好休息,媳妇不打扰你了。看到张氏一脸嫌弃,史氏忍气吞声的应下,转头温和的笑道:祖母受不得吵闹,敛儿得乖乖的,知道吗?
小男孩直直的看着她,只觉得这熟悉的脸容无比的陌生。
得不到小男孩第一时间回应的史氏,心下对小男孩的厌恶又添一分。她认为自己是被无视了,在心里对小男孩的帐也记上了一笔,待她日后再好好给这逆子算账。
小男孩就这样沉默的目送史氏、贾政和与自己没有半点交流的双胞胎姐姐贾敏的离开。
一招穿云,丹田提气,手腕使劲,瞬间发劲刺出四枪。
枪划九天势破风。
一招破风,脚下一踏,跃起将枪尖起花,从下泛起直刺虚空。
养心殿前的空地,年幼的东都之狼有板有眼的挥动长枪。
羽林枪法,销声匿迹的大唐天策府四大枪法之一,终于在九百多年后的大周朝重见天日。
周文帝眼前一花,仿佛看见前方除却贾敛外,还有数千身穿红银铠甲,外罩战袍,头顶雉尾翎,或英俊威武,或巾帼不让须眉的天策府将士一同挥动手中长枪。
这数千天策弟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如山如海,人与人之间留有一定空档,动作划一,神情肃穆。手中长枪,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贾敛感觉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股难以明言的感觉,越发沉醉和熟练的挥动长枪。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
天地间冥冥中,有着无数或男或女或老或小的声音聚拢一起,气势雄浑,合唱着这首秦王破阵乐。
秦王破阵乐,大唐的战歌,伴随着唐军的旌旗扫荡南北,一统华夏。然,时至今日,中原已经再没有几个人会唱这首战歌了
龙牙出时天下红。
长枪一指,夹杂着一股有我无敌的气势,势如潜龙出海。
亢龙回首定军中。
左手松握,扭腰回身,右手使劲向前推,腰腱劲直透枪尖。
数千天策将士步调一致,长枪一抖,动作如出一辙,就连举枪的高度都完全相同,数千人如同一人。
浅水亦有龙低吟。
右脚向前上步脚尖点地,左腿下蹲成右虚步,枪尖向上撩出,
沧风逐月龙出海。
枪影翻腾滚动,造成一道气劲护罩。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战鼓隆隆,伴随着气壮山河的歌声,这一套羽林枪法也来到尾声。
年幼的东都之狼左手持枪向前上运行,使枪竖于体前,右手接枪,右手竖枪于右脚尖外侧,左手握拳拳心朝上抱于腰间,而后立掌向左推出,目视左方。
唰!数千天策儿郎齐齐收势。
虽然时间不是九百多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