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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气急败坏的大喊:大胆!竟敢对本皇子大不敬!众侍卫还不快快上前把这无礼的匈奴人拿下!他也不是笨的,眼下匈奴势大,而且还未知道匈奴这次的来意,只得把事件定性为匈奴人无礼不敬于他,不敢贸贸然安上行刺的罪名。
一众侍卫连忙包围着匈奴一行人,他们现在仍然后怕着。要知道刚才那一箭若不是射中六皇子的珠冠,而是低那怕一点点,射中六皇子的眉心或其他什么地方的要害,那简直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论这群匈奴人的生死,就他们护卫不力以致皇嗣有失,在皇上和太上皇的盛怒之下,他们绝对是先死的那一批,甚至会祸及家人!
面对着这些险些害死自己的匈奴蛮族,众侍卫都是一副杀气腾腾、深仇大恨似的脸孔,随时准备砍他们两刀。
呼韩邪对此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视若罔闻,依旧介首自顾自欣赏眼前周人的京城。
其他孔武有力的匈奴使者也对这些周人弱鸡不以为意,那个挑起矛盾的罪魁祸首──乌里滚更是撇撇嘴,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道:又没有射中头!这只是一个小警告!你们若再敢对王不敬,我乌里滚就要了你们的狗命!!嚣张之余,言下之意更是觉得周人大惊小怪,小事化大。
你!差点没了命的六皇子顿时气结,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四皇子直接找上呼韩邪,哪里来的无礼之徒!居然敢对六皇子口出狂言!?匈奴大单于就是这样管教自己的属下吗?不论他和六弟如何的争吵、不满,但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对外,总是一致的。
本以为自己点名道姓了,呼韩邪无论如何也会作出一些反应,但怎料却是半晌都没有动静。
负责这次迎接匈奴使者的礼部侍郎张常宁苦笑不已。
礼部尚书张旭三年前致仕,他的儿子也就是小张氏的哥哥张常宁正式升任为礼部侍郎,目测日后有可能接他老子的班成为下任礼部尚书。
接待使臣的差事本来就很微妙,话说的重了说不定就给了对方把柄,把事情搞砸之余影响两国关系,说的轻了却又有损国威,让对方得寸进尺。更何况这次呼韩邪还在边境屯兵七十万!一个处理不好,分分钟两国开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原本只由他礼部负责接待的话,不是张常宁夸口,但总能顺利把呼韩邪一行人接待好的。偏生太上皇和皇上还要派三位嫡皇子来辅助,四皇子和六皇子若不是有五皇子在旁调停,恐怕未等到匈奴使臣来到,他俩就已经打起上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皇子和六皇子进退两难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常宁的脸色也不比他的好多少。
如今这呼韩邪默不作声分明就是要给大周一个下马威!若是把那匈奴人箭射六皇子的事情大事化小的话,大周的脸面往哪儿搁!但若是强行要追究的话,只怕会引起两国纷争!而且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该如何平衡局面,措辞又该如何!张常宁脑子里飞速的组织合适的语言。
第九十四章 纵火()
大羽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一箭就把乌里滚的辫发射断。
乌里滚只感到脑后一凉;心下大惊;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
竟然敢偷袭我大匈奴勇士!真是该死!!
其他匈奴人见得乌里滚被人偷袭;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而呼韩邪耳朵一动;总算舍得移开眼神;分了些许目光到射箭的方向那边。
五皇子威武!
大周一方却是声威大震;拍手称快;心中那道郁气一扫而尽。
一时间;双方的情况仿佛调换过来似的。
五皇子目光炯炯有神;微微放下手中的弓箭;沉声道:匈奴人,听着!这里是我大周的土地,你们若是再敢无礼,就休怪本皇子箭下无情!!与乌里滚刚才那话如出一辙。
乌里滚好歹都是草原上的天之骄子,资质不凡,年纪轻轻就成为射雕者,更得到撑犁孤涂(长生天的儿子──呼韩邪)的青眼;接掌董木合的部落,成为新一代的右日逐王。五皇子用弓箭羞辱他,射断了他的辫发;又用他的说话来堵他的嘴;乌里滚怎能忍得住五皇子如此的挑衅呢!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低吼一声;就要好好教训这个敢口出狂言的周人。
然而,一只手掌挡在他的胸前,甚至没有丝毫的用力,乌里滚却像被如来佛的五指山压着似的,万万不敢上前半步。
你的箭术不错,是贾敛教的?他人呢?呼韩邪拍手称赞,饶有兴致的道。
未等五皇子回答,他就环视了一圈,发现不见有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那人的身影。
他有点意味深长的道:怎么?老朋友来到,他也不一尽地主之谊?这可不好啊!枉我还特意为他准备了最后的两个字在舌头上转了两圈,没有说出来。
而被惦记上的李敛浑然不觉地带着林寒回府。
我这外甥女倔强得很,偏偏就要学剑!府中以你剑法最为高明,我只好厚颜求你替我教教她了!李敛苦笑道。
统领何需挂齿?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我的剑法在府中难以寻到传人,我还需要谢谢统领替我找了一个弟子才是!林寒这倒是大实话,天策府终究是对外征战的军队,在战场之上连长枪都得舍弃,短兵相交的话,那么就已经到了一个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局面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在长枪上下狠功夫。
李敛站定身子,正式的道:我那外甥女既然决定了习剑,就容不得她半途而废,友德莫要顾忌于我。若她真的不堪受教,你也莫要看在我的面上勉强而为,尽管开口便是。友德是林寒的字,因着不是太顺口之余还十分的文绉绉,是以李敛和其他天策府众人也很少唤他的字。
林寒这个字还是李敛特意去求王翊帮忙起的。
林寒出自皇家暗卫,他的寒是出身寒微的人的意思。
斟酌过后,王翊替他取字友德。
寒者,岁寒,岁寒有三友──松、竹、梅。王翊希望他不以自身出身寒微而自卑,努力学习岁寒三友的品德,傲骨迎风,挺霜而立。
两人甫一穿过前院,迈过院门,就进了厅堂,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身影就如燕子般轻盈地扑上来。
师父!一把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林寒身子一僵,没有避开,任由对方轻轻环着自己的腰间,甚至生怕对方立足不稳,连忙伸手扶住她。
他低头一看,呼吸一顿,脑海里只余下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
李敛微微责怪的斥道:胡闹!还不快快放手!但眉眼间的笑意却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
林漪玉微微吐舌,收拾好兴奋激动的情绪,从林寒怀抱中退了出来。
没事。林寒只觉怀里一空,怅然若失。
要是吓跑了你师父,舅舅我可不会给你找别个了!李敛恐吓的道。
林漪玉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表面毫不在乎的道:舅舅多虑了!师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我吓跑了!明明我是这么的聪颖可爱!然后,扭头,小心翼翼地捏住林寒的衣角,仰头讨好地笑着:对吗?师父?
林寒低头看着她,过了五六秒,才缓缓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林漪玉这句师父了。
呼。林漪玉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三人各自坐到椅子上,稍稍压压自己兴奋雀跃的一颗二小姐心,林漪玉这才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师父起来。
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多岁与自家舅舅相约。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比起舅舅,这位年轻的师父气质更为沉静,一切的事情在他眼中都好像毫不重要,似乎能够一个人静静地呆到天荒地老似的。
沉静忧郁酷男!她的最爱!!林漪玉不禁看痴了。
林寒的眼神不易察觉地游离了一下。
既然兄弟认了我这外甥女为弟子,那么一杯茶总是免不过的。李敛示意林漪玉倒茶。
林漪玉醒过来,机灵的道:俯首作辑谢师恩,请师父喝茶。
好。林寒顺势接过茶,受了礼。
林漪玉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李敛见他们相处还算融洽,也不碍人嫌了,好了,府里还有些事情,我就不碍住你们师徒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李敛走了后,林寒就带着林漪玉到府里的练武场。
从前有没有学过剑?
没有。
有没有习过武?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