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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娟茹迷迷蒙蒙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跟着赵郡然去了本草堂。
午间的本草堂内坐满了候诊的病人,沈静娴一个人忙得香汗淋漓,一忽儿为病人把脉,一忽儿开方抓药。
赵郡然在门口站了片刻,只觉心头满是酸楚。这样的日子,段重楼和段明瑞自然是要上山去采药的。若是换做以前,赵郡然帮衬着沈静娴开方抓药,她倒也无需如此忙碌。
她走进医馆,吩咐着海兰将布匹绸缎放下,自己则走到沈静娴跟前,笑道:“姑姑将方子给我吧,我替这位大娘去抓药。”
沈静娴抬眼见赵郡然立在面前,一时间又惊又喜,忙说道:“你快去坐着,姑姑这就给你去倒茶。”
赵郡然道:“姑姑不必顾及我,这里是郡然的家,难不成还不知道茶盏器具放在何处。”说着将邵娟茹招呼到医馆内,对沈静娴道,“她是邵家的三小姐,今日我们一道出府去进香,顺道来这里瞧一瞧姑姑与姑父。”
沈静娴对于邵娟茹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巴结,只是笑道:“邵家三小姐请到内堂里歇息。”又对郡然道,“快去为邵家三小姐倒一杯热茶。”
海兰四下里看了看,早已经快步走到一张圆桌旁去倒茶。
沈静娴看了海兰一眼,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笑道:“相府待你很是不错。”
赵郡然点了点头道:“姑姑不必挂心郡然,郡然在相府一切都好。”
赵郡然将邵娟茹带入里间,交由海兰和墨黎照料着邵娟茹。她自己则去了外堂,帮衬着沈静娴抓药配方。
沈静娴时不时看向赵郡然,眼中尽是宠爱之色,口中却是带着几分严厉道:“相府家风甚严,你在府上须得谨言慎行,处处循规蹈矩才是。”
赵郡然笑着点头道:“郡然谨记姑姑教诲。”说着还朝她屈膝一福。
沈静娴嗔怪道:“不要瞎胡闹,你快去里间陪着三小姐。”
赵郡然往里间看了一眼,只见邵娟茹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海兰和墨黎则是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等着邵娟茹吩咐的样子。
在邵府住了些时日,赵郡然早已经摸透了所有人的脾性。邵娟茹平日里虽然直爽率真,然而当她遇到想不明白的事便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透。这一刻,邵娟茹一定是在琢磨阮秦华的话。
赵郡然进了里间,对海兰道:“你快去八宝楼为老夫人打包一份水晶虾仁饼。”说着又对墨黎道,“你去一趟集市,为你家小姐称五两衍香楼的山楂糕回来。”
将两个丫鬟都支走后,赵郡然在邵娟茹身边坐下来,笑道:“方才同你在寺庙门口说话的男子是谁?怎么从寺庙到医馆,你这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莫非他就是你说的心上人?”
邵娟茹摇了摇头道:“你可知红袖去了哪里?”
赵郡然笑容一顿,有些局促地压低声音道:“红袖……大夫人不是说红袖得了重疾,在乡间休养吗?”
邵娟茹虽不是心思敏感的人,但赵郡然这般言辞闪烁,她岂能不怀疑各种的真假。邵娟茹站起来,看着赵郡然的眼睛道:“你一定有事瞒我对不对?红袖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那名男子说我于红袖有救命之恩?”
第47章 寻人画像()
“红袖的事,我不过是听祖母提起过一两句罢了。”赵郡然满是迷茫地摇了摇头,又道,“至于那名男子,他兴许是将你误当成了长姐也未可知。红袖是长姐的贴身丫鬟,她如今病重,长姐派去大夫为其医治也是有的。”
可是那个叫阮秦华的男子分明知道她是邵府的三小姐。邵娟茹并没有再多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愈发存了疑虑。
然而邵娟茹到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回府中,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同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听到阮秦华误将邵娟茹当做了红袖的救命恩人,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然而不过转瞬间,老夫人便依旧慈眉善目道:“红袖得了重疾,你长姐一直在请大夫为红袖诊治。许是你长姐行了善心又不想被旁人知晓,便谎称是你救了红袖。”
红袖虽不是邵娟茹的丫鬟,但红袖自八岁起便跟在邵敏茹身边,邵娟茹同她多少有些感情。如今从老夫人这里确认了红袖幻有重疾,她自是忧心不已。
她朝老夫人点了点头,将一个牛皮纸包放到老夫人手中,笑道:“这是郡然为我买的山楂糕,我知道祖母也爱吃,特地为祖母留着呢。”
老夫人笑不可遏:“好啊,真是个孝顺丫头。”
邵娟茹却是笑得有些勉强,朝老夫人微微欠身便告辞了。
她走后未多时,赵郡然便被苏秦带去了老夫人那里。她一进门,陆妈妈就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一串檀木佛珠道:“娟茹说今天在佛寺外遇上了一名叫‘阮秦华’的男子,想来他便是同红袖有染之人。你可曾记得他的样子?”
赵郡然道:“倒不是瞧得十分清楚,只依稀记得大致的模样。”
老夫人点头道:“有个大致的模样,寻起来总是方便些。你说的那位镖师可有何头绪?”
“他原是没有线索的,诚如祖母所言,既然我记得他大致的模样,寻起来比之先前总是要容易些。郡然一会儿便将他画下来,让海兰把画像带给镖师,祖母且耐心等上两日。”
老夫人道:“敏茹那里你也送一份画像过去,这些日子你义母从外头请了一批人,也在各处秘密寻人。”
赵郡然微微颔首,忙回房去画了一张画像送去邵敏茹那里。
她带着清雅进到福馨斋的时候,邵敏茹正在大夫人房中做绣品,两人手里各执着一只绣梆子,像是在绣制团扇面。
邵娟茹也在其中,却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株垂丝海棠。
邵娟茹看到赵郡然进了福馨斋,不由惊喜道:“你怎么来了?难不成也是被母亲喊来绣团扇面儿?”
赵郡然笑道:“我的绣工怕是见不得人,哪敢在义母面前献丑。”
她走进门,对着大夫人端端正正地一福,又朝邵敏茹欠了欠身。
大夫人微笑道:“莫不是在院子里待不住,来这儿寻个说话的人。”
邵娟茹道:“你若是闷得慌,让海兰喊我过去便是了,我带上婉茹,咱们三人同祖母一道玩叶子牌。”
赵郡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看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对邵娟茹道:“你先回自己屋里去。”
邵娟茹道:“好端端的,为何将我支走?”说着便求助般看向赵郡然。
赵郡然却像是有些心虚一般,垂下眸子不敢看她。
邵娟茹并不喜欢死缠烂打,既然大夫人有意将她支走,她走便是了。她朝三人欠了欠身便快步离开了。
赵郡然从袖子里摸出一副画像,她打开画纸,指着上头的人道:“此人名叫阮秦华,他便是红袖的……”说到这里,她便转而道,“老夫人说长姐这些日子正在寻找此人,有了这幅画像,好歹多了一分头绪。”
邵敏茹微微笑道:“劳妹妹费心了。”说着便让万嬷嬷收下了画像。
大夫人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再过两个月,你长姐便要及笄了。京师有个习俗,但凡有女儿家及笄,都是要亲手绣了团扇面儿,再找人制成团扇,送给族中的女眷的。只是族中女眷众多,怕是你长姐一个人来不及绣完这些扇面儿。”
赵郡然笑道:“既是如此,义母莫要嫌弃郡然的手艺才是。”
邵敏茹笑道:“妹妹过谦了,妹妹自小长在农户,女工绣活对于妹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赵郡然像是听不懂邵敏茹的讽刺一般,笑得愈发坦然。她拈起一个梆了团扇面儿的绣梆子道:“郡然且试一试。”
大夫人道:“有郡然帮称着,想来应是赶得及在十二月初六将它们绣完了。”
赵郡然同两人闲话了一阵,便带着扇面儿告辞了。
因是邵敏茹及笄时预备送给族中女眷的回礼,为显诚意,自然不能让丫鬟们插手。赵郡然既然拦下了差事,便也就不好让花蕊和清雅帮着绣了。
可海兰不一样,海兰是她的心腹。
赵郡然将扇面儿交到海兰手中以前,从上头剪下了一寸布头,放在烛火上烤了烤,顿时便发出一股浓烈的焦灼气息。
海兰下意识捂着鼻子退开了两步,赵郡然却是将那团烤焦的布头放在鼻下闻了闻,那股焦灼的气息里的确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