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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扶着太后在主位上坐下来,老夫人、赵郡然和邵敏茹依次入座。
杨嬷嬷伺候着太后用膳,陆妈妈则是伺候着老夫人,邵敏茹身边的红袖也垂手侍立在一旁,随时听凭邵敏茹的吩咐,唯有赵郡然这次入宫时并没有带任何丫鬟。
太后看了她一眼,朝杨嬷嬷使了个眼色。
很快便有一名小宫女上前来,站在赵郡然的身边,柔声道:“奴婢巧儿奉太后之命伺候赵小姐用膳。”
赵郡然起身朝太后福了福:“郡然谢太后恩典。”
太后道:“爱吃什么只管让巧儿为你张罗,可千万不要浪费了一桌好菜。”
赵郡然笑道:“郡然托了祖母的福,才能吃到宫中的珍馐佳肴,自然是不会同太后客气的。”
“哀家最见不得女孩子们为了保持身材,刻意节食,都像你这般才好呢。”太后一面笑着,一面让杨嬷嬷布菜。
几人见太后动了筷子,才开始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
赵郡然见杨嬷嬷为太后夹了一块鱼酥饼,便对巧儿道:“劳烦你为我夹一块鱼酥饼。”
太后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力见,鱼酥饼可是哀家的小厨房里做得最好的一道菜。”
赵郡然朝太后微微一笑,轻轻咬了一口鱼酥饼道:“当真是十分好吃呢。”
话音刚落,却见红袖飞快地捂着嘴扭过头去干呕了几声。原本小饭厅里就十分安静,除了太后和赵郡然两人的对话声,便只有宫人们布菜时发出的衣料窸窣声,红袖的干呕声便因此显得格外突兀。
邵敏茹飞快地拧了拧眉,窥见太后的脸上微微有了扫兴之色,忙拉着红袖跪拜在太后面前道:“丫鬟红袖无状,是敏茹管教无方,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自然是要给老夫人面子的,眼下若是当真责罚邵敏茹,又要让老夫人的脸往哪里放。因此太后便只是道:“你的丫鬟殿前失仪,理应是该重罚。但是人难免有身子不适的时候,往后注意些仪态就是了。”
邵敏茹领着红袖叩首谢恩,红袖扶着邵敏茹起了身,正准备退出去,只觉得胃里顿时涌起一阵酸意,一口酸水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
红袖的这一举动令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太后,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红袖。要知道,她宫中的宫女就连打嗝都是不敢发出声音的,这个红袖却在殿前失尽了仪态。
此时只有赵郡然一脸平淡,她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看着红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发生一般。
太后气得脸色发白,对杨嬷嬷道:“快!快派人把这个丫头拖下去关入天牢,哀家在宫中数十年,还未见过哪个丫鬟这般大胆的,竟然……竟然……”太后是想说,竟然将污秽吐在了她的脚下。
邵敏茹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忙再次跪地求饶道:“红袖年幼不知礼数,还请太后开恩。”
红袖也跟着噗通跪倒,对着太后连连磕了数个响头:“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她口里迭声说着,额头频频点地。
太后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只等着杨嬷嬷领着太监进来将她带走。
就在这时候,红袖忽地身子一顿,竟是晕厥了过去。
太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老夫人也是神色一惊,心想着红袖这个丫头向来身子骨极好,岂会就此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她过于害怕导致晕厥,那便是为了躲过牢狱之灾,故意为之。
赵郡然上前一步,朝太后福了福,开口道:“太后娘娘,郡然冒昧直言。红袖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怕是当真得了什么重病也未可知。红袖殿前失仪固然有罪,但太后乃修佛之人,最是仁心仁德,若是将带病之躯送入牢狱,必然于心不忍。”
邵敏茹做出一副愿为红袖请命的慈悲模样,跪在太后跟前迭声道:“恳求太后法外开恩,让郡然妹妹为红袖诊治过后再定罪也不迟。”
太后闭着眼点了点头,由宫女扶到椅子边坐下来,对赵郡然道:“你且替她把脉试试,若是她当真身子不适,哀家便也作罢。”
赵郡然应了声“是”,走到红袖身边,让苏秦帮衬着将红袖半扶起。她轻轻撬开红袖的嘴瞧了瞧,随后执过她的右手把了脉,却是眉头一皱,面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太后道:“这个丫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郡然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太后沉声道:“你但说无妨。”
赵郡然迟疑着开口道:“依红袖的脉象来看,因是有了身孕,而且已是一月有余了。”
老夫人神色一凛,邵敏茹也是一副惊诧之色,脱口道:“在太后面前,你岂敢胡言乱语。”
赵郡然似笑非笑道:“正如长姐所言,在太后面前,郡然又岂敢胡言乱语。长姐若是不肯信,大可请太后派了太医来查验。”
府中丫鬟尚未婚配便有了身孕,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只怕邵府的名声都要毁了。老夫人哪里敢让太后请了太医来查验,不待太后开口,便说道:“红袖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乃是相府之耻。这样的女子,还需太后严惩才是。”说罢又朝邵敏茹看了一眼。
第32章 发了疯的女人()
邵敏茹微微一惊,旋即便满脸泪痕地膝行到了太后跟前,颤巍巍道:“臣女教导身边人不严,竟令红袖做出败坏门风之事,敏茹甘愿受罚。”
太后的脸上惊怒不定,她冷冷地看着邵敏茹道:“你的丫鬟做出如此丧德之事,的确是你的疏忽。但你到底是女儿家,不懂个中的情状也是难免。哀家便罚你在一个月之内抄写佛经十卷。”
这般无关痛痒的责罚其实是赵郡然早已经料到的。邵敏茹是相府长女,又是老夫人的嫡孙女,太后纵然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的。
赵郡然其实早在上一次红袖深夜来问诊是便已经把出了喜脉,她刻意秘而不宣便是为了等到今日。
老夫人康复,早晚是要被太后宣入宫中的。而她作为老夫人的干孙女,自然是要被太后召见入宫的。
大夫人觉得一个来自山野的丫头必定会在太后面前丢尽颜面,而邵敏茹代替了邵娟茹跟随老夫人入宫,便可由此推波助澜,令她丢尽颜面的同时,受老夫人所唾弃,从此她便可离开相府了。
她看着裙子上那一块暗沉沉的油渍,那是邵敏茹趁着不曾察觉之时留下的。殿前失仪,好一个邵敏茹。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状,若是太后不追究倒罢了,要是追究起来,她同样免不了牢狱之灾。
可偏偏如今殿前失仪的人不是她,而是红袖。
赵郡然早些日子就吩咐了府中的厨子,日日都要做一道鱼。因赵郡然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厨子自然可着劲儿讨好,每日变着花样变着口味为赵郡然做鱼。
红袖天天伺候着邵敏茹用膳,日日闻着鱼腥味,故而对此产生了腻烦。今日随邵敏茹入宫,心中一时忐忑紧张,加上鱼腥味作祟,便起了妊娠反应。
邵敏茹磕头道了声“谢恩”,再起身时,却是一脸的悲痛之色。她颤声对太后道:“红袖虽性子耿直,但行事做人向来都很有分寸,平日里也是循规蹈矩,只怕她是遭了迫害也未可知。敏茹恳请太后给红袖一个辩驳的机会。”
太后沉默着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微微低了低头,意思是希望太后能够给红袖一个申辩的机会。太后对这位表妹很是疼爱,如今见她请求自己给红袖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便对杨嬷嬷道:“先把她送去茶厅,等她醒了,哀家定要好好审问才是。”
话音刚落,红袖却是悠悠转醒过来。她见一行人正拿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只当是自己殿前晕厥,惹怒了太后,忙膝行到太后面前。
正要开口,却听太后冷冷道:“未婚有孕,这般丧风败俗之事,你竟也有脸面做得。”
红袖听了太后的话,面色奇异地红了起来,活像是一直被瞬间扔进沸水中的虾仔。她的额头噗噗地冒着汗珠,身子微微颤抖着,口里喃喃道:“有……有孕?”
随后她惊诧地看向赵郡然,却听赵郡然点头道,“的确是有孕了,从脉象上来看,因是一月有余了。”
红袖疯狂地扑向赵郡然,发了疯似的扯住她的裙子,喝道:“你胡说!你一定是胡说!上一次我月信推迟,你分明把过脉,确认过我并无身孕。”
话一出口,邵敏茹顿时惊骇不已。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红袖遭受了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