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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灵动的样子,让她在这些拿着扇子帕子半遮半掩的小姐中间着实地与众不同。
那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细柔的长眉,更显得她英气勃勃。
虽然面色比这里头那些脂粉浓厚的小姐们要黑一些,可那双搁在膝盖上的一双小手却素白可爱,像是一对安静的小白兔般卧在那儿。
他忽然又想到了在湖边看到的那一幕,那双白嫩娇俏的小脚丫子,在澄碧的湖水里不停地摇来动去,底下追着一群锦鲤。
那纤细如雪的脚踝,就像是一截嫩藕般,在碧绿湖水的映衬下,好似上好的羊脂玉。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到这一幕,听到那微风中银铃般的笑声,他就觉得心神悸动。
本来凭着他的身手是能躲开那块飞来的石子的,可他,偏偏把额头对上了那块石头,硬生生地撞出了一个鸡蛋般乌青的大包来。
他也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也有这么失态的一面。
前世里与她仅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生和她还有这样的交集!
后来出去的时候,那小丫头竟然不是个善茬子,死不承认不说,还甩了他一脸的湿泥巴。
这还不算,竟然伸出那白嫩的小脚丫把他给踹到了湖水里。
这辈子,他还没碰到这么古灵精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想想怀里还揣着的绣花鞋和白布袜子,他就觉得胸口一阵燥热传来。
他呷了一口凉茶,勉强压下心头的那股悸动,含笑面对着那一些含羞带怯的闺中小姐们。
今时今日的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家族除名的庶子了。
短短五年过去,他立下了赫赫战功,最终做了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这个京城,谁人不怕锦衣卫?
那些官宦世家,唯恐被锦衣卫盯上,谁不想巴结他,把女儿嫁给他?
安国侯府不也是如此吗?
贺林的眸中含着淡淡的讥笑,可是他遮掩得很好,看在那些闺中女儿们的眼里,只觉得面前这人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罢了,哪里还是那个令人胆寒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这水榭中,不仅是安国侯府老太君想和这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结亲,其他的那些官员夫人们,谁人不想?
若真的傍上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做女婿,自家就可以安枕无忧了,省得提心吊胆怕被锦衣卫捉拿。
于是,见老太君把孙女和外孙女都弄到身边,她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指使着女儿上前借着给老太君拜寿的名义,在贺林身边跟穿花蝴蝶般走了个遍。
蒋诗韵完全已经把自己当做局外人了,她好笑地看着众美围绕的那个妖孽,只觉得这妖孽怎么看怎么都是在享受。
估计在香风阵阵中,这妖孽已经把她给忘了吧?
毕竟,她一无家世,二无美貌,太不出众了。
先前她还觉得自己这张脸黑黢黢的不好看,这会子倒是有些庆幸了。
正暗自得意,忽然就听老太君身旁的蒋氏对着她招手儿,“韵儿,过来,也跟你表哥见个面!”
冷不防被蒋氏招呼一声,蒋诗韵差点儿没有掩饰住脸上的大惊失色就要大叫一声。
这个姑妈是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是要把她和安国侯府的长房长孙宋徽往一块儿撮啊?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明明放着蒋诗静和蒋诗语两个如花似玉的大侄女不用,为何独独看上了她?
方才她在老太君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不屑和鄙夷。蒋氏这么固执己见,不是在丢自己的脸吗?
可是姑妈招呼,她又不能拂了她的脸,只好起身走了过去。
蒋氏携了她的手,亲亲热热地拉着她朝宋徽走去,“你大姐姐和三妹妹打小儿就常来侯府走动,和你表哥早就混熟了。只有你,来了这几日还没见过呢?”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贺林下首的宋徽笑道,“这是你徽表哥,我们侯府的长房长孙,为人最是文雅和善,你初来乍到的,对这京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他就是!”
这是明显地鼓动她和宋徽走动了?
蒋诗韵惊讶地差点儿没有咬掉自己的舌头。
倚栏而站的慧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就是土包子一个,怎么就入得了安国侯府二夫人的眼?
她就这么疼惜这个侄女儿?
三十一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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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自得意,忽然就听老太君身旁的蒋氏对着她招手儿,“韵儿,过来,也跟你表哥见个面!”
冷不防被蒋氏招呼一声,蒋诗韵差点儿没有掩饰住脸上的大惊失色就要大叫一声。
这个姑妈是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是要把她和安国侯府的长房长孙宋徽往一块儿撮啊?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明明放着蒋诗静和蒋诗语两个如花似玉的大侄女不用,为何独独看上了她?
方才她在老太君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不屑和鄙夷。蒋氏这么固执己见,不是在丢自己的脸吗?
可是姑妈招呼,她又不能拂了她的脸,只好起身走了过去。
蒋氏携了她的手,亲亲热热地拉着她朝宋徽走去,“你大姐姐和三妹妹打小儿就常来侯府走动,和你表哥早就混熟了。只有你,来了这几日还没见过呢?”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贺林下首的宋徽笑道,“这是你徽表哥,我们侯府的长房长孙,为人最是文雅和善,你初来乍到的,对这京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他就是!”
这是明显地鼓动她和宋徽走动了?
蒋诗韵惊讶地差点儿没有咬掉自己的舌头。
倚栏而站的慧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就是土包子一个,怎么就入得了安国侯府二夫人的眼?
她就这么疼惜这个侄女儿?
蒋诗韵此时却是另一番心思。
什么时候古人这么开放了?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吗?
虽然论起来叫宋徽一声表哥倒也没错,可到底不是嫡亲的啊?
就算是嫡亲的,诚如安国侯府表小姐这样的,这么大了,也不能和宋徽两个过于亲密啊?
她默了默,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姑妈的心思。只好上前对着宋徽福了福身,嘴里说道:“见过表哥!”
宋徽也忙起身还礼,可是蒋诗韵眼角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宋徽眸中一闪而逝的不屑。
这种不屑,就跟蒋诗静蒋诗语姐妹们眼里的一样,都是看不上她这个乡巴佬的不屑。
她松了口气,暗自叹道:还好,幸亏宋徽对她不感兴趣,不然,她可麻烦了。
在蒋氏眼里文雅善良的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奶油小生罢了。
她若是真的要嫁人,也要嫁给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是这种还摇着祖母胳膊撒娇的奶油小生。
低下头的那一瞬,她明显感觉到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望着她上下打量。
她知道,那一定是那个妖孽的。
他和宋徽两个比邻而坐,她对着宋徽行礼,那个妖孽怎么会不看她呢?
是了,这家伙一定是在想怎么惩治她吧?
她心如小鹿撞般慢慢地退了回去。
人生七十古来稀!
孙老太君整七十的人,精神压根儿不输于年轻人!
和晚辈们说说笑笑兀自不过瘾,又让蒋氏将家里养的几个年轻女孩子叫过来吹一套笛谱细细地听。
蒋氏答应了,正吩咐下去,水榭外忽然跑来一个身穿青布比甲的丫头来。
那丫头约莫十五六的样子,跑得额头上都是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好了,不好了,吊……吊死了。”
她断断续续地嚷出来,人就快要瘫软在地上。
梅氏正从盘子里捡了一块儿绿豆糕递给孙老太君,“老太太,这是厨房里才做的,好克化,您尝尝!”
老太君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正品着,被这丫头一个大嗓门儿猛一下,忽然就卡住了,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咳咳……”她呛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梅氏吓得忙端了一杯水往她嘴里灌,蒋氏也脸色发白地呵斥那丫头,“你这死蹄子,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冒冒失失地跑来,吓着老太太可怎么好?”
又对外头伺候的婆子大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做的事儿?让这种没大没小的丫头跑进来?把这不懂规矩的小贱蹄子带下去打四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