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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猿也没着恼自己叫人当笑话看,此刻说出来,不过是想唬一唬她,好叫她知道,背地里可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两人这一刻离得近,黄猿也就看清楚这夫人没来得及藏起的尴尬,或许有些羞恼,她微微偏开脸,面上浮出浅浅粉色。
他眼神微微一暗,却很快直起身,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为着我麾下那实习生,安娜的事确实需要尽心尽力呢”
给了个叫她安心的理由,他率先转身,“走吧”
南十字星所在街区离海军本部不近不远,没用太久时间两人就进入海军本部,又因着黄猿大将在场,之后路途更走得顺畅,可以刷脸嚒自然也没有沿途盘查。
他麾下几位出了夜店就拿各式借口中途退场,相当有眼力劲,为此,大将黄猿表示很欣慰,顺便再忧郁忧郁科学部那帮精英研究员,不懂得看人脸色行事,眼睛长在头顶,各种嫌弃别人智商不够,如此幼稚将来怎么办哟
夜里安静,他和她两人慢慢悠悠的走,一路也有一搭没一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多数是他说她听,黄猿觉得大概是娜娜小姑娘呱噪的缘故,才叫这夫人擅于倾听,耐心十足并且见闻广博。
以大将黄猿的阅历,多年沙场征战经过无数风雨,也见识过无数奇闻异事,他和她闲聊一样交谈,她竟不会出现接不上话的情况。
即使未曾见过的事物,她听得他谈及,居然也从其它方向给出见解。
海境气候,地域物产,甚至时事政治,这夫人都有眼光独到之处。
到后来,黄猿忍不住偷觑她,趁着夜色里光线蒙昧,他看着她的目光漏出少许侵略意味,真真是难怪能将万物之声聆听者养得那般出色。
他原就知道她不是浅薄妇人,此刻给他的惊喜,更超过他的预计,简直要让他
看了这夫人一会儿,黄猿很快收起视线,目光调转若无其事,即使夜色昏聩,他也不能太过放肆,免得她发现他的眼神
如同捕猎前夕的兽。
道路,无论走得多慢也有结束的一刻。
即使黄猿一再放缓速度,那幢联排宿舍也还是很快出现在视野内,他用眼角余光乜了眼边上这夫人,随即曼声笑道,“不介意就请我去坐坐吧?”
她不反对也不赞同,见状他就自顾自往楼上走。
熟门熟路。
不多时,进了原本该是他暂居所的屋子,黄猿打量楼下的厅一圈,想了想就往楼上卧室走,她留在后边没有跟上来,不知是不是顾忌。
只是黄猿也没在意,他和她心知肚明,今晚什么也不会发生,先不管他的态度,这幢楼住的人少可也不是没有,她大声呼救,不必等明早,他的名声估计能比当年升任海军大将还喧嚣尘上。
打开卧室门,一股新鲜涂料味道就扑鼻而来。
那堵连接隔壁卧室的墙果然已经修葺完毕,海军工程部手脚确实干净利落,这大概和时常需要修补各种意外错手导致的损毁脱不开干系。
看了几眼那堵粉白墙壁,目光随意掠过卧室里几样摆置,黄猿很快阖上门,施施然转身下楼。
这屋子暂居的主人闻声从厨房里探出身,眼神里有些放松,语气更是温柔,“您要喝茶吗?抱歉,招待不周。”
“耶那就打扰了。”黄猿速答,一边往厅一角临近露台那边走,“不介意我看看吧?”
“您随意。”说完她消失在厨房那边。
他看了厨房的方向一眼,随即踱到厅的一角,站在挨墙放的储物架前,慢慢打量上边的事物:
各种书籍,种类繁杂零散,从自然生物科学地理,到诗词历史文卷,每种几本,数量不多,稍有涉猎的样子。
也有其它冷僻的内容,涉及古玩器物金玉珠宝,甚至有艺术类,绘画雕塑,音乐戏剧
看过这些,黄猿才恍悟,他麾下那实习生心思分散的原因出在哪里。
刻意引导是一部分,当中恐怕也有这夫人自己本身的兴趣感染了女儿吧?从小耳濡目染,心思当然叫她引着往广泛的地方去。
什么都知道些,什么都不是很精通。
简直象世家教导的孩子,要不是这夫人的来历海军查得清楚
抬手,指尖慢慢滑过架上一本本书籍,黄猿勾了勾嘴角。
片刻过后,收回手,他把注意力放给一侧这张台桌,和娜娜宿舍里那张类似,象工作台,上边搁的是调色盘与宣纸,画笔,笔洗,另外几个瓶瓶罐罐,装了半透明胶质物?
扫一眼过去,黄猿的目光停在一只黑釉瓷碗上。
它搁在工作台架子里边,藏得安全,他探手取出来,看了眼,随即怔住。
也和当日在小姑娘宿舍看见的摆件一般,不过画的不是金鱼,而是一枝盛放的樱,自水镜倒影里横生而出,枝骨泠泠,花朵怯生生绽开,似乎被风卷落几片,浅浅的白荡出细碎的影。
笔画勾勒并非大师,难得的是意境。
黄猿看得一时爱不释手,当日他赞赏那金鱼画得精妙,却不想是这夫人的手笔,也不知她哪里学的手法,竟能画出小小一枝,盛开在自成天地的方寸间。
“耶我真是要佩服安娜,真真是”小心把玩着手中的黑釉瓷皿,黄猿放缓声色,对着走来的这夫人叹息,“立体画,夫人哪里学的?或者是自创?”
工作台上一瓶瓶透明胶质物,大概就是碗中取代画纸之物,她心思极是巧妙。
“怎么可能,是学着大师的手法。”她神色微怔,目光落到他指尖,随即柔声开口,“黄猿大将先生喜欢?这样我就放心了,礼物实在不成敬意。”
“耶”黄猿眉梢挑了挑,想了想又忍不住刁难,“我喜欢金鱼。”
“很抱歉。”这夫人笑得越发温婉,“我答应娜娜,金鱼只为她画。”
“耶耶还真是”他跟着笑起来,摇摇头,“安娜太宠溺孩子了呀”
“她是我的孩子。”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过后,黄猿用空着的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慢慢的一口一口呷尽茶汤,最后笑道,“好吧好吧和娜娜有关的时候,不知怎么,全世界的道理都会站在安娜这边呢”
喝了茶,他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
夜也更深,作为客人自然需要告辞。
待得她温柔浅笑送他到门口,他一转身,后边的门就轻轻阖上。
黄猿回头看了眼后边那两扇正对着,并且同样紧闭的门扉,良久,垂下眼帘,带着她的谢礼,不疾不徐离开。
过了没多久,走出海军高级将领楼宇,沿着楼前林荫道缓缓前行,走出一段距离,黄猿若有所觉停下身形,微微抬高视线:
高处暗色里一点猩红火星明明灭灭,而那位置是大将赤犬萨卡斯基的卧室。
果然黄猿的唇稍翘了翘,却也没有继续停留。
分割线
回到位于城镇的私宅,沐浴梳洗后,黄猿躺在床上,手里仍旧把玩瓷皿,指尖滑过釉色柔腻触感,视线漫无焦距,眼睛里却透出深思。
萨卡斯基。
赤犬萨卡斯基那夜的举动诡异,同为海军大将,黄猿多少了解同僚的性情,所以更觉得奇怪。
要说对安娜夫人起了兴致,这段时间萨卡斯基算是避开她。
因为大将赤犬主动拿走原本该是青雉的任务,三大将里边最散漫的青雉,每逢消极怠工,战国元帅怒极掀桌,萨卡斯基也必定没好脸色,别说替青雉接任务,没把他们青雉大将绑一绑扔军舰上,已经是萨卡斯基为着海军内部平衡才强制按捺。
萨卡斯基领了库赞的任务,战国元帅好几天都神情恍惚,明显是不敢置信。
而在黄猿看来,这当中颇微妙,萨卡斯基那夜对安娜说的话,也只有他听见,原以为大将赤犬认出故人会开始什么行动。
结果别说出现在安娜面前,在黄猿看来,萨卡斯基很有点迫不及待领任务出逃的味道。
真真奇了怪了。
当然,算算时间,萨卡斯基不是侵害安娜的混蛋。
发现娜娜是万物之声聆听者,大将黄猿就着手彻查安娜,她的档案海军有记录,除却十几年在马林弗德的经历,她的出身故乡,她的亡夫,所有一切如今都在秘密档案室。
有权调阅的目前只有黄猿。
之所以如此慎密,为的是她和她女儿的安全。
天生资质,海军掌握绝大多数情报中,天赋异禀的孩子多数基于优良基因,即便不是父母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