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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想我在储秀宫差点毁容的那次,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多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床上
我不禁漾开浅浅的笑容,冲四阿哥扬了扬手中的白色帕巾,说道:“奴婢去换水,不会走的。”
我答应了高福照顾四阿哥的,我就算要走也得等到高福出宫报信回来再走,宫女怎么可以把生病的主子服侍到一半就丢下不管了呢?纵然我伺候人的技术水平有待提高,但是这点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四阿哥虽已合眼睡下,却睡得很不安稳,换过覆在他额头上的帕巾,我搬了绣墩坐在床边,时刻注意着床上的动静,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不知过了多久,四阿哥粗重的呼吸渐渐轻缓了下来,我头靠着床柱,看着床铺上熟睡的四阿哥,自己的眼皮也越发沉重起来。
不能睡,不能睡,我拍拍自己的脸,力图要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越这么想,眼皮就越往下沉,就一会儿,只是稍微眯一会儿,我对自己说,就一会儿
我不知道自己的一会儿最后到底变成了多少会儿,我只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惊觉自己犯下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我立刻从绣墩上跳了起来,赶忙朝床铺看去,四阿哥仍然闭眼沉睡着,我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大大地松了口气。
呼太好了,烧终于退了。
我咽了口唾沫,发觉喉咙有点刀刮似的疼。我转身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杯,觉得不过瘾,又倒了一杯,正要往嘴巴里送,眼角突然瞥到门前的竹帘外似乎隐约有一个人影在闪动。
我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那人竟是文卿。
文卿见到我,脸上一阵不自在的表情。
“文卿姐有事吗?”我问。
“我我想”文卿嗫嗫嚅嚅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双明艳动人的大眼睛却不时地往屋内探去。
文卿的心思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我再假装不懂就是十足的傻瓜了。我弯起唇角,轻轻地笑了:“是德主子让姐姐来的吧?”
文卿愕然一怔,我没等她回答,又径自说道:“还是主子考虑得周全,四爷病着,我粗手粗脚的,怕是伺候不好。四爷已经退烧了,那么接下来就烦劳文卿姐照顾了。”
我微微一笑,越过文卿往外走。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是君子,也没有成人之美的高尚情操,不过举手之劳何乐不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第90章 夏至(11)()
离开后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些吃的填饱肚子。我已是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除了感觉到刚才灌下那一杯白开水正在胃里晃荡晃荡的,我都快饿得没知觉了。
由于错过了宫女用餐的时间,我只在厨房里找到了两个大白馒头和一小碟酱菜。人在饿极的时候,粗茶淡饭也能是人间美味,我对吃的一向不挑,即便是馒头配酱菜依然能吃得大快朵颐,何况比起以前在洗衣房,有馒头吃已经算不错的了。
解决了晚饭,我在院子里遇见了冬梅和秋桂,她们俩正在说着今晚给德妃值夜的事情。
尽管德妃清醒了过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但还是疏忽不得。碧莲和秀婵白天换了文卿和秋桂的班,已是在德妃跟前伺候了一整天,而文卿这会儿正在照顾四阿哥,抽不开身,因此,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能给德妃值夜了。最后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定下今晚每个人值夜的位置:冬梅值里间,秋桂值外间,我值门口。
冬梅有意关照我和秋桂,我是心里是清楚的。这值夜的差事,属值里间的最辛苦,因为主子就在里间歇着,需要时时刻刻把神经绷紧了,责任大,人也累得很。相对而言,值外间和值门口的要轻松些,倘若实在是困了,闭目养神也不会有人怪罪。
从庑房里取来值夜专用的毡垫子铺在地上,我倚着门柱,就地坐了下来。
浩朗的夜空,星河灿烂,伴着清月皎洁,如梦似幻。我单手支着头,仰望着这般浑然天成的美景,不觉沉醉其中。
忽然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呛鼻的酒味,就一眨眼的功夫,一道人影倏尔挡在我身前,遮住了我眼前那片繁星拱月的美好景色。
我抬头看去,十四阿哥一身酒气熏天地站在我面前,下巴冒出的一根根胡渣清晰可辨。
自从传出皇帝要给他和璟珊指婚的消息,我就再没见过十四阿哥了,他这么一副邋遢颓废的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几天都干吗去了?
正想问他是不是刚到酒坛子里泡过澡,怎料,我还来不及张口,就被十四阿哥一把拉了起来,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我,那力道大得都快要把我给勒断气了。
我皱着眉,不由在心里唉声叹气:才几天没见,用不着那么热情吧
我怔怔地任由十四阿哥抱着,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只听他怒气冲冲地说道:“珣玉,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娶你!”
我愣了一下,无奈的苦笑爬上嘴角。唉,又是一个为什么
这些天,好多人都在问我为什么。安嫔问我为什么德妃会把我要来永和宫;八阿哥问我为什么他会叫我过去谈话;四阿哥问我德妃为什么要那么待她;现在又轮到十四阿哥问我为什么别人不让他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堆的为什么,我听了就头痛。
他们为什么不让十四阿哥娶我?因为我是根连雨后茶叶都算不上的茶叶梗呗。呵,他们目前据我所知就应该有德妃和八阿哥,听十四阿哥语气中的忿忿和激动,这个“他们”恐怕还包括了不少人吧。
“我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十四阿哥说得坚定,甚至带着指天发誓的味道。
面对十四阿哥激情的告白,我本该感动得热烈盈眶,但我却笑了。拜托,这话怎么越听越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闹别扭耍性子?
“好啦,十四爷说喜欢我,我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背,笑着安抚他。
十四阿哥脸色陡然一沉,难看至极,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他狠狠地瞪着我。“你笑什么!”
“十四爷说喜欢我,我不该高兴得笑吗?”我笑意盈盈,存心逗他。还是十四阿哥好,与他斗嘴打闹,什么顾忌都不必有。
“珣玉,看着我,我不是在同你说笑!”十四阿哥捏起我的下颚,神态异常严肃认真。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再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好吧,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依旧是那句老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我收敛起嘻笑的神色,决定今天就把问题给一次性解决了。其实和十四阿哥把话说开了也好,免得以后一会儿这个人绕着弯子给我暗喻,一会儿那个人又把我叫去单独谈话。
然而,我正要开口,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猛地侵袭而来,十四阿哥的脸在我眼中忽而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你怎么了,珣玉?”
“我”
我没能回答十四阿哥的话,只感到脑门发热,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就这么软了下去
又到周末,今天奥运会开幕,不看文的时候可以看看奥运会,各位下周一见,周末愉快
第91章 怅惘(1)()
热
人像被架在火炉上烤,除了热还是热,仿佛血液都在沸腾。
痛
头痛,手痛,脚痛,浑身都在痛。
“太医,她为什么还没醒!”男人的质问的吼声振聋发聩,震得我耳朵发疼,人更觉得难受了。
“回十四爷的话,姑娘现在高烧不退,身体虚寒,要服药后”
“那药呢?药呢!”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太医的话,吼得更大声。
我的老天这男人就不能安静地让我睡一会儿么
我躺在床上,意识模模糊糊的,全身酸软乏力,想睁开眼,眼皮却像被线缝住似的,怎么也张不开。
“药来了,十四爷药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我被人扶了起来,带着微温的瓷碗贴住我的唇边,然而没等我准备好,苦涩的药汁就一股脑猛地灌了下来
“太医,她为什么不喝药!”男人再度咆哮,可怜的太医又成了无辜的炮灰。
厚我不禁对太医寄予十二万分的同情。他十四爷到底有没有喂人吃过药?明明是他自己喂药的技术欠佳,他吼人家太医干什么?我的十四爷,求求您别吼了,我的头被您吼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