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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问荆所在的一班的位置在最前面,直接坐在学校领导的后排。小学正是最敬畏大人的时期,对于学校的老师、领导一类的人物,更是称为奉若神明也不为过。因此,班上原本活泼的同学们都显出几分拘谨,即使是最闹腾的,也减少了说话的频率,更调低了音量。
所谓典礼,程序大约是类似的,以校长讲话、年级组长讲话、学生代表讲话开始,然后进入颁奖阶段。岳问荆所在的小学也不例外,区别只在于讲话的时间较短而已。不过短也只是个相对概念,待这一程序完毕之后,也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了。
之后,却没有立即进行颁奖阶段,而是学生们准备了几个歌舞表演节目,都是他们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准备的。虽然表演上稍显稚嫩,却可以看出是真正用心准备了的。
在他们专注于表演上时,岑奚的手机忽然震了。
示意坐在旁边的学生及家长稍让一下,他快步出了礼堂。
岳问荆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的背影。岑奚的随身电话,知道的人不多,寻常也极少有人打。此时又是这样的场合,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在这样的情况下接电话的。
所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吗?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因为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是,和坐在他身边的萧倾寒耳语了几句。她隐约听见了“浅浅”两个字,其余的却是听不真切了。
之后,岑奚压低声音对岳问荆说了句:“家里有些事情,我和倾寒先回了。抱歉了,琴恪!”
然后二人紧接着一路小跑出了礼堂。
岳问荆心中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始终捕捉不到,只是神思恍惚地走完了整个流程,即使有本届最优秀学生之名,也难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只会机械地说着“谢谢”。
因为心中记挂着事,她心不在焉,因此毕业典礼一结束,她便拉着二人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也顾不上和老师们寒暄、告别。
回到萧家,屋子里空荡荡的,仅姜黄在玄关那里,似乎是在等待她。
“恪姑娘,请随我来。”言毕,便出了门候着她。
简单地向二人道了别,岳问荆随即出了门,随着姜黄一同去了车库。
经过了十余分钟的车程,二人到了目的地——京城市医院。
一路上,岳问荆一直抿着唇,很是不安的样子,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只是迟迟不敢去确认。到了市医院之后,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那素白的墙壁,来往的病人及医护人员,无一不是在证实着她的猜想。
她的浅浅啊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人,苍白的脸色仿佛诉说着她的憔悴,大大的氧气面罩遮住了她清秀的容貌,清澈的眼睛此时紧紧闭着。岳问荆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了,直到看到床头的心电图上显示着的虽微弱且不规则,但毕竟不是一条直线,这才感觉自己从窒息的状态渐渐恢复了。
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她这才走向了正蹙着眉坐在床边的岑奚。
“老师,浅浅她这是?”
“浅浅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前一直照顾得很好的,这次病发得很突然。你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方才道。
听到这个名字,岳问荆愣住了。
她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从前在言执中学念初中时,班上就有这样一位同学。后来,在学习专业课的基础课时,也对其有所耳闻。
只是,她从没想过要将这样一个病症与萧浅联系起来。
她知道萧浅的身体不好,体质很弱,却从未想过要去询问病因,或者是在刻意地规避这个答案。却是在她毕业典礼上的这次突发事件,将真相告诉了她,也给了她当头棒喝。
她竟然,对于自己最重视的朋友忽略至斯?以致于她有这样一种极为棘手的病也是要到她发病时才知道?
第61章 言执()
因为心怀惭愧,岳问荆这几日里几乎是整日地在医院中陪着萧浅,即使自家父母第一次来京城,她也无暇陪同。
在她过来的第一天傍晚,萧浅就醒来了。看着岳问荆关切有之、激动有之,还显出几分严厉的神色,忽然有些心虚。
“抱歉了,恪儿。”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自己的隐瞒,也是因为自己竟在对她来说这样重要的日子里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
最终,岳问荆还是没有开口指责她的意思。只是一直沉默着,脸色却渐渐和缓了。
“你啊”千言万语,全都化成一句叹息。
经过了近两周的将养,萧浅出院了。彼时,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尽管还是显得有些消瘦,面色却好转了许多,也不是之前岳问荆刚来医院时看到的那样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模样了。看起来,正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的样子。在场之人却无一不明白,这样的表象之下,是一个需要长期繁琐的护理的人。
假期将要结束时,岳问荆随着岑奚回了潭州。
毕业考试将近,众人询问她想要去哪里念初中时,她思索了一阵,而后说出了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名字——言执。
其实,他们都是希望她能留在京城的,或者说,是默认了她将要继续留在京城念中学的,就连学校都已经基本确定了,是萧倾寒所在的中学——齐贤——全国稳居榜首的中学,对她的询问不过也就是一个过场。他们都没有料到,她会说出一个这样的名字。
岳问荆也是经过一番思量才决定的。
齐贤很好,凭她的实力要进这所学校也绰绰有余。不过,京城再好,她的家始终在潭州,她的亲人、她记忆深刻的童年、她熟悉的气息,无一不是在那里。岳律在如今的事业单位中也是一位炙手可热的新人,温璃欲在潭州成立一间工作室,二人的情况基本是稳定下来了,今后也会长期留在潭州。她前些年都没有与家人有太多的时间相处,现在有机会弥补了,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而且,上一世,言执是她的母校,六年的情感,全都给予了它,即使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却也有无法磨灭的情感。也是在那里,她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所以,即使再来一次,即使与众人的期望相悖,她仍然愿意重复前世的轨迹,再一次选择那所中学。
而且,那里,有一个对她意义重大的人。即使她再也没机会知道他在她横死的那天原本是要对她说些什么,即使他们早已断绝了联系,她还是想要再见那人一面。即使,那不再是他。
果然,还是不甘心的吧?
所幸众人虽然有些不解,还是同意了。她的资料及推荐信已经递交了,也趁着周末回了趟潭州参加言执中学的选拔考试,然后毫无疑问地通过了。在暑假开始后不久,言执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寄到了。
经过这些年的学习,她从四岁开始陆陆续续学习的那些也基本可以出师了,有些她尤其感兴趣是以多花了些心思的,更是已经取得一些成绩了。比如,在古文方面,因为最先接触的是儒家,她也渐渐从中品出了些乐趣,也写了一篇小论文,谈了些自己的感悟。
本来是读书之余,自己写着玩的东西,却不料被谢佩兰出卖了。
她有一位专研四书的好友张远志,也是如今国学界的一位大能,正在编写一本解读儒家经典的书籍,于是谢佩兰将这一篇论文在征求过岳问荆同意的前提下誊抄了一份,然后拿给张远志看了。
他研究多年,已经有了些囿于定式的嫌疑,也隐隐感受到了瓶颈,正是破与立的关键时期。看了岳问荆的这些感想,便如一道清流注入,醍醐灌顶。由于自己从中受益,论文的内容又着实可取,因此倒是毫不客气地收录了。
对此,岳问荆毫不知情。只在某日去到书店,见到这样一本新书,好奇地翻了几页,感觉不错,于是买回去仔细研究,然后不巧发现了一些很熟悉的表达,再看向标题及作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不要问她为什么没直接看到自己的名字,看书从来不看标题的妹纸表示完全没在意这些细节。
这些事实表明,她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水平以及自学的能力,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回去之后,会因此落下功课。
不过,岑奚还是选择随她去潭州。
虽然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她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岑奚倒是自己向她解释了,说是自己当年正是因为喜欢潭州才会去那边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