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没能留下最后一句话的情况下死去。
严凌总是支开看守我的狱卒,隔着铁栏和我说话。我已经听过了牧师和武士的故事,还听了以后的种种。她把我当成一个木偶,一个可以倾诉不必害怕后果的对象。我不反对。当时赵石成对我说的时候,我只是同情,并对他的痴情感叹。后来听严凌如泣般的低声细诉,我用尽全力才控制住微酸的鼻子,假装入眠才混了过去。
副指挥使郑远图现在成了指挥使,来看过我这个俘虏。没有说话。我照例看着天花板或者地板,等待着睡神的来临。临走的时候,他留下一声叹息,让我回味很久。如果他再来,我或许会忍不住和他探讨这个意味颇深的叹息。
又过了几天,有三个陌生人,来到我的牢房。他们大概很受看重,为了他们的安全,我被铐在十字架上。不过我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三个坐在我的床上,对我指指点点,却又没说什么,交换着彼此熟悉的表情。
片刻之后,又有一堆人涌入地牢,我连眼角都没有抬。但是最后的那个脚步声,我认识,那是严凌的。
“开始吧。”
等那些人在笼子外坐定,有人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因为地牢的拢音,震的人皱眉。不过我依然如旧,看着那三人脚下的地板。
那三人站起来了,膝关节一绷,向笼子外面微微一弯腰,朝我走来。
“你叫什么名字?”
“……”
其中一人问道。我当然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看着那块石头上的花纹,那是我每次睡醒的时候用指甲划的。本意是计算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后来发现自己往往会睡上几天都不醒,也就失去了做这个工作的意义。
三人罗里罗嗦问了一堆问题。从我的姓名到我喜欢的内裤。我很好奇他们是什么来路,这些问题,即便我是正常人也不会去回答。何况,我现在在装扮一个因过度刺激而心理自闭的精神病患。
“主席阁下,我们问完了。这是典型的自闭症,如果要医治,需要专业化的心理辅导和一些药物。这里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原来我居然惊动了华夏共和国最高领导人,是我的荣幸。
“自闭不都是小孩吗?他这么大了也会自闭?”
那个声音不是很老,其实这里不会有很老的人。像沈休文葛洪赵石成这样的问题中年,社会上并不是很多。
“自闭症只限于幼童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过度的精神刺激也会导致自闭,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措施。让不能接受的冲击暂时封固起来。在此之前,据报告里的资料,此人精神失常,有中度弱智的症状,也是因为过度刺激的自我保护。后来再受刺激,就转为了自闭。”
另一个人说道。我猜他们多少有点心理学专业背景,不过,更可能是和我一样,在专业课上睡觉看闲书的混混。或者根本就是蒙古大夫。自闭者的眼睛的空洞不是正常人可以模仿的。我也只有尽量不想问题,才能暂时制造空洞的假相。
“嗯,内务部的结论已经给我了,读吧。”
“乔林,男,五十八级纯辅助牧师兼六十级法师刺客。擅长谋略,精于诡辩。此人经查,可确认其行为能力业已丧失,不能自理。以共和国的人道精神,亦无由国家承担其生活责任之理由。建议:公示公告,若无亲友认领,放逐城外三十里。”
我听得热血沸腾,差点就笑了出来。这份报告,是我有生以来听得最高兴的。
“参谋部的意见呢?老邱不是说今天给我吗?”
情况不妙。从这位主席的语气里,我感觉他就是那种两边和稀泥的好好先生。如此说来,内务部和参谋部的对抗该是很激烈的。我们在华夏的伙伴到底在哪一边?还是两边都有?这里比卡尔塞克特更复杂,逃出去就什么都不管了。除了左柏榛和余淼……我知道,左柏榛能救我出来,一定是武炳坤利用岳宗仕行的诡计,看我是不是真的疯了。他后来逃脱了吗?
“阁下,我代表参谋部谈谈我的看法。”这是只老狐狸,在向主席叫板啊,呵呵,参谋部都是他的私有物,只是不知道主席是怎么样的神情。我继续看着石头地板,地板的夹缝里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草芽,严凌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也是被这么吊着,那里还是光秃秃的。
“这个乔林啊,如果是我们的人,一定是个人才。能力不在我们的武炳坤之下啊。现在这个样子嘛,也算他生不逢时,也该有资格感叹一下‘既生瑜,何生亮嘛’。所以,我想说的就是,他能和我们的武炳坤称为一时瑜亮,是个劲敌啊。”
这个家伙以前是当官的?这次异变,好歹为那边的祖国消灭了一只老鼠。
“大家不知道读过没读过这么个历史故事。说的是啊,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叫商鞅的。他做人家门客的时候,他的主人很看重他。临死前,给国王留言,商鞅此人厉害无比,要是不重用他,就杀了他,免得给自己国家添祸害。后来国王没有听他的,放走了商鞅,所以他们国家被齐国灭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有入睡。在对方喜欢的方面大放厥词最能让人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如果我不是自制力强,我一定会狠狠地纠正这个白痴的低级错误。不过现在,我只能克制自己,放任他去修改历史。
“所以,如果他清醒不了,我们就索性杀了他,反正他没有用了。万一他出去了,清醒过来,不又成我们的祸害了吗?”
全华夏的人一定都讨厌这个家伙,年纪不过三十多,没有一点水准,却满口官腔。最麻烦的是,如果我是华夏的领导人,觉得对方是一个如此难缠的人物,一定会下杀手的。轻视我啊,求求诸位了。
“呃~两边的意见都有道理。呵呵。我觉得……人能少死就最好少死一点吧。专家们觉得他有希望再清醒过来吗?”
“几乎没有希望。”三个“专家”还是很有人性的,虽然他们未必意识到自己在救人。
“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的咯?”那个家伙真的是太讨厌了,我心里已经咒骂了他几千次。如果他在这样非置我于死地,我一定会问候他的雌性家眷。
“永远不可能!”
门口虽然有喧哗的声音,但是声音还是传了进来。
“谁?卫兵,让他进来说。”
“主席阁下,在下指挥使郑远图。”
“哦,就是去接冰岛来的那些人的领队?”
“是的,阁下。当时在下是副指挥使。已故的谢勤是领队。”
“你刚才说的什么永远不可能?”
“在下刚才是对参谋总长的回答。”郑远图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啊,可惜,过刚则易折。
“郑远图,你什么意思?他身上的伤大夫早就验过了,这种程度的疼痛,可能晕过去,但是不至于先傻后呆的地步!”
“总长阁下,大夫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郑远图太紧张了,“因为他的发疯不是因为酷刑,是禁药!以前的魔力增进剂!武炳坤没有加工,直接给他喝了一大碗药汁!”
“胡说!那样谁能不死?战士都会死!不要说法师了。而且他的两个职业都是靠精神力的,牧师的精神力本来就雄厚,他能不死?”
他们说的这种药,以前肯定轰动过,不过是肯定是保密的。成功了,当然要保密;失败了,那就更要保密了。现在郑远图居然喊了出来。我没有敢抬头,但是已经听到了众人的啧啧声。看来武炳坤没有骗我,那种药的确很可怕。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或许哪天我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停!不要吵了!”主席发火了,“我们华夏怎么会有这么残酷的事情发生?啊?我当时看到他身上的伤,我就觉得对不起人家了。仁义道德啊,几千年了,毁在我们手里?”
主席是个好好先生,或许还是个谦谦君子。不过他不适合社会,不论哪个。
“这样,就照内务部的建议办吧。……你别说了,邱老,你自己知道他是不是喝了禁药!我不打算查这件事,传出去没人好看。”
结束了,太好了。虽然我现在是个没人要的废物,不过我很难保证严凌和郑远图不会发神经要求收养我。不过,或许童话的伙伴会收养我吧。再不过,他们能靠得住吗?岳宗仕的前车之鉴啊!
今天醒的时间出奇的长,刚好让我想了很多问题。最近几次都不做梦了,每次醒来总觉得很失落。多少天了?我走的那天,卡城已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现在呢?什么形势了?华夏的主席不是要访问卡城吗?去过了吗?
终于顶不住睡意,还是进入了黑暗之中……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