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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他相信我没有烧糊涂。
“没有,真的还有两个星期过年。那天是一月九日,礼拜五,我记得很清楚。”我告诉他。
“对啊,我也是一月九日晚上睡着了来这里的。”汉子幽幽地说,“我老婆和我离婚,一月九日开庭,法院把我儿子也判给他妈了。我只有探视权。你说我怎么会忘记。”
原来这个不说话的酷男,还有这样的伤心事。不过他这么说……难道这里的时间比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快得多?或者这个世界里,日子一天天过去,其实在原来那个世界,时间都没有动?那父母还不知道我失踪了?我有点兴奋。转念一想,如果我此生都只能活在这里,父母最后还是会发现我的失踪,以他们的时间,我还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们了……
“老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骗我们?你也来了两个月了?”那个娃娃脸有点笨,倒不是我看不起他,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坦诚。
可是他老大也不能给他一个答复。我想了想,说:“呃……你们听说过,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种说法吧?”看到他们两个都微微点头,我继续道,“现在我们就是在人间,以前你开破桑车买年货的世界就是天堂,这里过了一年,那里才一天。倒过来了。懂了吧?”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不过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可以接受的理由了。那个精壮汉子已经明白了,娃娃脸似懂非懂。我也不再理会他们,又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异世血雨 第十九章 戈壁黄沙难为美 沙尘一暴掩乾坤
车行三日,那个精壮汉子和娃娃脸轮流掌车。白天太阳升起之后,车外就热得像是高温桑拿箱。晚上月亮当空之后,又冷得像冰柜,而且还总有狂风狂沙。所以,人真正在车外的时间不多,只有清晨和傍晚。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拉车,直觉里是马,不过有三天不用休息饮食的马吗?即便是骆驼也做不到吧。他们两人在车外,校准了方向,然后就十分放心地让那动物自己走。娃娃脸总是哼唧着某种民歌,我听不出来。'炫。书'壮汉拿着一把小刻刀在一块木头上刻着什么。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人有点虚,偶尔还有耳鸣。他们的干粮是肉干,很硬,我只能含在嘴里,用唾液泡软之后才能下咽。三人一句话都没有。三天都是如此。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我掀开车尾的帘子,探出头,太阳在我眼前,烧得血红,看来我们是在往正东走。风已经起了,不一会儿,我的头就被吹得有点晕,赶忙缩了进来。娃娃脸也刚好从前面钻进来,冲我一笑。壮汉拿着刀,继续在刻,现在,那块木头已经隐约有了人形。
突然,车外传来如同牛哞的巨响。他们两人一惊,连忙爬出车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也想出去的,他们很快又钻了进来。车停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但是没有惊惶。
“你会不会神行术?”壮汉问我。
牧师当然会,游戏里最高等级的神行术可以加快移动速度百分之五十。不过我忘记了,二十四级的牧师是不是已经有了这个技能。
“会。”我受到他们的感染,也有点害怕,反正他们未必知道牧师几级能学神行术,赌一把。
“现在能用吧。快去给骆驼加几个祝福。沙尘暴就要来了。”汉子有点着急。
我不知道这里的沙尘暴是什么样,不过我知道,沙漠是个恐怖的存在,吞噬生命的地域。像上海的探险家余纯顺这样的壮士,步行百万里,还是没有逃脱沙漠的魔爪,葬身罗布泊。我没有耽搁,爬出车蓬,看到了两头“骆驼”。
我不知道它们哪里像骆驼,没有驼峰,头和身躯是两个大椭圆球,四肢如果象腿,如庙里梁柱一般粗。仔细一看,它连眼睛都没有,该是眼睛的地方有两块斑,或许是一层皮膜,颜色比全身的灰色要深。嘴巴不停地蠕动着,它和骆驼、牛一样会反刍。两个小小的鼻孔一张一合之间,流出淡淡的白色的鼻液,有点恶心。
我加好了神行术,又给它们加了敏捷和力量的祝福。我逃进车里,他们两个留在外面赶车。我的技能都是学到顶的,现在有了回报,车速明显加快了许多。不一会,他们两个也进来了,身上满是沙尘。
“照这个速度或许还有机会逃命。”壮汉说道,“只要能在天黑前进谷就有救了。”
“贼险啊,嘿嘿,小兄弟,要是没有你,我们可能就真的玩完了。”娃娃脸对我笑着说。我也回以微笑。
“别大意啊。现在还难说。”汉子的冷水让娃娃脸的脸冰住了。
没人会想死,即便真的自杀的人,他们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也会后悔,也会对这个人世有所眷恋。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说“慷慨就义易,从容赴死难”。其实,我连慷慨就义都不想。
天渐渐黑了,一半是因为太阳公公早退,一半是因为我们身后已经掀起了数十层楼高的沙尘墙,而且,这堵墙还在以极快的速度追我们。
我看得腿也软了,缩回车里。那汉子还在刻着他的小木人。
娃娃脸看到了我的惊恐,说:“你很不错嘛,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吓得站都站不住了。而且我还是在房子里看的。那时,就怕沙尘把房子都吹走。”我苦笑。
天黑了,我们还没有到壮汉说的谷地。风已经几次想掀翻我们的车,我第一次为自己的体重高兴。汉子也有些着急了,出去看了几次,回来总是说快到了。我疑心他在安慰我们,不想让我们在死前惊惶失措。
风更大了,骆驼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想起自己的几次受伤,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近的和死亡面对面。
“下车,走,拉骆驼。”汉子下令道。
我没有迟疑,问题交给专家,那是我父亲教给我的经商秘诀。
“你过来,到这边来。”汉子冲我喉到。但是被风声淹没了不少。
我听话地换了他指定的位置,风对我的冲击力果然小了不少。我们拉着缰绳,一步步往前走。我几乎都要崩溃了,前面也是一望无际的沙海。不过很快,我就只能闭上眼睛,埋着头往前蹭了。风更大了。此时,我知道为什么骆驼的眼睛会退化成膜,为什么它们的皮肤象砂纸。窜进我衣领的沙子像刀一样凌迟着我。
“……”汉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音节被风吹散了。
不过我马上欣喜起来。前面树立着数百米高的石壁,只要到了它背后,我们或许能躲过身后的沙尘暴。
此时的能见度太低了,不足十米,所以我知道,只要再跨出几步,我的生命就再次回到我的手里。
终于,天地间一下子干净了。我甚至不习惯风的呼啸一下子就消失了。脸上全是黄沙,连睫毛上也是厚厚一层。拍落头发上的沙子,我感觉就像脱了一顶厚帽子。
此时,我才开始打量这个让我再世为人的天地。本以为只是戈壁,不料却是一个中空的小山,刚才进来的那道缝就是唯一的入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我们这些人类可以理解的。我可以想见,千万年前,我们的先人,在九死一生之后,对庇护自己的自然是何等的敬畏。
那汉子拉着骆驼靠边停下。从车底抽出三根大木头,思量了下,又塞回去一根。把木头扔在空地上。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只是看着。娃娃脸从怀里掏出两块石头,就着那木头打起来。原来是要点火。没有一个能点火的法师的确很不方便。
那木头好像很容易点燃,而且点燃之后可以烧很久,看起来就像以前城里用的木蜡烛,不过在烧的时候有股甜味,说明不是一种树木。
“你叫什么名字?”那汉子问我。娃娃脸一惊。我也受宠若惊。
两天前,我就问他们的名字。娃娃脸刚要答我,却被这个汉子截住了。他说:“萍水相逢,过了就过了。以后在卡城也记着,多问早死。”吓得我以为他们是黑道上的。后来也就不敢再多嘴了。
现在,他居然先问我了。看来共生死可以给人相互间的信任一点都不假。
“我姓乔,乔木的乔,单名一个林字,双木林。”我答道。
“我叫康广,他叫张辉。”看来他已经接受我了。或许还可以和他聊聊。像他这样拼搏在生死边缘的人,一定有不少故事。
我对张辉笑笑。他也刚好在对我笑。是个可爱的人。
“你们好,再次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对康广说。
“没事,好心有好报。这不,要不是你,我们也活不了。”康广淡淡地说。
“那沙尘暴也太厉害了。”我感叹道。
“是呀,你看北京的那沙尘暴多厉害,那还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