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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扑通”一声滚落地上。我轻轻地把余淼的头放在枕头上,拉过兽皮给她盖好。她突然翻了个身,却没有醒,人蜷曲起来,这大概是她习惯的睡姿。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微微噘起的小嘴,长长的睫毛,真的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啊。
我把尸体滚到床底下。慢慢搬过椅子,隔着桌子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天使困眠图,不知不觉中,东方就已经开始青蒙蒙的了。我还很清醒,错过了觉头,而且本就无心睡眠。昨夜里,余淼大概梦见了他哥哥,一滴清泪淌了出来,睫毛上挂起一个小小的水珠,俏脸上留下长长一道水痕。我用手背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却不知道如何擦去那滴流到我心里的眼泪。隐约中,我与神定下契约: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守护着她;假若我还能吸进一口气,我就要吸尽她身边每一丝的黑暗;假若我只能吐出一口气,我就要吹散她周遭每一粒的灰尘……
异世血雨 第十一章 晨雾深处人踪现 敌友未明险身亡
晨曦中,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孩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却也听得人千回百转,丝毫不觉得无聊。我醒了。昨天居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被冻醒的。看看天,太阳才出来,应该还早。不过腰酸背痛,手臂也麻得厉害,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
我从外面插上了门闩,示意房中无人。随即又后悔,担心余淼醒来以后房间里没有人会害怕。不过还是决定去找瞿棣,拉他一起去采点果子,虽然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不过不知道余淼要不要吃。再深一层,现在就瞿棣会横冲直撞,如果不凑巧,他刚好要找我,那就麻烦了。这栋石屋有两层,是少数的几栋楼房。一楼是我的房间和一间做样子的会客室。二楼是瞿棣和米崇光的卧室。
所有的房间都没有锁,里外只是各有一把不牢靠的门闩。我推了推瞿棣的房门,应声而开。那个小子睡得像死猪一样,还微微地打着鼾。我真的不忍心叫醒他,如果条件允许,留张便条,告知他我不在房间里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这里我还没有见过纸笔。
“早安,喂,醒醒,太阳都出来老半天了。喂……”终于还是狠心叫醒他。
看着瞿棣一脸不悦,用力搓揉眼睛的样子,我故意装出一副阴谋得逞的神情。
“干吗啊,这么早!”声音里好像都能哭出来。
“起床了,昨天你叫我吃饭,今天我也叫你一起吃早饭啊!呵呵。”
“不吃,我还要睡觉!”
“那我去吃了哦。你真的不来啊。会所门开了吗?”我故意问他。
本来听我说叫他吃早饭,他又倒下去了,听我这么一问,以为我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只得再坐起身,道:“早饭是自己弄的,别出去打猎啊,很多夜性动物还没有回巢呢,太危 3ǔ。cōm险。就城南那片果园吧,那果子长得像橘子,不过味道像苹果,果肉也厚,汁也多。”瞌睡虫已经跑了,一定是自己一边形容一边在想那些好吃的果子,口水都流出来了,“算了,我带你去吧,免得你迷路。走,叫上小米,有好事怎么能不拉上兄弟呢,对吧,呵呵。”
看他笑得阴险,想是要多拉个人下水,不过正合我意,他去叫就更好了。
推开米崇光的房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崇光弟弟大概去操练了,他一般起得早,不过今天好像也太早了吧。”瞿棣其实比米崇光还要小,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好笑。
我突然发现一个可能很严重的问题:他们都不锁门,不管人是不是在房间,那我岂不是画蛇添足,徒然惹人不解?
“那,怎么门都不插上啊?”
“大家都是这点东西,都没有东西丢。每十天我们去集市换点东西,不过都是公用的,这里算是共产主义的初步阶段,已经是日夜不闭户了。”瞿棣一醒足了,话也就多了。还好,我比较闷,没什么话,和他在一起也不觉得无聊。
“哦,难怪就我锁门……呵呵。我还是要向诸位同志多多学习啊。”我打着哈哈。
“嘿嘿,乔哥难道在房间里藏了美媚?”瞿棣一脸坏笑。我不由想起,我十八岁的时候读高中,整日价就只是看书,好像没有想过他这些活泼开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应试教育的巨大压力导致了年轻人早熟,还是传说中的素质教育解放了新一代祖国花蕾?
“嘿嘿,在下不光藏有一个绝色美人,还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哦。”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太虚幻境的楹联,在哪里都能做准。
我们嘻嘻哈哈地朝城外走去。瞿棣的人缘很不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忙着打招呼。我才来两天,而且一直没有安稳下来,更主要是自己的性格内向。一共十多个人,只认识几个老朋友。不过我还是一路点头打招呼,伙伴们也微笑着回礼。
城外有雾,不是很浓,大概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我就看到了一大片果林在雾里隐隐若现。
昨天那种饮料大概就是这种果子酿成的,,我摘了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狠狠咬下一口。果然一股清香在口中冲荡,甜美的汁液从口角横溢出来,一定要多摘一点回去给余淼也尝尝。
就在我和瞿棣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自然的恩赐的时候,很清脆的一声“喀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瞿棣已经大声吼道:“谁?”手上的果子已经扔在地上,咒语随口而出,手里变幻着,织结出与神秘力量的沟通的手印。我感觉得到,那是隐身术,虽然我没有感觉到杀意和敌意,但是安全第一,不知道来人是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冒险。当瞿棣消失的时候,我的隐身术也接近尾声。
我的手往前探了探,摸到了瞿棣的背,知道他就在我前面,总算有点安心。远处出现三个身影,两女一男。对方走得十分小心,刚才一叫,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方位。三个人成“品”字慢慢前进,已经不远了,应该进入了任何魔法的攻击范围,不过因为雾的关系,还不能分辨来人的样子。他们停住了。
传来了熟悉的咒语声,虽然念咒的时候声音比较空灵,但是我认得,是米崇光。
“是我们。停。”瞿棣也认出他们的了,连忙叫道,一边现身往后退。我对米崇光的魔法范围没有概念,不知道最大距离是多少,只好跟着瞿棣往后跳。但还是被地下钻出来的荆棘缠住了脚,差点摔倒。
那荆棘的确是活的,几次呼吸的功夫就顺着小腿爬到了膝盖。藤蔓上还有许多小刺,扎进肉里很疼。我的眼睛开始模糊,头开始发晕,看来这些刺里有毒。真的是人生一大惨事,前两天,一刀一箭都没有弄死我,今天我却要死在自己人的魔法下了,难道是上苍的玩笑?
“疗伤……”瞿棣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
“创世的神啊……”我也打算先治疗下,而且对于一个牧师来说,这点毒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牧师的解毒术可以解百毒。但是我还没有念完魔法,一柄剑已经架在我脖子上,脖子一凉,精神片刻的涣散,眼前只是一黑。晕倒之前,才醒悟,原来他们不是自己人。
马上又股清凉,甚至有点阴冷,在我的血液里开始循环,到心脏的部位时,我受不了那么强烈的刺激,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快救人吧。”瞿棣笑着对我说。
“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有个女孩已经过来拉住我的袖子,努力想把我拉起来。我很不喜欢别人碰到我,据说是婴儿时期皮肤受到的刺激不够,以至长大后皮肤敏感不愿意接触别人。
好不容易站稳,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肩头还流着血,地上已经染红了一片,还在缓缓扩散。看来他的伤势很重。我蹲在他身边,发现那到伤口是深深的刀伤,隐约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不知道是谁砍的。
“创世的神啊……”一个完整的疗伤术,肉与皮蠕动着靠拢,不一会,创伤就已经愈合,呈现出婴儿般红嫩的皮肤。我知道,疗伤术的魔力还会在血管里暂时客串血液,并加快骨髓造血的速度,他还要过一会才能醒过来。
“还有薛姐。”小姑娘还是很着急,可能隐隐地还对我先救他而不是她有所抱怨。
那个女的还好,看不出她的职业,衣着是最普通的便服,和我们公会的三位女士的衣着一摸一样。我还不习惯做一个医生,事实上,我作为一个医生的时间才两天。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位小姐翻过来,从背面看,她没有受伤。
“把她翻过来。”我冷冷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至少我们现在是战胜的一方,多少得有点架子吧。
“怎么回事?”我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