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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他们都带过去吗?万一给守夜的人看到怎么办?”这么说来,莫远君是认同了。
“我用穿墙术。既然他哥哥可以背小淼进城,我也就可以背小淼到我房间。”虽然我还没有用过穿墙术,但是听陈诚和瞿棣大概和我说过,外加我的理解能力还算不错,再和游戏里的设置印证一下,我自信不该会有差错。
穿墙术在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很实用。和其他的魔法技能一样,它移动范围的大小取决于使用者的精神力强弱。而且必须先施用一个隐形术,多少消耗了部分精神力。再者,用了穿墙术以后,隐身状态就解除了,自己却不知道目的地是不是有别人在。所以,一旦你用尽全力移动到一个埋伏有敌人的地点,作为一个法师,你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现在,并不存在这些问题,莫远君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并不是很远,我相信我的精神力足够了。而且,我的房间里应该不会有人在。
首先,我在两个女孩的帮助下,大费周章,总算在隐身的状态下背起了她哥哥,结果差点站不起来。莫远君找来一个麻绳,总算可以让我站直施用穿墙术。万幸刺客的咒语都不长,如果和牧师的祷文一样长短,莫远君就要考虑怎么处理她房间里的两具尸体了。
如我所料,顺利地回到了意识里的目的地——我的房间。把她哥哥解下来,在床上放平。几个深呼吸之后,再次施用穿墙术出现在莫远君的房间。或许自己的精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充沛,也可能是因为在移动过程中那种做旋转椅的感觉,我的头晕乎乎的。
轮到活人了,理论上该比背死人轻松,而且对方是个窈窕淑女。但是余淼扭扭捏捏的,让我看得都有点恼火,再加上头晕造成的不适,我有点严厉地说:
“你哥哥背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样子?”
大概是一直温和的态度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我的突变,她愣住了。我马上后悔自己太没有耐性。自己原本也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啊,怎么现在这么容易上火?看来最近的刺激过度,睡眠又严重不足……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余淼这下很配合地跳上我的背,紧紧地贴住我,搂紧我的脖子,甚至腿也夹住了我的腰,轻轻地说:“谢谢哥哥。”吐气如兰,又刚好吹到我的耳朵里,痒痒的。我差点当场晕倒。
“放心,休息吧,我们走了。”我对莫远君最后说完,就消失了。
这次的着陆方式很难看,膝盖着地,撞在石地板上,痛得差点掉了眼泪。头晕得都站不起来,双手撑在地上,掌心麻麻的。
“是不是我太重了?”小姑娘幽幽的说,一边从我背上下来。
我摇摇头,一者是否认她的疑虑,二者是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施用了圣洁祝福,很快,精神力就恢复了,而且困意也消失了。
现在该考虑晚上怎么睡觉了,难道真的坐一个晚上?即便我可以,她能行吗?哭是很伤体力的,亲人的去世让她弱小的身心怎么承受得了?
“实在麻烦你了。把哥哥搬到地下吧,我陪他,你睡觉吧。”余淼怯怯地说。
我当然不会按照她说的做。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坐在床沿,一手轻轻地在抚摩他哥哥的胸膛,那神情就像是她哥哥的心脏马上会随着她的抚摩重新跳起来一样。我的房间虽没有灯火,但也没有窗帘,月光撒进来,照在我和她的身上,一片肃穆。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来吗?”她的声音都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不等我说话,又继续道,“我怕看到莫姐姐。”
“为什么?莫姐姐好像该比我安全点哦。呵呵。”我真的奇怪。
“是莫姐姐杀了哥哥……”语调冷冷地,真的另人不寒而栗。我没有想到,原来是莫远君杀的她哥哥,虽然战场上的拼杀不能被责怪,但是这样的感觉……
“你恨她吗?你想报仇吗?”如果她说要报仇,我不会出卖她,但是我一定会保护莫远君。杀兄之仇,想报复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但是莫远君是我的伙伴战友,我们在一起战斗,为了同一个目标流血,同时也让人流血。
“其实,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了,或许我就会被你哥哥亲手杀死。你看我该死吗?”我只想化解她的仇恨,抽象地告诉她战场上你死我亡的道理是不够的。
“我不想报仇,是莫姐姐救我的。她把我藏起来,给我东西吃,帮我把哥哥的遗体偷回来……她是我的恩人,呜呜……”极度的矛盾让她又哭了起来。还算好,总算知道少掉的尸体的真相,我们内部看来还没有内鬼。
突然想起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一个小故事,说的是一位智者给他的学生们上的最后一堂课。
智者带着他的众多弟子来到一片荒地前,说道:“你们看到这块地了吧。上面长满了杂草。在你们跟随我学习了这么多年之后,我要看看你们的学习成果。运用你们各自的方法,彻底消灭这些杂草。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去全世界游学,思考这个问题,三年之后,回到这里,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只有做到彻底消灭了杂草的人,才真正是我的学生。”
弟子们遵从老师的命令,各自踏上了游学之路。
三年弹指间,当他们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智者已经去世了。以前的杂草地长满麦子,沉甸甸的麦穗打起阵阵麦浪。
只有一位学生知道了老师的答案:要彻底铲除心中的恶念,就要在心中耕种善心。
现在,要让余淼破碎的心愈合,只有在她的心田重新埋下爱的种子。
我并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我信奉不欺于暗室的教条。就像现在,我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我身上,无声地嗅着她秀发的香气……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一丝肮脏的念头。有的只是关切和同情之爱。就像她哥哥一样。
我们无声地坐了一会,她问我:“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北有乔木,引凤来栖。郁郁成林,秀秀我邦。我叫乔林。”
“乔哥哥,我这么叫你可以吗?”她抬头看着我,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深潭里的月亮的倒影。
“当然可以,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第二个哥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小丫头真的听了我的话,那小说中的浪漫爱情故事就不会再发生在我身上。何况这本来就是残酷的现实而非三流小说。虽然她已经十九岁了,不过女性的年龄没有意义,到了九十岁还一样可以发小女孩脾气。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定位。
“嗯。”头又靠在了我的肩膀。我心里乱乱的。
“我和哥哥是双胞胎,爸爸妈妈都是大学老师,爸爸是教历史系的教授,妈妈是教德语的。我小时候很受宠,哥哥从小就让着我,帮着我。我看他玩《魔剑》觉得怪有意思的,他就教我,带我练级,可是我老是死,等级总也上不去……呜呜……”小女孩主动诉说着往事,到了伤心处还是忍不住哭一会。我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把话说出来,郁结化成泪水就好了。最怕的就是受了打击不哭不闹不说话,所谓哀莫过于心死,那样才最可怕。
“来到这里以后,哥哥还是一样带着我,打猎,采果子。哥哥还送了我一只小松鼠……如果这次不是我吵着要跟着来,哥哥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哥哥就不会死了,呜呜……”女孩子哭好了就会继续往下说,不用特别劝,听就可以了。不过很多女孩都喜欢把一个造成悲剧结局的理由牵强地套在自己头上,刻薄地说,她们太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不过往往这些幼稚的女孩是当真的,如果真的让这样的想法在心里扎根,这个阴影可能会笼罩她一辈子。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客观的情形被主观意志慢慢转化,阴影也就越来越浓,越来越难以消除。
“其实不怪你,你不该这么想。换个角度,你想啊,你哥哥死去的时候你没有被围住,你看着他。他一定很欣慰,在自己的最后一刻,自己疼爱的妹妹可以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目送他离去。他该有多欣慰啊,他走得一定很安心。”这样的说辞,大概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哄哄余淼这么单纯的女孩。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她的单纯,惹人怜爱,我也不会费这么多口舌。
“……”余淼明显是在消化我的话。但是她也实在太累了,我感觉肩头一沉,想必是她睡着了。
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女孩子,但是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该怎么做。我一手搂住余淼细细的腰肢,一手抄起她的膝关节,转身,踏上床。跨过她哥哥,我暗道:“得罪了。”起脚,尸体一滚,“扑通”一声滚落地上。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