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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装备,我们又来到院子里。侯梓强和卢英还在那发呆,也或者聊着什么。侯梓强见人来齐了,道:“撞我们大使馆的是日本皇民党。据说,他们的后台是山口组。不是我编的,是真的。今天夜里,我们的行动就是三队人突袭他们的总部大楼,劫取他们的内部情报。包括成员名单,产业清单,行动计划等等。总之,凡是电脑就搬走,凡是书面材料就打包带走。”
我插嘴道:“三队人?攻击他们总部是不是少了点?”
侯梓强略带鄙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调查过,总部大楼没什么人,动用三队人也就是为了搬东西快点。”
我不再说什么,听他继续安排。最后,他让廖杰带我们下去休息,等晚上的行动。
“你说,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吴一翔终于打破冷战,开始和我说话。
我估算了一下,道:“他们走的时候是六十多人,我想总不见得人人都来吧。不过听他的口气,在日本的人数不会少。”
吴一翔没有什么反应,轻轻“哦”了一声。
等待是一种煎熬。客观地说,我们的待遇不差,偌大的客厅里有饮料、点心、空调、电视……伙伴们正兴奋地观赏着铁血党来日本后的几次行动。
这些录像带无疑都是限制级的,拍摄技术也不怎么好,画面抖动得厉害。但是每一帧画面都有血腥,总有人倒地。摄像者该是跟着大部队缓缓前行的,拍到的总是铁血党人制服后面的白色镰刀,还有就是惨叫而倒地的日本右翼分子。
廖杰端着一杯果汁,走到电视旁,解说道:“各位看到的是我们第一次到第三次打击行动的录像。为了这些珍贵的资料,有两名摄影人员牺牲在弹雨之下。”果然,在攻入大楼之后不久,枪声四起。突然,摄像机强烈晃动,天旋地转,还伴有一声闷哼。画面停在大理石地面上,黑色是主调,点点白色是纹理,一川鲜血慢慢淌进镜头。
大家都沉默着。我们见惯了死亡,见惯了尸体和血染的土地。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血流淌的动态。那个厚稠的血液的特写让我觉得恶心。
很快,摄像机又被抬起,对准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人,浑身抽搐着,闪电的蓝光还在他身上流动……我不想再看下去,虽然对铁血党的战史十分好奇,但是这些画面太血腥。若是电视节目,我知道那是假的,可这些完完全全都是真的。
廖杰还在比划着,吴一翔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没有理会他,茫然地看着窗外,那是一片小型的别墅区,只停着车,没有人走动。吴一翔开口道:“怎么了?不舒服?”
“有点恶心。”
“你杀人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吗?”
的确没有,生命在我手中流失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呢?你不是还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杀人吗?”
吴一翔低头一笑,道:“本来没有,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尤其是看到自己人的血在流,他们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们了。”
“是呀,不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我叹气道。
“或许哪一天,我们再回到蒙古草原,老爹就不认我们了。因为我们的血气没有了,只有杀气,呵呵。”吴一翔笑着说道。我也跟着笑了笑,若是以老爹的角度论,我和吴一翔还是兄弟。
“今晚的行动,唉,现在想想腿就有点软。”我无奈地说了句真话。
“乔,有时候,说真的,大家兄弟,你别怪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太胆小。”吴一翔吞吞吐吐总算说完了。
想想刚到异世,莫远君的一把剑让我跪倒在地。应伟俊那个低级德鲁依也能让我受重伤。瞿棣当时就说我胆子小,可能胆小的确就是我的本性。想到瞿棣,那个可爱的小朋友。若是知道那天的分离就是诀别,我会有多少话对他说?
“那是因为我把生命看得重的缘故吧。”我找了个借口,战士不该和胆小沾边。
“这倒也是,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压抑自己。其实,生死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你干吗老是执着在生命的存在和逝去?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吴一翔开导我。
“是呀,都死过一次了,所以我不想再死……”我放低声音,到最后只是喉结打颤。
“那你活着想干吗?”吴一翔问道。
这个问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又和信仰挂钩了。我思索着,缓缓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吗。其实,我有信仰的日子很短暂。我有过信仰,但是现在没有了。张佳跟我说了一些我死后的事情,我很向往。真的,我真的羡慕她能寿终正寝,还算长寿。我曾经骗自己,以为一生的记忆不过是负担,其实,说穿了是吃不到的葡萄罢了。”
我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解剖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信仰,只是想苟活于世。)恍)然(网)间居然自己有点瞧不起自己。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这里活着不知道想干吗,那死也就无所谓了。说不定等你死了,还会飞上天堂,一个美丽的天使对你说,这一次还是上帝的游戏,你可以开始新的生命。”
“哦?你上了天堂?可我是下地狱。”
“是吗?原来死后果然有区别啊,哈哈哈,所以要多做善事哦,乔林同志。”
我不知道这个盗贼做了什么善事,起码我坚信自己没有做过太多的恶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宗教文化的影响,像我这么传统的中国人,当然会去阴间接受甄别。
“你信基督吗?”我问吴一翔。
吴一翔道:“我不信。不过,我祖父母是基督徒,他们还带我去受洗。”
“哦。那你为什么不信?”
吴一翔开始皱眉,半晌,道:“为什么要信?我没兴趣去做礼拜,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仪式。小时候奶奶还强迫我去唱诗班,烦都烦死了。还好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
我喝着手里的果汁,看着那些看录像的伙伴,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边缘人,到哪里都格格不入。或许,当初玩游戏就是一个错误。像我这样的人,最好的归宿还是象牙塔里,青灯黄卷,也不要和别人争什么。
吴一翔见我不说话,找了个话题,问道:“你小时侯常干吗?”
这个问题倒是不错,可惜现在没有心情告诉他那么多小时候的趣事。我淡淡答道:“天天躲在房间里看书。”
“也不出去玩?”
“不玩。就是看书。”
吴一翔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什么。我眼睛瞄到宽屏电视上,刚好看到铁血党在白天对一群人发动攻击。双方使用的都是冷兵器,谁输谁赢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廖杰在那边很自豪地说:“此役,敌我双方出动的人数是一百五十比三十。”底下一片低呼声,廖杰继续道:“敌我双方的死亡数是一百二十六比零。二十分钟的混战,我们只有三名队员受了轻伤,在我们牧师的帮助下,没有一个人误了晚上的庆功宴。”
伙伴们交头接耳,从他们脸上,我就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恐怕这些人我一个都带不回去了,他们一定后悔没有跟着铁血党走。
“还有那些人呢?”底下有人问道。
廖杰笑着把录像带倒退回去一点,指着说道:“大家看到这些奔跑的黑点了没有?我们只砍倒了他们第一排的人,后面就有人开始逃了。打仗没用多少时间,不过要杀尽他们,费了不少力气,主要是后来警察来了。”果然,画面的边角处远远已经能看到警车了。
我不再往这个方向看,站在窗边,突然想起吴一翔昨晚的话,问道:“你现在得去杀人,什么时候去找老婆?”
“她倒是给过我通讯地址,我也带了。”吴一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可是,她不记得异世的事情了,我们只是普通的网友。曾经共患难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他的失落,我突然联想起那天我说铁血党让人恢复记忆时他的表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说:“别去试图唤醒她,异世的沉重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呵,你刚才还说羡慕张佳能多那么多生活的感觉。”
我无语,的确是我说的。这两个论调似乎也的确很矛盾,可是……我想不透。人生一点点小的波澜都可能带来巨大的冲击,但是过了这个冲击,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乔林,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就先想想近的事情吧。一件件来,解决一件是一件。比如我吧,去看老婆先。至于以后怎么样,不去想它。”
吴一翔说得也有道理,我太相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事实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想得远的。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