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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注意到钱凝还是耐不住好奇心走了进来,坐在我们不远处的沙发上。大概是听到了我灌下去的迷魂汤,做了一个呕吐的鬼脸。
我没有理会钱凝,只是看着康总。显然,一个年轻人的奉承并不能让他感觉什么成就,不过我把信副市长拉了出来,迫使他仔细打量我这个年轻骗子。
“哦?你认识信副市长?”他一笑起来连眼睛都没有了。
“呵呵,我有幸受过信副市长的教诲,也是托父亲的福。”其实我是昨天在网上才知道西安副市长的名号的,至于他是管哪块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不过打着父亲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也实在丢人。听说康总当时起步是阻力重重啊。”我也害怕他问起父亲,牛皮吹得太大总容易吹破。像他这么自我的人,一提起当年的英勇,一定会刹不住车的。
果然,他开始讲他的幼年,青年,入党,工作勤奋努力,升职……当他开始讲改革开放之后的西安时,我开始把话题引向现在青少年教育问题上。终于,他说完了他的孙子,也满意我对他孙子的“预测”,夸了我一句。
“康总,您也别夸我了。我现在的工作,真的是累啊,心里累。若是碰上您这样有远见的,还能聊上几句。很多人看到我的年龄就不和我做生意,您说,公平吗?”
“呵呵。真正的商人是在商言商,年龄资历什么的都不可靠。你自己要有自信嘛。我看你的脑子也活,要是做得不开心,到你康伯这里来。啊。呵呵。”
“呵呵,谢谢康伯。那,是不是看看合同?我也耽误您这么长时间了。”说着,我把合同双手递给了他。
康总不是专管业务的,其实这种商务谈判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来。说穿了,他这样的老板,对合同这些事是很无知的。下面的人办完活,他签字而已。
“好……”
看到他开口而不是开卷,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肯定就是什么带回去研究之类的话。我当然不能让这些话出口。
“康伯。我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什么都不懂,最怕的就是应酬,喝酒。这种陋习真的挖空了我们国家。好像不喝酒不能办事一样。今天康伯给我立了一根柱子,即便不喝酒也能办事,办实事。呵呵。康伯,您看这合同能签吗?”
“这个……还要看看啊……”
“刚好,康总,您是老前辈了,难得有机会能得到您老的现场教育。您看这合同还有哪里要改的?我虽然不管事,这个合同还是能做主的。”
我也为自己的几句话感觉不错,现在康总完全被我堵死在这里了。
“嗯……算了。不错了,我就当支持你们年轻人吧。这个合同我签了。呵呵,你可以啊,谁都没听说过,谈上一次就能签合同的,呵呵。不过你也别把事情给我办糟了,不然你康伯饶不了你!”
康总很爽快地签了合同。我送他上车,帮他开车门,一丝不苟地执行一个晚辈的礼节。
“你是神啊?”钱凝从后面走过来,不可思议地对我说。
此时,我已经觉得身心疲惫了,不过兴奋感更强。撇开合同不谈,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商人谈商,而且还成功了。
“努力!不是神。”我克制住狂喜。
“你也真能吹。”
“哪里吹了?都是他在说话。”
“这个合同多少啊?”
“不多,五十万左右。”
“什么?”
“就是说,若是签了这个合同,等我们的物业进驻小区之后,我们先期能收到五十万。”
“我不懂,谁给我们钱?”
我刚才的兴奋都没了:“你家交物业管理费吗?当然是业主啊。”
“那他是谁啊?”
“晕倒,他是开发商,可以让我们的物业公司先进驻小区。业主委员会成立之后,业主们才真正有权利选择他们要的物业公司。”
“哇,你什么都懂啊!”
“是你什么都不懂……”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钱凝想了想,又道:“那他为什么给你做?这么好赚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给别人?”
“有人是靠投标的。不过他给我们做,是因为我给他们钱。”
“多少?”
“给他们公司三十万。这个盘子比较小。给他个人,我刚才许诺的是五十万。为了见他,我昨天给了他小蜜一条她以为价值十万的项链。为了见他小蜜,我给了那个工地指挥三万元现金。”
果然不出我所料,钱凝听了我的话,嘴巴半天都闭不起来。
在我观赏她的牙齿半天之后,她说:“你行贿……这也就算了,那八十万你怎么办?你给得出吗?还有那个项链是怎么来着?你再说一遍。”
“三十万给不出,这个是‘拖’,国有企业不会太为难你的,没关系。五十万不会给,这个是‘赃款’,他不敢明目张胆要的。那个小蜜是拿了我在地摊上买的一条两块钱的项链,以为是价值十万,所以今天硬把老头弄来了。”
“那个小蜜分不出两块钱和十万块的项链?”钱凝明显不信。
“若是我在项链上淬上毒,就会发出蓝莹莹的光,谁都会以为是极品的。”
“你在上面淬毒?”
钱凝的惊呼引来不少人侧目,我差点忍不住捂住她的嘴。
惊涛拍岸 第三章 群龙荟萃
“青龙寺。”我对司机道。
钱凝还没有从前面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一路嘟哝着。一直到我们在青龙寺门口停车,钱凝才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吗?”
“见下一个客户。他信佛教,我听说他下午会过来的。”我转身又对司机道,“今天就先包到这里为止吧。”
车开走之后,钱凝满脸迷茫地对我说:“我发现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不懂。”
“因为没必要让钱继续浪费下去。等会我们乘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我地图都查好了。做十九路。”
“为什么他信佛教就会来青龙寺?”
“因为现在我们要见的这个客人是日本人。青龙寺是日本佛教真言宗的祖庭,是日本人心中的圣寺。历史上先后有空海、园竹、惠远等日本僧人在青龙寺传教授法,其中以空海最为有名,是‘东密’的创始人。”
“你来过西安?”
“嗯,来过一次。”
“难怪你都知道。”
“……”
这个日本人很不好对付。和世界上所有的关于日本人的传闻一样,他小气,虚伪,不信任,没诚心……若不是因为我现在需要他操纵的那个盘子(项目),我才懒得和他谈什么生意。所有我提供的数据他都说要回去看看,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渡边先生,您可以看到这是我早上刚签的合同。虽然我们的注册金只有区区十万,但是我们的声誉是很好的,所以我们公司才能接这样的盘子。您也可以看出,我们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下觉得阁下若是把这个盘子交给我们,不会失望的。”
“不,乔君。我对贵国国营企业的做法一向难以理解。在我看来,若是没有足够的资金保证,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请您理解我的立场。”
这样的谈话当然很不舒服。没办法,我只得再次和他岔开话题,讨论茶道和佛学。
当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时,我已经对这次谈话失去了耐心。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有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走近渡边。很像是渡边的随从,没人不会认为他也是一个恶心的日本人。不过在那个年轻人步履中,我捕捉到了一丝杀意。
不会认错,异世中的分分秒秒,我都和死亡在对话,这样的杀意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来杀谁的?当然不会是我。因为他刚站到渡边身后的时候,就已经亮出了匕首,并且奋力扎进渡边的后背。
没人想到是真的,除了我和钱凝。这是一个职业杀手的杰作。匕首以四十五度角斜入后背,我估计刺进了肺叶,因为渡边没有发出声音。周围没有人慌乱,大概就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应该不会那么快死。我示意钱凝等我的吟诵,并及时拔出匕首。钱凝看到了这一切,而且我原本以为她有能力接受这一幕,但是我看到她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
第一次的配合总是不会太成功,她拔得太早了。若不是我的回复术已经缩短了不少,渡边就只能死在桌子上。万一真是这样,或许我还会因为损失一笔业务遗憾两天。
喷出的血引来了周围人群的旁观,但是看到这个倒在桌子上的人又坐了起来,只能漫无头绪地猜测罢了。
“乔君……这是……”
“刚才有人要杀你罢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我依旧保持着微笑。
“乔君,你真的是佛祖的使者。”说着,渡边站了起来,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
我没有让他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