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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总得先说你要干嘛吧？”
“你先跳下来。”
叶柔竹誓死不从：“不要，跳下去会摔死的。”npc系统里可没有减缓冲势的辅助轻功，一脚跨出去就是秤砣一样直坠到底，虽然摔不疼，但堂堂掌门摔死在自己门派地图里，未免也太难看了。
一梦乾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毛了：“我都没摔死你怎么会摔得死。”
叶柔竹本想吐槽一下“你是高玩啊”，但又觉得好没意思，于是输了一个坐标瞬移下去。
悬崖已经非常接近地图边缘，悬崖下的一小块空地上，不知为何会有一间小茅屋，一圈竹篱笆，还有一口井，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可又没有别的npc在。
“这是什么地方？”叶柔竹意外地四处张望，目及之处只有象征地图边界、无法穿越的浓雾，这种偏僻诡异，既没有npc又不产怪的地方，一梦乾坤带她来做什么？
一梦乾坤慢吞吞地走过来：“不知道，半世安乐说可能是美术资源放错了。”
原来是那个风景狂魔发现的地方，那就一点儿不奇怪了，叶柔竹了然点头：“好吧，我会反馈给设计部那边。”
一梦乾坤看她一眼，脸上分明写着“你是不是傻”。
叶柔竹怒：“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梦乾坤说：“这里很偏，又没人会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跑到这里来躲着哭。”
叶柔竹：“”
“那边还有口井，可以当树洞用。”
叶柔竹：“”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刚哭过？！”
一梦乾坤用关爱傻狍子的眼神看回去：“那么近的距离，听不到才奇怪了。你下线是不是都没有关麦的习惯？”
叶柔竹无言以对。的确，因为栖星宫99％的时候都没人，所以她除了第一天下线的时候以外，都没有刻意检查麦克风有没有关。刚才自己坐在游戏舱里抽抽搭搭的动静，应该全都被他听到了，而且听他的意思，上次米嫣楠阴自己的事，他也听到了。
“我谢谢你了，”叶柔竹哭笑不得地说，“明天一过我就要卷铺盖滚蛋了，所以这地方，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
一梦乾坤有些错愕：“你真的要走？”
叶柔竹无奈：“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栖星宫总共就两个玩家，不撤掉就不错了，还花那么多钱配个npc操作员，纯属浪费。”
一梦乾坤认真地问：“他们跟你说了让你走？”
“那倒没有，不过。”
她把赠送游戏舱的事，还有杨启琛那句话都说了出来，末了说：“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这份工作多半不能转正，不过真做下来，还是会有点感情的，就算当不了掌门，也可以买个游戏舱自己在家里玩。”
一梦乾坤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叶柔竹又强作笑颜：“啊这么说来，我应该算得上是玩家里最了解栖星宫的人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大展雄风，一路杀上罪恶榜去呢！到那时候啊，要是有人欺负你，只管来找我，我保证帮你轮白了他。”
孰料一梦乾坤冷淡地道：“我没打算继续玩下去。”
叶柔竹又一惊：“为什么？”想了想，说，“对哦，你考上博士了的话，以后应该有很多课题什么的，玩游戏太占时间了，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一梦乾坤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望着他，叶柔竹又不免生出一些离愁别绪：“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哎，可这宴席也太冷清了点，等雪薇有空了再上来，我不在了，你也不玩了，说不定连栖星宫都没了，想想真是惨不忍睹。”
“还有qq。”
“啊嗯，也对，好歹还能没事聊聊天。”
一梦乾坤问：“你又想哭了吗？”
叶柔竹笑起来：“哪有那么多眼泪可以哭啊，就是有点惆怅而已。”
接着两人都不说话，面朝翻滚的浓雾默默地站着发呆。
突然，一梦乾坤问道：“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叶柔竹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继续开店呗，还能做什么。”
“实体店？”
“没有，网店而已，哪有钱开实体店。”
“就在广州？”
“对啊。”
一梦乾坤点点头，没再说别的，默默地下线了。
密聊频道萧英发来消息，让她过技术部那边去，叶柔竹马上瞬移回大殿前，下线后确认了麦克风已关闭，匆匆赶过去。
第20章 今天掉的是什么口味的馅饼（）
敢情只有我一个人穷紧张？
——
是好消息，技术部的牛人轮番上阵，最后终于有人成功再现了那个闪避，不过也仅只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到已经实属不易。
但即便证实了可以人手操作，也不代表视频里的就不是外挂，排查工作还在继续，最早也要今晚才会有结果，在这之前客服部的同事还是只能以“技术部正在排查，请您耐心等待”来回复愤怒投诉的玩家们。
叶柔竹玩过那么多游戏，除了被盗号的时候外，从来没找过客服，对于客服部同事形容的“蝗虫来袭”一样的投诉浪潮感到不明觉厉，忍不住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着投诉，石拦山也没爆出什么好东西啊。”
客服部同事嘲笑地说：“这都不明白，想要好处呗。”
萧英解释说：“如果是系统bug，官方要给玩家一个交代，就要作出补偿，如果是外挂，其实也是官方监管存在漏洞，所以就要道歉，道歉的同时作出补偿，很多人都是冲着补偿来的。”
叶柔竹默了。其实以前玩过的游戏每次关服更新补漏洞之后，也都会给玩家发放补偿，虽然更新时间几乎都是凌晨，耽误不了太多玩家，可总有那么些个人喜欢嚷嚷，好像关服几小时让他们损失了好几个亿一样。
这些现象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自己从来没站在游戏公司的角度去想过原因而已。
当晚回家写完了总结，叶柔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睡着也是以噩梦告终，第二天起来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只好打着呵欠用粉底去盖。
刚跨进公司大门，前台的姑娘就抬起头：“啊，叶柔竹，陈主管叫你中午之前过人事部去找她。”
不是吧，一大早就来催自己滚蛋，这公司也太没人情味了。叶柔竹嘴角往下撇，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拖着脚步去办公区。
白潇潇破天荒地早到了，正让萧英给她签个什么文件，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叶柔竹猜想多半是转正申请，而且肯定是通过了。
真好啊，不过也是应该的，这孩子虽然比自己小，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但三个月下来掌门当得有模有样，平时开会发言的表现也不错，未来潜力无穷，道无为当然会留下她。
“早啊，小柔。”
“早。萧总早。”
萧英点个头就算应了，把签好的纸递给白潇潇，后者欢欢喜喜奔去人事部的方向，叶柔竹正要去洗杯子，忽然听他问：“小叶，你的转正申请呢？”
转！正！申！请！
叶柔竹险些拿不稳手里的杯子。
他问我转正申请？他真的问的是转正申请而不是离职申请什么的吗？口气这么淡定，这么说他让我过了？我可以转正了？我还能继续做栖星宫的掌门？
“怎么了？”萧英全然不知道她内心的波澜万丈，疑惑地问。
叶柔竹马上摇头：“没事、没事！我我算错日期了，以为还有几天”
萧英也就信了：“杨启琛没跟你说？我不是让他通知你们，怎么小白知道了你却不知道？”
叶柔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是从她的沉默里读出了某些信息，萧英不再追问，而是说：“表格在群共享里下载，填好以后给我签字，然后去人事部找陈馨。”
“好、好”
叶柔竹惶惶然地答应下来，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端着杯子原地转了一圈，还差点绊到椅子脚，最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洗杯子的，闹了个大红脸，在同事们疑问的目光中慌不择路地逃向卫生间。
冰冷的水冲着手背，让人稍微冷静了点，叶柔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分明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心里却还是在一遍遍确认，刚才不是做梦吧，不是做梦吧。
天上原来还是会掉馅儿饼的！
算下来这是她第一份正式工作，好多流程都不熟悉，还好陈馨耐着性子一一给她解释，又安慰她不懂可以随时来问，叶柔竹连连点头，谢了又谢，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