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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是有,但很短暂。我觉得已经很庆幸了,自己还活着。
不知道那个杜秋和杨经理,花了多少钱来买我的命。现在他们把我当成了心头大患,除之而后快。
可我还活着,还没死,还喘着气,这本身不值得庆幸吗?
青山在,人未老!
天色渐渐地亮了,也越来越冷,我不住地打着哆嗦。
大壮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我身上,想了想他又过来,将我扶起,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现在,唯一可依靠的,也只有大壮了。
我跟大壮说:“大壮,跟哥一起死了吧。”
“啊?”,大壮说,“大哥,那个啥,咱俩都不死行不。”
“不行!”
“为啥啊大哥?”
“我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本。”
“资本是啥啊大哥?”
“就是那天你在我身后押到赌桌上的钱。”
“凤姐说过,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
“你凤姐死了。”
“噢。”
“咱俩一起死,到了那边还能做个伴。”
“行,大哥,我听你的,你说咋死吧。”
“我们自己掐死自己行吗?”
“好吧。”
大壮放下我,伸出手就开始掐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奋力挣扎了好一番,最后把自己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我忍不住嘿嘿乐了起来。
“哎呀,大哥你是在骗我呀。我知道了,自己是掐不死自己的。”
“大壮啊,你知道就好,只要咱自己不弄死自己,别人也休想。就当咱俩已经死上一回了,我们活着。”
“对,大哥,我们必须活着!”
“然后呢?”
“把输的钱都赢回来。”
“嗯?”
“哦对了,以后不能赌博了,那,那就让那些不让咱们舒服的人,活着都不舒服,对不对啊大哥?”
我满意地笑了。
天亮了,可以弄清楚我跟大壮是在一个半山坡上,前方不远有条砂石路。想必是冯三手下的那些人,大半夜的也嫌麻烦,没有把我俩扔得更远些。
大壮真有身好力气,背我下山。平躺着我就够难以忍受的了,将身子竖起来,两条腿疼得我一阵阵呕吐,折腾了好长时间,我俩才来到路旁。
不用说,此地够偏僻的了,夜里没有一辆车经过,到现在也看不到个人影。
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来一辆牛车,进山来拉烧柴。赶车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他心地很好,停下车过来询问一番。
我谎说是在山上摔断了腿,随身的旅行包也掉到山谷里去了,现在急需救助。
老人家半信半疑,嘴里叨咕着:“我们这儿也没啥悬崖峭壁的,咋会摔成这样”但他还是跟大壮一道,把我弄上了车。
牛车晃晃悠悠出了山,疼得我恨不能心肝肺都颠出来。
“老人家,谢谢您了,遇到您真是我们的福分。”我说,“麻烦您把我拉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
老头说:“嗨,你也不早说,我这就有电话。”说着他拿出一个很早以前还算流行的翻盖手机。
我如获至宝。脑海里随即涌现出许多人的电话号码。
该找谁呢?得仔细想想了。不知怎的,我竟一下子想到了莉莉,随即否决。
刘艳是最理想的,她在医院,可立即住院治疗。可是回龙城好吗?冯三说“我希望这辈子不会在龙城看到你,请给我这个薄面”,话中很有意味的,现在还真不能回去。
还有谁?如月?也不行,她跟莉莉是好朋友,保不准她不会说出去。单位同事想一圈,对了,可以找小文。
有好多年没联系了,上次见她时的情景我还记得,去鸿运楼吃饭,然后回别墅,她极力勾引我但我没有那啥可行,就找她吧。
电话打过去好半天她才接。这个我理解,小文跟我原来一样,都在信访局的接待科,电话必须静音,在接待来访者时也不能随便听电话。
得知是我后,小文在那边很是吃惊。我的工作没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下了大狱。
“哎呀,邱大官人,咋会是你呀,你这是出狱了还是越狱了?”
这话很让人反感。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很忌讳别人在跟前提及以前的事儿,甚至那个“狱”字都很刺耳。
现在不能挑剔这许多了,赶紧应付眼前的局面。“小文,你听我说,我遇到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我?我一个小白丁能帮你什么呀,别是拿我逗开心吧,你那豪车别墅的范儿,还用求别人?”
若搁以往,这时我肯定会挂了电话。但现在不行,我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并不多。
“小文,我真的遇到了难事儿,希望你能帮帮我。直接说吧,我过来爬山把腿摔折了,现在急需救治。”
“啊?真的呀,那你叫120啊,给我打电话有啥用,我又不是大夫”
“算了,那就不麻烦你了!”我实在听不下去,挂了电话。
正思谋着还可以找谁,小文电话又打了过来。
“行吧,我去看看你,不过要等到中午下班后,你说你在哪儿吧。”
我向赶车的老头打听,得知身处龙城郊县的靠山村,距离龙城有六十多公里。
“那么远哪,我也没车,咋过去啊?”小文在那边又开始犹豫了。
我赶紧央求:“小文,我求求你了行吧?钱不是问题,过后我会加倍数十倍还你,我你还信不过吗?”我就差没给她磕头了。
“那好吧,你就在那儿等我好了。”小文终于答应了我。
牛车好不容易来到村口,我谢过老人家,下车躺到路边的一堆麦秸上。疼痛加寒冷,让我上下牙不住地打架。我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邱明,你现在还不能死,即使是世界末日,也要熬过去!
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小文终于出现了。她坐在一辆现代车上,沿着村路缓缓搜寻过来。
她还是老样子,有着一双狐狸般的眼睛。见了我,她大惊失色,我那时的德行,或许并不比龙城街头乞讨者或流浪汉强多少。
我勉强冲她笑了笑。大壮很高兴,可算来了辆车,扶起我就想到车上去,却被小文拦住了。
“干嘛呀,那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我好不容易商量他跟我出来一趟,把他车弄脏了,他肯定会埋怨我”
“小文,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得离开啊”我说。
小文想了一下,打开包,从里面数出五张钱来扔给我:“邱明,我只能帮你这些了,你自己想办法离开吧,这钱我不用你还”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走了!
第102章 神医接骨()
我很感激小文,居然能扔给我五百块钱,很够意思了,他母亲的!
有了五百块钱,就该想想下一步去哪里。我想到了一个去处,那就是平川的庆丰村,张老板的农家乐。
让大壮进村,挨家挨户找有机动车的人家,后来真寻到一辆松花江微型客货,就它了,跟主人商量,拉我去平川,最后定价四百块钱。
平川在龙城北面,而靠山村在龙城的大南边,我躺在货箱里,行驶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总算到了庆丰村,停在张老板的农家乐前。
我那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主要是因为头天晚上冻着了,浑身热得烫手,烧迷糊了。
大壮哭着跟张老板断断续续说了我的遭遇,张老板大为震惊,连忙跟大壮一起,小心地将我弄到一个房间里,盖上后被,吃消炎药退烧药,烧姜糖水喝下,然后又出去找人
迷迷糊糊过了不知多久,张老板回来了,还带回来曹老四等人,他们一同商量着要去请谁谁谁过来,我连睁开眼皮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任由他们忙活吧。
大壮没影了,张老板喊了好多声也没见他出来。我苦笑了一下,“大难临头各自飞”吧,只不过那孩子的生活能力很让我担心。
傍晚时分,曹老四领着一个老者走进我的房间。那人蓄有茂盛的花白胡须,目光炯炯,张老板管他叫丁大哥。
瞅着那人要比张老板还要年轻呢。张老板对我说:“邱老板,这可是位名医,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家传一手接骨绝活。”
曹老四说:“丁神医轻易不出诊,好不容易才把他老人家接过来。”
我笑着点点头,艰难地冲他们说:“谢谢!”
张老板和曹老四过来,帮我将裤子脱下。那个丁神医先净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