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唐凌,他贵为皇长子,自小勤学好进,近几年广为招贤纳士,且在朝堂上几乎一边倒地支持立他为储。
唐颜储心里清楚,他这个长子明看着豁达宽容,实则处事手段偏激,和他比起来次子唐钰性情更敦厚沉稳一些。
只是,对于眼前这个儿子,唐颜褚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他幼时————
那时他聪慧调皮、活泼善动,经常在御书房里陪着自己,自己批阅奏折,他就在一旁摇头晃脑地吟诗颂赋,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时常令自己开心不已。
后来。。。。。。
他这个儿子失去母亲照顾,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虽侍从成群,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自然少不得会受些冷落排挤,身边又有几人真心待他?
没了母亲荫护,自己整日又忙于朝政,亦未将过多精力放在他身上。谁知这孩子竟如顽强的竹根,不知不觉已长成玉树临风的七尺男儿,容貌奇俊,气质高华。
只是,已记不得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在自己面前变得寡言慎行,比早年幼时显得淡漠疏远许多。
后来赐了王爷府,他跟自己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偶尔问及,亦总是听闻他闲云野鹤云游四海,甚少待在京城。
思及此,唐颜褚心中隐动,他温言说道,“坤儿,朕年事已高,这身子骨已大不如从前,近日处理朝政琐事亦渐感力不从心,你亦同你大哥一样,每日参加上朝议政,为朕分担些吧!”
“。。。。。。。”唐钰有些吃惊。
他已记不得究竟有多久了,父亲亲昵地称呼自己的乳名,如此温言细语地同自己说话。
那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年。
须臾,唐钰才收回心神道,“父皇龙体康健,何来‘力不从心’一说?再说儿臣一向闲云野鹤惯了,怕是受不得这朝堂上中规中矩的约束。。。。。。”
听闻此言,唐颜褚面色一沉,“若是朕执意如此呢?”
“。。。。。。”唐钰略一愣怔,“回父皇,若您执意如此,儿臣定当遵命。只是。。。。。。。”
“只是什么?”
“儿臣这些年在京城外云游四海,还有一些俗事要作打点了结,儿臣将这些俗务处理完毕再回京城,请父皇恩准。”
“唔,准了。”唐颜褚面色这才和缓一些,片刻后掉转话题,“今日宣你进宫,为的是西辽国公主一事。”
原来,前段时日两国约定联姻,西辽国公主单穆雅嫁入南原国信王府作王妃。但前两日突闻消息称,单穆雅因发恶疾,现卧病在床,且完全康复尚需些时日,恐怕婚事得暂时缓一缓。
听明事情原委,唐钰问道,“此事儿臣确实略有听闻,不知父皇今日叫儿臣前来,是作何打算?”
“你不觉得,此事来得有些蹊跷么?他西辽国近年未发瘟疫,偌大一个皇宫,为何众人都安好,却偏偏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染了恶疾,且那西辽国来使亦只是含糊其辞地称公主染病,却为何不讲明所染何病?这不是令人费解么?”
唐颜褚双眉紧蹙,眉宇间似有怒气浮现。
大国相交,诚信至上。
唐颜褚不愿因战事黎民百姓受殃及,故而南原国一向奉行“睦邻安邦”的邦交原则,但若在联姻一事上对方胆敢欺瞒混淆视听,对于南原国将是莫大的耻辱,亦必定为南原国朝廷上下所不容。
“我要你去一趟西辽国,以探访公主为名,查清事情原委。”
唐颜褚说完又命人传来守候在殿外的一品侍卫展樾。
“展樾是朕身边功力最为高强的侍卫,让他此番随你一同去西辽吧,朕也放心些。”
“儿臣谢父皇关爱,”唐钰说道,”儿臣这些年行走江湖亦学得几招拳脚功夫,虽谈不上何等高深,但自保应该没问题,所以还是让展将军跟在父皇身边护驾吧。“
”此番前去西辽你以为还是在自个儿国土之内,指不定会遇凶险,就你那一招半式,岂能足够自保?“唐颜褚摇摇头,颇不以为然。
唐钰执意说道,“父皇,儿臣此行勿须劳动展将军,只需带上府中家丁沙南、沙北兄弟随行即可,您尽可放心,儿臣定当如期安然归来。”
“。。。。。。。”唐颜褚狐疑地看着他,“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唐钰肯定地点头,“不出十天,儿臣一定回来。”
第43章 探儿心()
当日出了皇宫,想到刚回京正调养身子的三弟唐赟,唐钰正待命人转向去往安王府,却只见远远地一个丫环模样的人匆匆走来。
那丫环垂首低眉走得近了,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在唐钰马前说道,“奴婢拜见王爷!奴婢如意,乃白将军府中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姐有一封书信,吩咐奴婢务必交到王爷手中。”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
站立一旁的沙北上前接过信递与唐钰,那丫环则慌慌地爬起来福身说一句“奴婢告退”便退到一旁转身疾步走了。
“王爷,”沙北看一眼已走远的身影,转头挤眉弄眼笑说道,“白家小姐的亲笔信,看来有好事啊。。。。。。”
唐钰挑眉瞪他一眼,沙北迅即收口住声。
展开书信,里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两页纸,大意是早已仰慕王爷,自从得知王爷与西辽国公主许下婚约,心中万分怅苦,近日忧思成疾,请王爷今晚务必到飞柳桥旁一会。
书信上的字娟秀整洁,言辞恳切情急,看得出白家小姐为情所困,竟是半分都顾不得大家闺秀的颜面与矜持了。
收了书信,唐钰略为沉吟吩咐沙南沙北道,“我先去趟安王府,你们兄弟二人即刻回府收拾行装,今日过了晌午便出发去西辽。”
“。。。。。。“沙北看一眼沙南又看着唐钰道,”王爷,咱也不必这么急吧?“
不待唐钰出声,一旁的沙南早已伸手重重敲了沙北一记爆栗,”王爷说怎地就是怎地!你小子就是话多!“
。。。。。。。
安王府。
唐钰在门口下马时,一眼瞥见府旁巷中停了一辆华丽轿辇。果然,进了府由府中丫环领着到了后院,只见一间房门外站着两个身着宫服的婢女。
听到下人报信王爷来访,安王爷唐赟与惠妃齐齐迎了出来。
原来,惠妃得知儿子身体有恙,虽已痊愈,但到底心中挂念着,故而今日借着出宫到沁元寺敬香的时机前来府中探望。
三人一阵寒暄,重回屋内坐定。
此时已有下人为唐钰呈上一杯热茶,那茶汤色清亮,闻着香飘四溢。唐钰呷了一口,赞道,”果然好茶!“
“此乃前些****随二哥去夷陵县时,二哥出去办事,我闲着无事在那金桔集会上一个茶商处购得,”唐赟笑着说道,“那茶商要价五十文,梅姑娘在一旁竟还价到三十文呢!”
唐赟大病初愈,面色虽透着苍白,但此刻眉宇中自然流露出一抹飞扬神采。
“梅姑娘?”惠妃疑惑问道,“方才听你说到此番出京城的一些云游趣闻,你亦提到过什么梅姑娘宁姑娘的,她们是甚么人?莫非信王爷也认识她们?”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唐钰。
从前几年开始,这位惠妃便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唐赟模样俊秀飘逸,只要他自己觅得中意之人,惠妃自会寻个皇上心情大好之机在一旁推波助澜,此事落定应无疑议。
但她挨个征询过唐赟对京城众官家小姐的印象,竟无一能入他眼者。儿子生性淡泊幽远,他摆明一副宁缺毋滥的态度,做娘亲的再急亦无用。
方才与他说话时,听他不止一次说到两位姑娘,惠妃心中又腾起几许希翼。
此情此景,唐钰焉能不知她的心思?
”惠妃娘娘,那两位姑娘是我与三弟在江湖中认识的两个朋友,一位姓梅,一位姓宁。“
”哦,原来是江湖中人。。。。。。“惠妃似自语般,神色有些怅然。
宫中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南原国皇室子女的婚配素来讲究体面,这行走江湖之人少不得抛头露面、打打杀杀,若真要有心纳进王府内室,恐怕有违皇家礼制。。。。。。
唐赟自然不懂母亲所虑,他见母亲这般神态,只以为她是有些轻视梅月阁与宁青竹,当下便急急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即便是江湖中人又当如何?我看梅姑娘与宁姑娘聪慧善良、丽质天成,却是比宫中那些个涂脂抹粉、整日只知争风吃醋的妃嫔们强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