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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竹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临窗的桌前坐下。
窗外绿树浓荫,几只不知名的小丝雀站在树梢上叫得欢快。
今日在大殿,杜玉若气势汹汹拂袖而去,留下一众人在那里。她能感觉到,秦展原阴鸷的眼神与四散开来的冰冷气息。
倘若不是谢掌柜送衣裳上山着人去收货,她还真不知当时该如何收场。
宁青竹望着窗外发怔,心中有丝丝怅然的疲累。
她细细回想自己到仙山后的点滴。
到仙山已近半载,自己的功力修为长进并不算太大,但却屡屡闹得同门之间不愉快。
杜玉若一直看自己不顺眼,总与自己针锋相对,也不能全怪她,自己亦难辞其咎。
譬如上次在莲花岛,还有今日的事情,归根结底,责任在于自己。
小竹啊小竹,你忘记当初离开玉泉峰时自己立下的誓言了吗。。。。。。。
默然坐了半晌,宁青竹起身到床边一只大木箱底部翻出包裹严实的贯虹剑。
扯下素色剑套,露出紫檀木上刻了精美祥云图案的剑鞘,墨绿色飞蝶玉坠栩栩如生。
她轻轻抚摸那块温润的玉坠,脑海里浮现离开玉泉峰那日静宜师父嘱咐自己时的音容笑貌。
静宜师父虽已将这贯虹剑赠与自己,但宁青竹清楚仅凭目前自己不足三成的功力修为,根本不可能驾驭这把名贵宝剑。
故而这把剑她从未拿出来示人,平日里使的亦是一把普通长剑。
片刻后,宁青竹将贯虹剑细细包裹好,重新放入箱底。
盖上箱盖时,夹在角落的一个深蓝的物什引起了她的注意。
抽出来,竟是一方深蓝色丝帕。
宁青竹这才想起来,这丝帕是秦展原的。那日随他一起在莲花岛,因被白茱浓郁的香味所迷,幸得秦展原用这方丝帕帮她蒙住口鼻。
回到仙山她洗净后随手放在箱中,竟一时忘记了。
思忖片刻,宁青竹拿起那方丝帕转身走出房间。
出了后殿还要往山上走一段林荫小道,那里有一座梅院。
这是仙山上最为清静的地方,亦是秦展原的起居之所。
宁青竹是第一次到这里,她进了院门,便一眼看见梅花树下一个白衣飘飘挥剑自如的身影。
只见那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宁青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如此收放自如、精妙绝仑的剑法,今日还是头一遭见识。
正暗自叹服间,那边秦展原已收了剑势,两道犀利如电的目光投向这边。
宁青竹这才蓦地如梦初醒,赶紧走过去将丝帕递给他,”师兄,这是那日在莲花岛上你借我的绢帕,现在还给你。“
秦展原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却并未伸手去接那丝帕。
宁青竹怔了一怔,补了一句说道,”师兄,这绢帕我已洗净。。。。。“
见对方迟迟仍未收回的意思,宁青竹心中有些不安,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满面愧疚地看着秦展原。
”师兄,实在对不起,害你和玉若师姐闹得不愉快,我下次一定注意。。。。。。。“
哪知秦展原很快打断她的话头,”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了!“
宁青竹一愣,迟疑着缩回伸出去的手,她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手中的丝帕。
”若无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甩下硬梆梆的一句话,秦展原冷冷地转过身自顾去擦拭剑鞘不再言语。
宁青竹面色发窘怔在当地,但很快她便一声未吭转身走出了梅院。
原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的看法已有所改变,尤其是今日月试的事情,他在众同门面前替自己开脱,宁青竹心中对他颇有感激之意。
但刚才那一瞬间,她心中不由得冷笑。
这就是静宜师父口中所说的”可信之人“!冷漠、倨傲、自命不凡的狂徒!
越想心中越气,宁青竹正欲将手中握住的那方丝帕扔到一旁的树林中,前方却传来一个此刻她极不愿听到的声音。
”宁青竹,你怎么从梅院的方向下来?你是不是又去我师兄那儿了?!“
这声音充满质问斥责的戾气,宁青竹下意识地将丝帕握紧并不露痕迹地藏于袖中。
她知道,倘若被杜玉若瞧见自己手中捏着秦展原的丝帕,恐怕又要如被捅的马蜂窝。
此刻一身浅紫色长裙打扮的杜玉若立在前方不远处,一张美丽的脸因为腾腾怒气显得有些扭曲,正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方才在秦展原那里平白无故受了一通气,宁青竹心里正不痛快着,此刻见杜玉若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添堵。
”说啊!你是不是又去找我师兄了?“杜玉若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是的,“宁青竹淡淡地回答,”因为今日月试的事情,我去向展原师兄赔罪。“
看着杜玉若近乎狰狞的面孔,宁青竹心中有些无语。
如此这般美丽的妙龄女子,竟然为了秦展原那样一个冷漠无趣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快要发了癫狂,当真要问一句,这”情“究竟为何物?
杜玉若见宁青竹不但毫不遮掩地承认去见秦展原,此刻竟还如此镇定自若,当即便气极。
只是,不等她张口,宁青竹已经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师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爱慕展原师兄,这事诸位同门都知道。不过你尽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展原师兄,以后也会尽量避开他,如此这般你可满意了?“
这不疾不徐一番话,让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杜玉若登时便安静下来。
被人说穿了心事,她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一阵青白。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宁青竹竟能说出这么一番气定神闲的话,当真教她有些意外。
第28章 试探()
华容城。信王府。
王府里宅子很多,且堂皇气派。清晨的薄雾里,庭院中的树木花草显得有些朦胧,婉转曲折的回廊上,已可见三两个家仆来回走动。
此刻,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匆匆走近,吩咐那些个家仆收拾打理着庭院。
老者姓姜,府中人皆唤其姜伯,是王府上的总管事。
因王爷不喜拉权结派,更不参朝政,故而即便是王爷在府中时,平日里亦是门可罗雀。
倘若王爷出外修习禅道不在家,那府里更是冷清。
今儿一早,众家仆都里里外外忙乎起来,倒是多了一些繁忙的生气。
信王唐钰昨晚连夜回了府,刚刚用过早膳,便听闻下人来报,端王爷来访。
此番唐钰被急召回京,是因接了皇上的旨意。
自从他被封为信王并住进这御赐的王爷府,几年的光阴里,端王唐凌从未到访过此地,奇怪今日却突然造访。
一身象牙白锦袍的唐钰走出房间,姜伯站在门外,立即趋步上前低声说道,“王爷,端王爷已到前厅。”
“唔,知道了,本王即刻便去。”
“王爷!”见唐钰若无其事自顾朝外走,姜伯追了几步跟上去,“王爷,端王他。。。。。。”
转头看见姜伯紧张的神态,唐钰淡然一笑,“本王心中自有主张,你怎地如此紧张?“
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到了前厅,进门便见一身锦蓝长袍的唐凌负手而立,正自顾欣赏厅内摆设的一只青铜鼎。
“皇兄!好早啊!”
听到身后唐钰唤他,唐凌立即转过身来,“二弟,你这宅子好大呀!布置得如此华丽雅致,却是比我那王府也要舒适几分呢!”
唐凌一脸笑意,眼底却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气息。
唐钰笑答,“皇兄,你说笑了!我这几间宅子,哪里能与你端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比啊!你忘了,去年香妃回来时都还赞叹你的王府气派呢!”
当朝皇嗣人丁不多,除了三位王爷,有两位公主泰平与康盛已分别嫁往西辽国与北漠国。
康盛公主因其母妃早年病逝,故嫁往北漠后甚少回南原国。
泰平公主嫁与西辽国王爷单子信,单子信年轻英俊,骁勇善战,视泰平公主如至宝,唤其香妃。
香妃母亲孙贵妃常年身体抱恙,香妃时常心中惦记,一年当中至少有个一两回会回来看望她。
去年回来时,受到皇兄唐凌的邀请,香妃还专程到端王府去了一趟。
当时香妃盛赞端王府的豪华与气派,唐钰亦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