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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可是,楚帅,除掉共和军,难道是最好的办法么?”
一霎时我不知道小王子说这话的真意,看着他道:“小殿下,你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我觉得,共和制在民众中根基已成。这一路而来,我偷偷问过很多人,表面上他们说帝国好,可私底下,一个个都说共和制要好得多,因为共和制没有帝君,没有宗室,人人平等。帝国纵然现在开放文武校之禁,可是在民众看来,要开禁,首先仍然要有禁可开,所以帝国仍然视百姓为下等人。共和军宣称人人平等,土地也全部归自己所有,不再缴纳赋税。总之,在百姓眼里,共和制才是应该的。楚帅,我觉得我们是在逆天而行啊。”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小殿下,这事我何尝不曾察觉。地军团在百姓中口碑还好,可当初每次出师,当地百姓都会自发前来劳军,可现在劳军的事越来越少。固然是连年战火使得百姓越来越穷了,可是他们心底未尝不会有对我们的怨言。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把我们看作引起战争的祸首,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已这么想。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投降共和军么?”
小王子没再说什么。这个问题实在没办法回答,如果真的说下去,的确只剩了投降共和军一途。他舔了舔嘴唇,道:“可是,楚帅,你即使杀了丁亨利,恐怕仍然灭不了共和军。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死灰复燃,那时就更难办了。”
小王子说得没错。现在共和制已深入人心,南武公子又神出鬼没,这些年来我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行踪。虽然现在共和军最大的一支武装被我困住,但丁亨利只是共和军的武器,南武公子才是共和军的心脏。南武不死,再过几年,他肯定会招兵买马,重新举旗的。我屡次想要捉拿南武公子,可到现在为止却连南武公子的真身都没碰到过一次。更何况就算捉住了南武公子,可是民心已经向着共和一方了,没有南武公子,也会有人举着立和制的旗帜站出来的。
只是,这些现在已无暇考虑了。即使我走错了路,却也没有再选择的余地,只能走下去。我拍了拍小王子的肩,道:“不要多想了,现在一心对付丁亨利吧。”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冯奇的声音:“楚帅,共和军有使者要出来。”
第三部第四十二章 天翻地覆2()
坠星岩只有一条出口,我以三台铁甲车封住出口,再以军中的炮火从死角处轰击。虽然我们的炮火威力远不及共和军的,但占据地形之利,共和军纵然有威力比我们大好几倍的火器也无济于事。而丁亨利身边不会有多少补给,我们只消封半个月,足以让他全军饿得半死,除非他们也开始以人为食。不过,我知道丁亨利是绝对不可能实行这种策略的。所以一把他们封死,我立刻派了使者进去递交劝降书。现在,大概是丁亨利的答复吧。
我走到门边,道:“有几个人?”
“一个。”冯奇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似乎是丁亨利。”
我大吃一惊,道:“是丁亨利自己?”
战时派出使者谈判,那也是常事,但极少有主帅充当使者的。丁亨利即使认定我不会趁机对他下手,自己前来谈判,胆子也实在大得过份了。冯奇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他自称是共和军丁亨利,要求面见楚帅。”
我看了一眼小王子,小王子也有些震惊,道:“他现在出来了么?”
“杨将军不敢自专,请楚帅和监军大人定夺。”
我道:“走,去看看吧。”
小王子道:“楚帅,你不要忘了罗须陀之事。”
战史上曾经有过一个先例。大帝起兵时曾为先朝名将罗须陀围困,无法脱身。罗须陀与大帝曾是好友,爱惜大帝才能,于是要他前来投降。结果大帝派了替身前来谈判,趁罗须陀自认与大帝有交情,不加防备之机,那替身舍身刺杀罗须陀,大帝则率军趁乱冲出,结果反败为胜。这一战虽然成功,但未免对大帝声誉有损,所以只作为诡道中的极致,记载在野史之中,正史中只说大帝趁乱阵斩罗须陀。不过,帝国那些有了一定资历的将领,一般都知道这个战例,所以后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使者都派遣无关紧要的人物,若是重要的,反倒令对方疑虑。丁亨利是陆经渔在五羊城收的弟子,他肯定听说过这件事,小王子因此来提醒我。
我笑了笑,道:“丁亨利岂是这种人。小殿下,走吧。”
我整了整衣服,带着冯奇他们向前走去。虽说我不信丁亨利会充当刺客,但终究不敢太过大意,到了坠星原谷口,命冯奇守在我身边,亲兵队也严阵以待。丁亨利枪术甚佳,真个不顾一切时也不易对付,必须先做防备,所以给丁亨利准备的位置放在了十几余以外。这个距离,有冯奇的弹弓保护,丁亨利稍有异动便可以制住他了。
安排妥当,我向杨易点了点头,杨易会意,下去道:“让共和军使者过来。”
一个传令兵得令,骑马向谷口跑去。坠星原的谷口不像伏羲谷口那样有条长长的风刀峡,不过是两山夹出的一个缺口而已,只过了不久,我便见那传令兵骑马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杠着白旗的人。虽说隔得远了看不清,但那人头盔下金色的头发还是很耀眼。丁亨利身具异像,他要找替身恐怕也找不到,这个人多半便是丁亨利的正身了。我站起来,道:“请丁亨利将军过来。”
到了近前,我的亲兵让丁亨利下马,搜检过身上,才放他过来。他到了我给他准备的那张椅子前,将手中白旗往地上一插,抬头道:“楚兄,别来无恙。”
虽然身边尽是手握明晃晃刀枪的地军团士兵,丁亨利的态度仍然从容不迫。我暗自赞叹,道:“丁兄,你近来也好?”
丁亨利看了看眼前,微微一笑,道:“与楚兄相识已然不短,不过现在这样见面,似乎还是第一次。”
与共和军交战以来,我就从来没见过他。现在在虎视眈眈的士兵中与他相对,确实还是第一次。我道:“天下事,今日不知明日。丁兄,当初我们杯酒言欢,今日刀兵相见,只是想不到而已。”
丁亨利嘴角仍是带着点淡淡的笑意,道:“那么,楚兄,今日亨利前来,你连杯水酒都不预备,未免有失待客之道。”
我没想到丁亨利居然会讨酒喝,不由一怔,冯奇在一边喝道:“大胆!”我止住了他的叫骂,道:“给丁兄倒杯酒。”
酒倒了上来。丁亨利举起杯子呷了一口,缓缓道:“楚兄,你觉得你胜券在握,我已如鱼肉在俎,是不是?”
我道:“丁兄难道觉得不是?”
丁亨利叹了口气,道:“当初与楚兄初见,我便想最好不要与你为敌。没想到,我们仍然成为死敌了。事已至此,你觉得当初可能避免么?”
我不知道丁亨利不说些实在的,倒扯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什么。我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也许会有机会避免,但木已成舟,丁兄你以为还有什么办法么?”
丁亨利把杯子放了下来,道:“虽说世间并非事事如人意,但我们终究可以改变一些什么。楚兄,若非当初你与南宫大人的努力,那时的立宪连谈都谈不了。”
听他说起南宫闻礼,我心里一阵痛楚,叹道:“立宪最终还是失败了。”
丁亨利淡淡一笑,道:“也不能说失败,帝国子民正是通过立宪,知道了共和的好处。不是么?当初我们在帝国人的眼里,尽是些妖魔鬼怪,正是立宪后,他们开始知道了共和制并非要把人斩尽杀绝,并不是杀人不眨眼。”
我哼了一声,道:“其实,这早就在你们的计划中了,是不是?”
丁亨利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他又喝了口酒,长叹一声:“虽然这计划极见成效,但我一直有所保留。楚兄,纵然兵行诡道,但这等做法,实际上已经是在利用民心了。”
我的心头一动。丁亨利的看法与我也相差无几,只是我倒没什么保留,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得民心者得天下,失去民心当然也失去了执政的资格,文侯当初就说过,民心其实是这世上最难用,也是最易用,最有威力,也最无力的东西。共和军能够左右民意,在我看来,不过是在一场不见杀戮的战场上占了上风,无可厚非。我道:“民心为何,原本也只是受人摆布的。你们能争取到民心,但并不是永远保留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