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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娘宝男（）
那个脏话出口成章的婆子不是旁人，正是王小春的婆婆程母。
王小春脸上的手掌印格外的红，林冬至瞧着就有些后怕，这一巴掌若是打在她身上，她绝对会打回去。
林冬至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凶悍的婆子，虽说程母已经四十岁，可脸上擦着粉，气色也好，穿着一身粉色裙袄，甚是体面，比起十八岁的王小春还要好看些。
不过王小春有个这样的霸道不讲理的婆婆，怎么可能过得舒心？
这人啊，只要过得不舒心，气色也就不好了。
“婆婆，冬至妹妹也会医。”王小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在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怕极了程母。
王小春脖间的领子扯开了些，白皙的皮肤就这样显露出来，鞭痕显露出来。
林冬至的目光从王小春的脖颈间移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王小春一直在遭受家暴吧。
“娘的，你现在有能耐了！”程母的泼辣在村子里早就传开了，她最不能容忍旁人对她说一个“不”字，此时王小春显然是触碰了她的逆鳞，程母左右手对着王小春的脸同时开工。
王小春两腮高高肿起，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娘！”程落不满地从屋里出来，身上披着素色棉衣，抬脚走到程母的面前，“你吵到我了！”
林冬至站在一旁，莫名地觉得程家的人很奇怪。
不过她是个外人，程家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冬至也不打算说话。
程母一听自个吵到了程落，怒气腾腾地甩了王小春一巴掌，这才偏头向程落，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我的儿啊，娘不是故意吵到你的，走，娘现在陪你睡觉去！”
话音落下，程母就挽着程落的胳膊朝着屋里走去，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林冬至整个人全是懵的，她刚刚肯定没瞎，程落都二十好几的人，现在竟然还跟程母一起睡觉？
唔。
林冬至以前就听说过“妈宝男”一词，只是她从未见过那种男人，今个可算是见识到了。
准确的来说，程落应该是“娘宝男”。
程落出来这一趟，压根没看王小春一眼，似乎王小春是个透明人一样，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程母身上。
“小春姐。”林冬至掏出巾帕递到王小春的面前，瞧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心疼不已，“擦擦脸。”
王小春忙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有些羞愧地抬眸望向林冬至，小声道，“冬至妹妹，真的很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林冬至没有说话，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心里琢磨着王小春如果是个泼辣的，说不定也不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说来也怪，王小春嫁到程家已经有三四年了，可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倏地，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林冬至偷偷地打量了一眼王小春，忙从她的身上一开始视线。
王小春该不会还是处（河蟹）女吧！
刚刚程母跟程落两个人说一起睡觉，王小春真的没有一点反应，怕是都已经习惯了那两个人了。
“我没事。”林冬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不是说牛快要生了吗，我们去看牛。”
王小春一听林冬至这么说，顿时来精神了，忙引着林冬至朝着后院走去。
程家在村子最外边，后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家，程母将屋子后面的四间屋子的地买了回来，一大部分充当做菜园，院墙旁盖了几个圈留给家禽家畜用。
村子里有牛的人家屈指可数，除了村长家有头牛牛，就只有程家有牛了。
程父在程落五岁的时候在城里做工，为了救小主子被马车撞死，主家人给了程家三百两银子了事，程母笑眯眯地收下银子。
程母有了这些银子，先是翻新了家里的房屋，随即又买了头牛，剩下的银子打算存起来供程落念书。
程落也是个有出息的人，年纪轻轻考中了秀才，村长便专门上门来请程落当村里私塾的教书先生，程落也是个懒人，琢磨着当教书先生待遇不错，便安安心心地当教书先生，也不打算继续考举人了。
原身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过程落，当时原身和林白露都很羡慕王小春，毕竟嫁给了读书人，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在林冬至看来，日子是要自己过得舒心才行，旁人的看法都不重要，她想着还是要努力让赵氏接受和离这种事情，不然以后她怎么离开韩家？
躺在牛圈里的母牛干瘪瘪的，显然是怀孕期间也没有吃饱，林冬至的没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忍不住地开口询问道，“牛都怀孕了，怎么没让它多吃点？”
“这，天冷了，家里的粮草不够。”王小春可怜巴巴地望着那头牛，心疼不已。
当初王小春倒是想要给牛多吃一些东西，可婆婆程母说什么也不愿意，还说牛若是长肥了，就更容易难产了。
王小春在家那会儿从未接触过生产这种事情，自然是全都听程母的，毕竟老人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都多。
林冬至也不愿意在说什么，将袖子全都卷起来，跟王小春开始烧热水。
这儿根本没有用来帮牛消毒的高锰酸钾试剂，她现在只能用温水，只希望这牛的抵抗力好些。
这头牛显然没有力气生产，林冬至只能够用手将胎儿胎盘跟母体胎盘分开。
两个人正忙活着，母牛痛苦地呻·吟着，许是呻·吟声太大，程母就忍不住地咆哮起来，“作死啊，那么吵做什么！”
林冬至眉头拧得更紧，准备开始给母牛灌肠，排除直肠中的积便。
王小春瞧着林冬至的动作，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见牛挣扎的厉害，忙跑到牛身边，一把抱住了牛的脖子，心疼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许是牛的叫声太过凄惨，程母被吵得实在是睡不下去，愤怒地从前院走了过来，正好瞧见林冬至的手伸进牛的身体里，气得脸完全变了样，狰狞地走到林冬至面前，一把将林冬至的手从牛身体里抽出来，抬手冲着林冬至的脸招呼下去。
第32章 天生一对（）
林冬至偏头望去，正好瞧见程母那副狰狞的模样，脸完全冷了下来，红·唇轻启，不疾不徐地吐出一个字“滚”。
林冬至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程母直接愣住了，从未有人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尤其是林冬至刚刚看她那眼神，就像是从地狱逃出魔鬼的眼神一般，似乎要杀了她一样。
程母有些后怕，后背已经浸湿了，扭头走到一旁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头牛。
林冬至在给母牛接生，神色严肃的样子就像是曾经见过的那家贵人。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母牛总算是顺利生下小牛了，林冬至跟王小春两个人帮着母牛和小牛清理了下，这才洗干净了手，抬脚走到程母面前。
林冬至此时心情极好，扭头看了一眼牛，随即笑着开口，“接生，二十文钱。”
其实林冬至本来要五文钱就可以的，但是想到刚刚程母对她那么凶，直接狮子大开口。
“你个小。。。。。。”程母口中剩下的“兔崽子”在对上林冬至那双认真眸子的时候，吓得噎了回去，冷着脸转身朝着屋里走去，取出二十个铜板，没好奇得丢到林冬至手中。
林冬至收了银子，心情愉悦了许多。
“啪！”程母怒不可遏地甩了王小春一巴掌，一想到如果王郎中过来帮牛接生的话，那他们家就省了二十个铜板了。
程母没勇气去跟林冬至吵，只能将火气撒在王小春的身上，“败家玩意，程家早晚会毁在你手里。”
林冬至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回头望去，就瞧见王小春正在畏畏缩缩地跟程母道歉。
林冬至觉得程母就是吃软怕硬的人，真的遇到了事，就怂了，若是王小春能够硬气一点，也不至于被欺负的这么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冬至实在是不忍心王小春被程母那样打骂下去，想要开口调解却又不知道该何如说。
她就算是现在帮王小春说话了，等她离开后，程母还不是照样欺负王小春？
“小春姐。”林冬至看了一眼王小春，开口叫道，“我最近在学着绣花，有一点不懂，你能教我吗？”
王小春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程母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眼眸。
“她不会绣花，你去找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