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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
都城有集市,集市有人海。
独自穿梭于熙熙攘攘拥挤不堪的人群当中,安子萤惶急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了,她挣扎在人群中极力仰着头望向周围,却是不见熟悉的人影,再欲细看,便又被挤到旁边几丈远。
所有的方向再难摸清,一切视线早已模糊,拥挤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当中,安子萤安全感骤失。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任由人群挤着她,任由泪水肆意滑落。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熟悉的人儿靠近,她才恍惚意识到他来了。
他怎么舍得扔下她一个人独自离开,即便是为了让她坐上马车。
安子萤狠狠擦了擦满面的泪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才上了马车。
撇开人山人海,马车自如地缓慢地穿梭于人群。
很快,人群离去了,喧闹离去了,马车渐渐加速起来。
安子萤有些破碎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宁,她撇过头,朝着另一边低头赌气。
赵长青早已发现她脸上的泪痕,宽慰道:“抱歉。”
“道歉有用嘛?”安子萤怒声,谁会知道,她在陌生世界的孤独与不安全感,谁会知道她无依无靠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怎样的?谁会体会到?
赵长青微微抿唇,低沉着嗓音再次道:“好了,下次不会再丢开你了。。。。。。”
安子萤脑海中不由想起上次过峡谷时的一幕,他牵着她的手说不要放开他,可是现在,他自己就放开她了,只丢下一句话。
他为什么不干脆拉着她一起冲出去呢?
“为什么丢下我?”安子萤委屈道,说着,她的眼泪已是憋不住流淌下来。
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样儿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满脸的幽怨。
赵长青愧疚道:“当时人太多,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受伤。”
“跟着你不跟着你不都一样么?”安子萤皱眉。
“不一样。”他忽然垂下眼眸,避开她的直视。
“你。。。。。。王爷。。。。。。”她脱口说出一个你字,猛然惊觉这个你字似乎饱含了不一样的味道,虽然在她看来很正常,但是在这个地方着实是逾越了。
意识到这一方面,她硬生生止住了不住流下的泪水,心痛间又多了浓浓的悲凉感。
到底不比以前了,以前多自由啊,而现在,处处是束缚,有些话,终究是不能说的。
“如何?”他问道。
安子萤闭了闭眼,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她心烦意乱,干脆闭上眼睛,依靠在车厢上。
不知为何,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安子萤的心头上,让她有许多话都难以言说,其实本身就是难以开口的。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辰,反正最终马车停了下来,安子萤刚一下马车,就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隐隐有呕吐之感。
赵长青见她脸色苍白,便命一个丫鬟扶着她。
因为头晕脑胀,又被人扶着,安子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儿。
她只知道,自己走了一条又一条路,最终被送进一个房间,那房间很华美,但她没功夫没精力欣赏那些,最后,她倒在了一方香软类似床的地方,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那梦很荒唐,她梦见自己身披嫁衣,走在十里花海中,一步一步地,十分艰难地,花海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殿门高广,殿前铺着一座长长的阶梯,她需要一步步爬上去。
她爬呀爬,时不时抬起头去看,可是每上一个台阶,台阶就变高几层,宫殿也就变高变远,她不信邪地努力往上去,可是,再次抬起头来,她发现宫殿远远地悬在半空中,从那半空中走出来一个人,他身着一身的大红喜庆长袍,与她身上的这一件是一对儿,她知道,这是她的夫君。
然而,夫君似乎不是夫君,没有一点喜悦的神色,反而是严肃而冷漠,他就那么高高地站在殿门前,负手而立,放眼长空,却不看她一眼。
她突然心如刀绞,自己的夫君一点也不在意她么?
可她。。。。。。
万般心痛压在心底,她连哭都不能。
心如刀绞。。。。。。难以言说。。。。。。
安子萤最终伤心地哭醒了。醒来空无一人,无端觉得寂寞,不是寂寞来找她,是她找来了寂寞。
屋子是华美的,安子萤瞧了一眼便有这种感觉,然而越是身在华丽的屋子里,越是觉得寂寞无解。
寂寞在啃噬着她的心,她的一切。
她越渴望的,越远离她。
她所鄙弃的,越靠近她。
难道这就是相思的滋味么?爱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第91章 无意的闯入()
屋内,围屏将整个房间隔成两面,外面候着一众的丫鬟,最外围便是带刀的侍卫,而屏内,一个俊美清冷的男子躺在鎏金黑纹的躺椅上,手上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他将那书搁在修长的大腿上,静静地听着面前两人的讲述——
“王爷,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大皇子背地里使尽手段拉拢人心,甫一开始,便欲对丞相阮明湛施行拉拢,不过,阮丞相真是深明大义之人,对其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开口的是个面黑无须,体格高大健壮,双目炯炯的三十出头的大汉,他一身武官打扮,说着话时,唇角总是泛起一丝莫名的微笑。
闻言,赵长青微微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之后,他便对安礼行安大人欲行拉拢,不过,安大人那等正直之人,怎会受其引诱,当面便是严词拒绝。。。。。。不过。。。。。。”
“不过什么?”赵长青饶有兴味地问道。
“不过,也因为这安大人的一番严词拒绝,后来也为他引来了几波小祸,当然啦,最后也无甚大的作为,安家依然是咱们这一方的。。。。。。”
赵长青眸中划过一丝若有所思,“嗯”了声。
“大皇子声势虽张扬,实则背地里也在为。。。。。。做准备,咱们可得时时防备着啊。”那大汉一双溜圆的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语调也转而变得低沉了些许。
“嗯,他这人最善做表面功夫,其实背地里筹谋着更大的计划,不可不防。”赵长青身子往后一趟,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慢慢地在躺椅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弹跳起来。
他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人身上,那人打从进来,除了行礼之外,便一直垂首沉默,未发一语,他身形瘦弱,相貌清秀,二十出头的年龄,一身布衫。
“文淼,可有事情告知于本王?”赵长青轻声问道。
那青年骤然从遐思中回神,仍是垂着头回道:“回。。。。。。王爷,微臣无事可禀。”
赵长青这才细细打量着他,见他明明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儿,却非要装成腼腆害羞,不由失笑道:“文淼,你真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回王爷,微臣无话可说。”青年稍稍抬起了头。
“哦?可你的样子倒像是有话对我说的。”赵长青微微一笑。
闻言,青年摇了摇头,叹道:“唉。。。。。。王爷,不是微臣不想说,而是微臣不能说啊。”
“哼,你自从进我这屋里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今儿不想说也得说,否则你就留下来吧。”赵长青佯怒。
青年便也“将计就计”,做出一副很是为难万般无奈的样子,道:“唉别呀王爷,微臣这就说,其实是皇上。。。。。。”然后用着一副“你懂的”的眼神瞧着赵长青。
赵长青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稍后,赵长青问:“那封信,就是你派人送给本王的?刘侃现在如何了?”
“回王爷,是微臣。刘侃如今在牢里待着呢。”
“也真是苦了他了。。。。。。也罢,明日我便想办法将他救出来。”赵长青眼珠子快速转动,紧跟着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踱步到屏风前,又转过身来,对着二人严肃道:“总之,万不可松懈,记住,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就是敌人最有机可乘的时机。”
二人抱拳,异口同声:“微臣遵命。”说罢,便很有眼色地双双离开。
“另外,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对外透露,至少,先隐瞒一个月。”
二人走至屏风处,赵长青背着身回过头来最后叮嘱了一句。
“是,王爷。”
直至两人完全离去,赵长青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裹着黑色的袍子,带着一个面具,见了赵长青便跪下道:“主子。”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命你即刻去调查刘侃被下狱的过程。”赵长青坐回躺椅上,拿起那本旧书,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