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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崔太后的寝殿中除了昏睡着的崔太后外,便是安嬷嬷。
安嬷嬷见灵犀进来,连忙上前抓住了灵犀冰凉的小手,道,“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灵犀面露焦急,不答反问,“娘娘怎么样了?嬷嬷……”
安嬷嬷摸着灵犀如玉的小脸道,“太后娘娘不碍事,休息会便好了。”
灵犀又问,“太医怎么说?”
安嬷嬷摇摇头,“不能请太医。太后娘娘已经醒了,是又睡下了。”
灵犀听到崔太后已经醒过一次,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安嬷嬷又问,“我让小周子去叫你,你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奴婢怕让别人看出什么来……”灵犀悄声回道,“奴婢回来时见长信宫的拐角处有人偷看,便故意气定神闲的走得慢些。”
“好孩子!”安嬷嬷宽慰的笑了,对灵犀道,“灵儿,太后娘娘晕倒的事不能传出永寿宫。这几日你便不要再去梅婕妤那里去了,我日日陪在太后娘娘面前不好出面,你要把那些来请安的妃嫔都打发出去。”
灵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安嬷嬷这样如临大敌,却也知道定不能这样行事。灵犀现在是崔太后身边极受重视的大宫女,去清乐宫看望梅婕妤又是太后的口喻,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去,那不等于告诉宫中众嫔崔太后身体不适吗?
心思转了几转后,灵犀小心翼翼的对安嬷嬷笑道,“睿王爷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望太后娘娘了。”
安嬷嬷眼睛一亮,指着灵犀的额头道,“你这鬼机灵。”
灵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抓住安嬷嬷的手道,“嬷嬷,奴婢想看看太后。”
得到安嬷嬷的首肯后,灵犀悄声走到崔太后的身边。
因是白日,纱帐并未放下,崔太后躺在床上胸口一沉一浮睡得正沉。
灵犀跪在地上,对着崔太后恭恭敬敬,无声的磕了三个头,再抬脸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安嬷嬷惊讶,却见灵犀已经站起身来把小脸埋到了自己的怀里。未得安嬷嬷出声问,灵犀便声音闷闷的道,“让嬷嬷见笑了,奴婢心疼娘娘,娘娘的头发都花白了。”
安嬷嬷左手搂着灵犀的肩膀,右手想摸摸灵犀的头发,却颤抖着怎么也下不去手。
灵犀的肩膀在安嬷嬷的怀里抖了几抖,待到平稳后抬头,眼中已经没了泪花。对着安嬷嬷不好意思的福了一福后,灵犀道,“嬷嬷,奴婢去给睿王传话了。”
说着便跑出了长乐殿。
安嬷嬷拿出帕子,轻轻沾了沾胸口上留下的泪渍,心中感慨良多。
崔太后翻身坐起,靠在床头上,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问安嬷嬷,“哀家的头发,真白了许多?”
安嬷嬷连忙倒了盏热茶递给了崔太后,往崔太后的背后垫了个团枕后问,“太后娘娘几时醒的?”
崔太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把茶盏递还给安嬷嬷,道,“灵儿一进长乐殿哀家便醒了……”
安嬷嬷把茶盏放回原处,问道,“太后娘娘觉得把睿王请进宫来,可好?”
崔太后颔首道,“灵儿是个机灵的,睿王平日里不喜那些妃嫔,哀家疼睿王不见妃嫔也不为过。”
说完指着安嬷嬷胸口被润湿了的衣料问,“这?”
“灵儿那丫头的。”安嬷嬷叹了口气道,“心疼的一张小脸都揪到一起了,给娘娘磕了三个响头,趴在奴婢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子。不敢出声,抖得和什么似的……”
崔太后一听眼泪却掉了下来,接过安嬷嬷递过来的帖子按着眼角,“哀家的茹儿,在哀家的身边时也是这样疼哀家的。”
安嬷嬷见崔太后哭,连忙劝道,“太后娘娘节哀。朝然公主在天有灵,见您伤心也定心中不安。”
朝然公主乃是崔太后最小的女儿,闺名茹儿,是永和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因是崔太后年过三十所出,所以崔太后格外疼爱。
永和元年,永和帝封小公主为正一品朝然公主,和亲大月国为后。
虽是为后,却也是个苦命的。大月国的皇帝驾崩,按大月国祖制朝然公主要嫁与下一任的皇帝。
大月国的下一任皇帝虽然不是朝然公主所生,却是朝然公主亲手带大的。朝然公主无法接受嫁与儿子为妻,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崔太后抱着安嬷嬷痛哭,哪里还有太后的威仪,“茹儿啊,当年哀家不该想着多留她几年。若早早依着先皇的意思赐婚,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上。”
“娘娘节哀。”安嬷嬷轻拍崔太后的后背安慰,自己也留下了无声的眼泪。
坐在偏间里的灵犀仍掩不去心中的悲伤之意,她是为崔太后而哭,更是为自己而哭。如若崔太后就这样去了,那她想在宫中平安度过十年的愿望便也成了妄想。
知月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对灵犀福了一福后道,“惠贵嫔娘娘带着安贵嫔娘来请安了,已经进了永寿宫。”
灵犀腾得一下站起来,问道,“可还有别人?见到未央宫中的人没有?”
知月摇摇头,“未曾见到,只只惠贵嫔娘娘和安贵嫔娘娘。”
灵犀把一口气提到胸口,对着殿内的几个知道崔太后晕倒的二等宫女恶狠狠的道,“都把嘴闭严了,惹让我知道谁乱嚼舌头根子,我定让她再无舌头可嚼!”
知秋等二等宫女被灵犀吓得一哆嗦,连忙福身说是。
第二十六章门神()
长乐殿的回廊前,灵犀迎风而立,看着远远走过来的惠贵嫔和安贵嫔;脸上带着合宜的笑。
钱为石站在灵犀旁边,看着惠贵嫔和安贵嫔的脸上全是敬意。嘴唇动也不动的低声对灵犀道,“来得真快。”
灵犀一叹,“鼻子灵着呢。”
灵犀已经知道了崔太后为何事而劳心,她去内殿通传时,安嬷嬷便如数告诉了她。灵犀在如意殿中还在想,整个后宫之中的女人恐怕就属那些名份已定公主们最如意了吧,却不想朝然公主的一生更过凄惨,完全就是政治的牺牲品。
崔太后虽然心疼朝然公主却也明白这和亲是大事,断不能妇人之见。眼下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朝然公主的事,妃嫔们对和亲之事这是从心底里抗拒。
若此时崔太后流露出一丝对和亲之举的不满,那必然会被人抓住把柄说事。往轻了会说永和帝不仁不孝,往重了说便是永和帝昏庸无能,进而鼓动出兵大月国,兵戎相见。
这些都是崔太后不愿意看到的,大顺朝虽然强盛却也存在不少弊端。若是能用一个公主换来大顺朝边关十几年的和平安稳,她和永和帝断然不愿动用十万大军去拼命。
这不是软弱,而是时机未到。可这些道理,不是上位者不懂。
灵犀就不懂,身为母后为逝去的女儿哭几声怎么了,情绪激动些怎么了?怎么就弄得和做贼一样怕别人知道?
的确,身为母亲可以这样。可崔太后还是大顺朝的太后,是后宫之中的表率,如果她都这样哀痛不已,那别的妃嫔岂不是要哭到天上去?
须臾间,惠贵嫔和安贵嫔便走到了长乐殿前。
惠贵嫔身穿妃红色的锦缎斗篷,安贵妃则披了件纯白色的狐狸毛斗篷。一红一白,在纷纷落下的雪色之中煞是好看。
灵犀和钱为石远远便下了台阶去迎惠贵嫔和安贵嫔。
等灵犀请完安后,惠贵嫔才张口笑道,“灵儿姑娘,本宫和安妹妹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还劳烦通报一声。”
安贵嫔则抿着嘴不说话,如看不到灵犀一样。在她的眼中灵犀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而已,哪用得着惠贵嫔这样礼待。
灵犀自进宫后便被轻视惯了,人家是主子她是奴才,全当看不到安贵嫔脸上的表情,对满脸含笑的惠贵嫔福一福后道,“回惠贵嫔娘娘的话,太后娘娘正在佛堂中默诵经文。进去时说过,不让人打扰,还请二位贵嫔娘娘回吧。”
惠贵妃满脸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这样放低了身份来同灵犀说话,却不想连长乐殿的外殿都没有进去就吃了闭门羹。看着安贵嫔似嘲笑不嘲笑的脸刚想发难,便又想起今天听到的事。于是又问道,“太后娘娘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这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怎么诵起经来了?”
灵犀又福了一福,回道,“太后娘娘说梅婕妤的身子越来越沉了,诵经以求佛祖庇佑梅婕妤母子平安。”
惠贵嫔的眼睛在灵犀身上上下扫了几扫,见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便回头对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