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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剪瞳被他抵得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他们遭受到别人失误带来的损失,理应得到应有的赔偿和公平的对待,该有相关的人站出来负责。
你想我怎么做?
苏剪瞳又被他的反问弄蒙了,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该怎么求证这件事情,该由谁来负责,牵扯的无一不是政府部门,而只要一涉及到这个,在现在这个社会形式下,就是最说不清楚的事情。她提出了一个建议和意见,却没有想过它的可操作性。
而郎暮言只是个商人,又拿什么立场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和那个阶层做斗争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总该有办法的。
我不是你觉得的那种人,也不是可以为了别人利益碰触我自己利益的人。你对苏桥街的感受,我也无法感同身受。
反复想了一遍,苏剪瞳自己也泄气了,算了吧,当我没有来过。
真是冲动起来快,放弃得也快。
不然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现实面前,什么都做不了,一点点的改变都不可能做得到,只能渐渐顺应。而我又好讨厌这种被迫的顺应。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逼迫你做什么,你的每个决定,都是你的选择。每个结果,都是你该承担的。郎暮言对着她,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选择了一些道路,很多时候就注定了要孤单的走到底,缺少人理解和跟随,许多辛酸也不能讲出来。但是真正走得太孤单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只有梦想足够大,才能支撑各种痛苦的挑战。
苏剪瞳凝眸望着他,难道你走的道路还算艰难吗?
你觉得呢?郎暮言叙述般的反问,却并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
苏剪瞳摇头,你的世界和我相隔太远,我连想象一下亦不能。
她终于死心了,转身离开,我也不敢奢求你想象我的世界,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郎暮言轻嗤一声,上前一步,好笑,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随便离开的地方吗?
苏剪瞳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你那你想干嘛?
他脸上浮现出会咬人的那种神情,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美味的羊羔或者小白兔。苏剪瞳惨呼一声:你别过来呀
他面色阴沉走到她身旁停住,伸手拿了茶杯,我看上去像是饥不择食的样子吗,随便什么不入流的女人都要染指?
我和你独处才几次,你就那个了我两次,你不觉得你说这个话很过分吗?苏剪瞳当即反驳。
一次。只有一次。那也是你表姐的错,跟我无关。
咦那后来那次苏剪瞳拧着眉苦想。
郎暮言捏着茶杯,一口喝尽茶水,没有真正进去。去帮我泡杯茶。
他不由分说将杯子塞到她手里。
苏剪瞳思索片刻,脸上一时红透了,半天欲言又止,张了张唇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没有那个你让你很失望吗?
才没有!苏剪瞳大声反驳,仿佛越大声越能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我只是想,难道那次我真的将你踢得不行了?一语成谶让你丧失了功能?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不会报警抓我?
她怕怕的往后退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上有老下有额,不是,反正你不要整我好不好,我赔你
她反身要跑开,他看似站得很远长臂一揽将她抱入怀里,低头攫住她的红唇,张口狠狠咬上去。
怎么赔?他的喘息在她身边沉重响起。
苏剪瞳像听到炸雷一样惊悚不安,随便你怎么赔都行不要咬我
你要拿什么惩罚我?
她低头看他,入眼看到他的昂藏,脸上又晕了一团红晕,忽然发现了自己刚才的错误,惊叫一声,退得更远了。郎暮言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服,苏剪瞳恨声说:你这个骗子,干嘛骗我!明明好好的
时好时坏。他严肃地说。
苏剪瞳半信半疑,可是她也不太确定到底怎样是好怎样是坏,时好时坏是什么概念也有点茫然,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口。
看着他,内心有点同情起来。想起自己落了的那个孩子,心内又发虚,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怎样暴跳如雷。东一个念头西一个念头,在原地站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只得问:怎样才能治好?
谁知道。被你踢了一脚的李存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你觉得呢?
那是他活该!只怪我踢得不够狠。她拳头一捏,看见郎暮言变色的脸,赔着笑说,我是就事论事,只是评论他,不关你事,不关你事。
她有点后悔今晚来找他了。都怪刚才脑子一发热就冲了上来,早知道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的。她脑子被雷劈过了才会一时冲动来找他。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要开头提起暧昧话题。他邪恶地挑起了笑容,不然我真的会用它惩罚你的。
苏剪瞳兔子一样又是一蹦,跳得远远的,郎暮言收起笑容,给我泡杯茶。
苏剪瞳抱着杯子走到茶水间,发现偌大的架子上有好几种茶叶,装在不同的容器里。她胡乱选了竹叶青,抓了半把放进茶杯,冲了沸水端过去。
郎暮言心安理得享受着,吹开浮沫,只半口就拧了眉,竹叶青要采用投泡法才能入口。
什么是投泡法?她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好奇地望着他的杯子。
过来我告诉你。他说得很认真。
苏剪瞳很认真地靠近,郎暮言凑在她耳朵上,有没有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学到很多人生经验,享受到很多快乐?
哈?苏剪瞳一愣,然后老实承认,好像是有。但是有些东西是你霸道强行灌输给我的,我并不一定接受,有些道理我还没有实践过,并不清楚是否真的有道理。
他的呼吸弄得她耳朵有点痒,她轻笑一声捂住耳朵,脱离开他的控制范围。
过来!他满脸无害的样子。
苏剪瞳并非不怕他,他露出危险表情的时候,她恨不能逃到千里外,可是她记性总是不好,轻易会忘掉刚才有多怕。也许这就是年纪小的好处,不会琢磨猜疑过多,随心而发,会轻信会被骗,但是这种年轻不设防的样子,也罂粟一样吸引人。郎暮言看着她的眼睛,过来!
苏剪瞳捂着耳朵又走过去,弯下腰,下意识松开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撩拨的深意,女孩子不要随便把耳朵亮出来给男人看。
苏剪瞳马上又捂住,他又说:说话不要带那么多气声,像从鼻尖里发出来的呢喃一样,懒懒的我会以为你要上、床或者刚醒。我会理解成你在勾、引我。
喂,你过分。苏剪瞳捂住耳朵的手一抬,挥在了他脸上。扇出了不小的响声。
她呆了一呆,看着他,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出现。他平静地说:对于男人的轻薄,扇耳光是个好方法。
如你所愿!她抬手又是一巴掌。
有备而来的手掌被他捏住,郎暮言眸中出现浓墨一样的色彩,学得很好。像猫一样亮出爪子,好过像小狗一样摇动尾巴。
苏剪瞳回过神来,在他眼里看到戏谑的神情,发现自己刚才不过又是被他戏弄了。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只要出现在他面前,就只是他股掌间的一个玩物,所有的发展都跟着他的脚步在走。
这个意识出现,她拉长了脸,谢谢‘您的长篇大论’,我走了。
好走不送。
苏剪瞳大力拉开门冲出去,袁媛正端着咖啡进来,两人撞在一起,撞了个对翻。
对不起,对不起,苏小姐。本来是苏剪瞳的错,袁媛满脸堆笑,毫不为意,反而一个劲儿的给苏剪瞳赔不是,苏小姐到我办公室整理一下?
没关系,不用了,也不是多脏。她一溜烟似的跑出大楼,嗓子有点发干,才想起刚刚买的喉片忘在了郎暮言的办公室里。
她不想回去听他的说教,干脆回药店重新买了一份。出来的时候碰掉了一个女人手里的药,她赶紧弯腰帮那个女人捡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头戴黑纱,遮住了整个脸庞,看不清楚脸。只是身材婀娜有致,优雅气息掩盖不住。因为郎源附近是明星聚集地,大家常做一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打扮,苏剪瞳猜想多半是某个大牌明星,也没有过多在意。
那个女人走回自己的跑车,坐在精致高档的车内,对着苏剪瞳的背影一言不发,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捏着方向盘,黑纱遮挡下的脸上浮现出苍凉的倦意。
苏剪瞳回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