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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牌是必出无疑,可是老是没有出现,苏剪瞳有点得意,又有点无聊,将牌拿着把玩。玩着玩着无聊,将牌贴在额前,有气无力,“怎么还没有出现啊?”
再摸了一轮,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张牌了,苏剪瞳摩拳擦掌,终于拿到牌,拍到桌面上,“自摸!”
“哪里自摸了?”
“拿你手上的牌出来看看啊?这不是九万吗?你不是单缺万吗,怎么能和九万?”
“诈和是要全部赔三家的!”
刚才还毕恭毕敬的三个人此刻却不依不饶起来。面前的二少爷说过了,牌桌上无父子,也就无尊卑。他们都是后院子里的帮工,被临时拖来打牌,态度是恭顺的,可是不能故意输,也不能故意让牌,这是二少爷至小就立下的规矩。
“我”苏剪瞳看着那张九万,语结,“不对啊,还有一张一饼才对,这个牌,我必须得自摸才行。不然就是牌不对。”
对面的人推倒了牌,“在我这里哪。”
“你怎么能攥着那个牌?这样你就不能听牌,是一手花牌了!”苏剪瞳指责。
“就算是花牌不能和牌,我也不能明知道你要这个牌,还打出来。”那个人态度依然恭顺,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故意输,还不得被二少爷骂死?
“你怎么知道我要那张牌?”她不解。
那三个人不好说什么,她扭头,好好一手牌被她打输,正没好气的二少爷郎临溪看到她额头上那个大大的一饼的印子,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原来她刚才一直很得意地将牌贴在额头上,额头上牌印清晰可见,任谁看到都知道她要和什么牌了。
郎暮言一本正经地憋着笑。
还是郎怀瑜有良心,对着她指了指额头。苏剪瞳才恍然去摸脑袋。
“输了就是输了,赔三家。一人十元。”郎临溪吩咐。苏剪瞳自认倒霉,去掏钱包。还好这些人赌资甚小,在她能支付的范围。
“记我账上。”郎暮言慷慨地做了个人情。
这句话她爱听,马上收回了钱包。
郎怀瑜这个时候才跑过去帮郎临溪推动轮椅,乖得很的样子,“二叔,怎么不让南荣叔叔、傅叔叔他们来陪你打牌啊?和他们打,多没劲啊。”
“没劲有什么办法?那群没义气的狐朋狗友,才陪我打了几天就不愿意和我打了。老是嫌我慢,说一整天下来一圈都玩不了。慢是我的错吗?”郎临溪抬起胳膊,又龇牙咧嘴的喊疼。他怒视着郎暮言,“老三,谁说她可以摸我牌的?你这是要挑战我吗?”
他上下审视了一遍苏剪瞳,看她一副简朴打扮,衣服上红酒渍还没有干,要不是手脚不便,他真要掩鼻而走了。郎家的人谁不知道郎二少爷是有严重洁癖的,这个老三偏偏要和他对着干,气死他了!
郎暮言的眉头皱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哦,是吗?那是谁指使这个小鬼来破坏我的完美之夜的呢?挑战难道不是你先发起的吗?”
郎怀瑜在二叔身后,有恃无恐。
郎暮言忽然轻喝了一声,“郎怀瑜!”
郎怀瑜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向郎临溪投去求救的信号。可是二叔郎临溪自身难保,他不得不乖乖的跑来站到郎暮言面前。
“立正!抬头!挺胸!半个小时,保持这个姿势!”
苏剪瞳没太搞清楚怎么回事,刚要指责郎暮言虐待儿童,郎暮言眸光凌厉扫向她,“还有你!也要罚站!”
“我?”苏剪瞳指着自己的鼻尖。
郎怀瑜瘪着小嘴说:“可不可以就惩罚我,别惩罚我的妞啊?她不知情,恶作剧是我和二叔搞的,她完全是炮灰打酱油的。”
“你的妞?你还懂得真多!”郎暮言冷笑一声,转向郎临溪,“老二,你能不能教点好的?昨天董事会议,我文件夹里用过的避、孕、套,是谁放进去的?”
想想吧,昨天当着所有董事的面,他义正言辞的正在批评消极懈怠没有完成业务的员工,翻开那个文件夹时是多么尴尬且恶心!
郎暮言铁青了脸,“是谁趁我午休时,将t字红色内
裤放进我上衣口袋的?”
还折成了襟花式样,害他在酒店拿出钢笔签单结账顺带摸出了内
裤时,被人当怪物当变态一样围观。
“是谁将”讲到这里的时候,他意识到还有苏剪瞳这个外人在,某件事情不便出口。
郎临溪却马上接了下去,绷带后面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对不起嘛,老三,你知道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有多么无聊的啊。也没有人愿意陪我,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将风油精撒到你内
裤上这种事情,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做了。”
“噗”苏剪瞳真的没有能够忍住,张口笑了出来。
“郎临溪!”郎暮言的内敛沉稳终于破功,处于暴走状态。
片刻郎暮言就恢复了平和的样子,“没有照顾好你,是我这个当弟弟的错。你的特助回家生孩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马上给你找来了另外的助理。二哥,不用谢。”
郎临溪登时就弱了,指着苏剪瞳,弱弱地问:“你说的是她?”
“是啊。你找特助的五大要求我都给你记着呢。你有洁癖我们都是知道的,她呢是稍微邋遢点,但还在正常范围内;你要求特助会打麻将,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打得还不错。”郎暮言一字一句道来。
这下轮到郎临溪哀鸣了,后悔这几天无聊到去惹郎家老三。老三一直没有反应,他还以为这头老虎真的沉睡了呢。原来报复都在这里啊,真是太阴险了!
郎暮言继续说道:“特助需要一定的乐器知识,才可以在你工作的时候帮你,她钢琴弹得还不赖,和郎怀瑜拉小提琴有得一拼;你想要灵活一点的,虽然她偶尔略蠢,不过略蠢的人现在都可以用天然呆来形容,不是么?还有,你想口风严的,她一点都不爱八卦,做事‘极有分寸’,‘有条不紊’,一定是‘每次都弄明白原因’才”
他幽幽地看着苏剪瞳,苏剪瞳气得咬牙,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某种程度上来讲,对她的描述是具有正确性的。
“请问,我能拒绝你的好意么?”郎临溪的表情藏在绷带后面,可是听声音就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不情不愿了。
“好啊,那你现在可以马上离开。”郎暮言拉开了大门。
离开,意味着门外大批狗仔队的围追堵截,意味着他脸受伤的事情马上会被外界知晓,以媒体的想象力,一定会说他不甘服老,为了上镜做了整容手术。
他唇角抽动,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特助请假生孩子去了。除了老三,他现在还可以依赖谁啊?他就不该这几天去捋老虎须的!这下老虎发威了,聘了这么个和他要求完全格格不入的助理来,她这是来帮他吗?这是来要他的命还差不多!
郎临溪望着犹如是刀山火海的门外,可怜得打紧,“真的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么?”
“可以商量。还有一个选择。”郎暮言面无表情,答得痛快。
“老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郎临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一拳击在轮椅的扶手上,痛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郎暮言悠然地说:“找助理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帮你而已,你可以在苏剪瞳和丽花之间选。”
“丽花?”郎临溪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
郎临溪是如今最赤手可热的歌影双栖明星,是全民偶像。他拥有上千万的粉丝,而丽花,无疑是最疯狂的那个。略带龅牙的丽花小姐,因为疯狂的追逐郎临溪的举动,已经从疯狂变得可怕。
她一生之中除了喜欢郎临溪,似乎没有做过别的事情,郎临溪的脚步在哪,她就追随在哪。据说她家里,全部都是和郎临溪相关的东西,书籍报刊,他的电影dvd,他的歌曲,他的海报她告诉记者说,她的抱枕,是郎临溪同比例身高体形做的,所以她的梦里,全是郎临溪
疯狂到全民皆知,可见她的执着和毅力。不少好事的媒体采访过这位丽花小姐,甚至还赞助过她追寻郎临溪时候所需要的费用
想到此,郎临溪不由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如此一对比,面前呆蠢笨的苏剪瞳看上去真的犹如天仙啊。
选择谁呼之欲出。
可是根本没有谁来过问苏剪瞳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苏剪瞳刚要开口,郎暮言轻描淡写地说:“放心,我会加倍付你报酬。”
她有点小小的心动,钱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