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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父亲后来跟关婉宁有染,但他从未想过要离开母亲。
思考略作停顿,郎云殇说:
“这种盐还有多少?”
李嫂手语:
“就剩这些了,老爷说这盐每次不需要用太多,一点点就够了,一共拿回来两包,都用得差不多了。”
郎云殇点了点头:
“医生说,以后夫人不需要用这种无碘盐了,用正常的盐就可以。还有,从今天起,夫人的饮食医院会做特别的安排,李嫂,你就不用管了。这些无碘盐,就留在我这里吧。”
虽然郎云殇尽量说得很平和,但李嫂似乎还是感觉出来哪里不对,残疾人,丢失了一方面的能力,其他方面的能力必然要比较发达。
李嫂很敏感,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好像自己做错事了一样。
郎云殇看着李嫂,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她比同龄的妇人显然老了很多,一阵心疼。
他站了起来,走到李嫂面前,握着她的肩膀,笑着说:
“李嫂,你不要多想,母亲的饮食是医生决定的,跟你没有关系,我今后的饭菜还得你来做呢,笑一笑!”
听到郎云殇用少有的耐心跟她说话,李嫂不免开心地笑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郎云殇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了溺爱之情。
李嫂出去了,郎云殇盯着盐罐,思绪已如车轮般飞转起来。
父亲半年前曾带母亲去看过病,不是圣玛丽医院,是哪家医院,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知道。
母亲明明没有得甲亢这种病,为什么医院会误诊?还是有人故意要利用无碘盐把铊盐送进母亲的身体?
结论只有一个,想让母亲死的人,买通了医生,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母亲从来深居简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害她?
结论仍然只有一个,那个想让母亲死的人,只有关婉宁!
想知道真相,就必须找到给母亲看病的医院和医生,父亲已经去世,母亲神志不清,他只有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拿起电话,他打给了曲树:
“曲树,在全市所有的医院里,搜索夫人的病历,不管医院大小,只要跟母亲有关,一个字都不许放过。”
挂了电话,他站在窗前,两颗黑晶般的眸子射向了天边。
外面依然细雨连绵,没有放晴的意思,再过几个小时,就又到傍晚时分了,今天,天边应该不会出现红红的晚霞了。
然而,在一望无际的乌云里,像海市蜃楼一般,突然出现了一座红顶白墙的房子,他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自己似乎真的得了妄想症,房子里面,苏暖暖正裹着他的白衬衫站在落地窗前,悲伤地望着窗外
他的心倏地紧了,低头捏了捏眉心,心里渐渐升起一种莫名的牵挂。
昨天晚上他那样对她,她一定恨死他了,恨到了想要一头撞死,跟他天人永隔!
想起她将头撞向木板的那一刻,看着她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摸着她极度微弱的脉搏
她是关婉宁的女儿,原本这些都是她应该替她母亲承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却再也无法狠下去了
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他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美得很纯粹、干净,如果原本光洁漂亮的额头因为他而留下疤痕,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忽地抬起了头,他调转身形,脚步越来越快,走出了书房。
像上午一样,他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吉普车,沿着侧面的小路来到了红帆。
停好了车子,他几乎想都没想,三步并做两步,跑进了红帆。
红帆里,抬头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也许是刚刚奔跑的缘故,他的心跳很快,里面间或夹杂着一丝胆怯,一个久经沙场的亚洲船王,居然也会胆怯?
他的胸膛起伏着,呼吸也渐渐归于平稳,扶上楼梯栏杆,他的脚步放慢了。
越来越靠近那个房间,他掏出了钥匙,犹豫不决中,还是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这是他极少的一次,没有用脚踢开房门。
目光眺向房间里面,落地窗前,一个娇小的身影靠在玻璃上,静静地望着窗外。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从远处飘来的天籁之音,缥缈而幽远:
“李嫂,你来了。我留下他的衬衫,他没有为难你吧?李嫂,你知道吗,我好想家,虽然那个家已经残破不堪,虽然爸爸经常喝酒赌博,也许除了妈妈,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包括我,但是我仍然爱他,因为我跟他一样那么爱妈妈。我好想妈妈,好想好想”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郎云殇被点燃的同情心,在她提到妈妈的那一刻,就像被人敲了当头一棒,大脑刚刚因为苏暖暖而处于的松散状态,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的同情心不能在这个时候泛滥。
身后半天没有传来声响,李嫂也没有上前来拍她的肩膀,苏暖暖好奇地转过身,却对上了郎云殇一对冰冷的眸子。
良久,房间里安静得如同黑夜,只有窗外嘀嗒的雨声,暗示着时间已经一分一秒地走过。
突然,两只小喜鹊似乎耐受不住寂寞,叫了起来。
苏暖暖的眉心抖了抖,这才收回了目光,走到床头拿起了鸟笼,查看着里面的柔柔和软软。
郎云殇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苏暖暖的身上,她感觉得到,他一直在看她,只是那目光有些复杂。
虽然冰冷,却似乎夹杂着一丝柔软,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其实最不想的,是还要再见到他,对他、对离开这里,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苏暖暖一手拿着鸟笼,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胸前,揪紧了衣襟。
可是,他迟迟没有动静,大约一支烟的时间后,她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转过身,他已经走了,地板上只留下了他吸过的烟蒂。
苏暖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他应该走了吧,可是,她却没看见他的车子,他就这样消失了。
想到郎云殇,苏暖暖的心越来越疼,直到她疼得流下了眼泪,抱着鸟笼跌坐在地板上
连续两天,除了李嫂照常来送饭,给她送了几本书外,郎云殇还派人来更换了新的电视机。
苏暖暖看着电视机,却从来没有打开它的意愿,因为一看到它,她就会想起与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两天,她会边读书,边看着窗外,楼下的草坪里,金毛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替郎云殇看着楼上的她。
不同的是,这两天,郎云殇都没有再出现过,他转了性?还是良心发现?她不得而知,问了李嫂,李嫂也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只是苏暖暖的感觉有点奇怪,他不出现在红帆,她突然有点不习惯。
直到第三天,苏暖暖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看书,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窗外,这些天来,从来不会有郎云殇与李嫂以外的人来这里,她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
苏暖暖再一次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突然,一个身着黑色骑马装的男人,骑着一匹黑马,向红帆飞驰过来。
苏暖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她没有看错,真的是一个男人,而且,那不是郎云殇!
苏暖暖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郎云殇这个人,已经在她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甩甩头,现在不是琢磨那个男人的时候,来的人是谁,他会不会愿意救她出去?
苏暖暖想着,在那个男人还离得老远的时候,便开始拍打玻璃,不停地喊着:
“救命救命这里有人需要帮助拜托你,向这里看一眼啊”
可能是由于距离太远,可能是由于阳台的遮挡,可能是她的身材太娇小,可能有太多的可能,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向她这里看一眼。
反倒是楼下的金毛,它看见来人,便撒开了四脚向他跑了过去,这样一来,他更不会接近这里了。
苏暖暖的手掌已经拍红了,可厚厚的玻璃传播声音的力量似乎太薄弱了,外面应该比她这里嘈杂许多,男人能听见她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男人看见金毛跑了过来,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他长腿一抬,下了马,蹲在了金毛的面前,抚摸起金毛的头,脸上也带着真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