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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已至,蓝霆坐着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他身后是一大片透明的单向玻璃,夜色如墨,除了远处景观的探照灯外,没有其他什么光源可以照亮那片夜色,鹅黄色的纱制窗帘被拉开立在两旁,被从窗户里漏出微风拂动着。
总觉得这间书房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些。
北灿一走进书房,裸/露在外的肌肤就被冷出了鸡皮疙瘩。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蓝霆也没有从文件中抬起他尊贵的头,那张脸比十几年前要苍老太多,满布沟壑,可眉宇间行事果断的凌厉还是没有丝毫变动。
“你来了?”蓝霆眼睛都不抬地问。
北灿慢慢走向他,应了句“嗯”。
“感觉怎么样?”
北灿可以听见笔尖在纸上“唰唰”的书写声,蓝霆似乎很焦虑,可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显现出来。
“就那样吧。”北灿一斜眼睛,下一秒就响起他父亲不满的声音:“什么叫‘就那样吧’!”北灿心不在焉的散漫态度很迅速地激起了蓝霆的火气,他抬起脸,用那双鹰眼狠狠一瞪北灿,想让他知道忤逆他的下场,可北灿一点都不受用。
北灿似乎天生就拥有随便一句话就能挑起蓝家父子的怒气的技能。
父子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没有一个先说话,就这样僵持着,北灿这么几年在北予荟的摧残之下对这种斥责早已见怪不怪,还是蓝霆先绷不住,“哼”了一声,不看北灿,说:“不过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种事。”
不就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嘛。
北灿心里一清二楚,可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声不吭。
“你爷爷他快不行了,我想让他最后看看你们。”蓝霆沉沉呼出一口气,脸上多了些愁云。
北灿俯视着蓝霆,刺一句:“你不怕我又把他吓出病来?”
“你敢?”北灿这句话准确的触怒了蓝霆,他一拍桌面,猛地站起来,挥起厚重的手掌,差点就要往北灿脸上招呼。
可他还是停住了,不是因为他顾惜北灿,只不过北灿等等要去见蓝老爷子,脸上挂彩不好看。
蓝霆不想再看北灿那副一点贵气都没有反而满脸刻薄相的面容,一转身,负手而立:“你已经长大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北灿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去看你爷爷吧。”蓝霆拗不过只言不语的北灿,一挥手想将他赶出去,却又补了一句:“对了,你是哥哥,有时候弟弟不太懂事的时候要多担待。”
北灿刚转身就被叫住,听见这番话,勾起了唇角,纯黑色的眼里多了些邪气,回答道:“我会的。”
“你爷爷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的。”蓝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疲倦。
隐去笑意,北灿面无表情,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随口应付了句,就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大门刚合上的瞬间,窗外的狂风突如其来,将窗帘吹得肆意飞扬,迎风而立的蓝霆被吹得发丝凌乱,桌面上的单页文书被吹下了桌面,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换上了一副冷厉的表情,回头凝视着被北灿关上的房门。
…
下界的天气看不真切,可只要感觉浑身舒适,那些灵体们自然就知道夜晚已到。
还差一小时就是人流高峰期,柳夏站在吧台里,神情柔和地擦拭着杯体,雷铭正生不如死地干着之前边台做的事情。
突然,柳夏吃痛闷哼一声,手上不自觉地捂住被刘海遮住的眼睛,杯子落到地上应声而碎。
听见脆响,雷铭猛然一惊,回头赶忙问:“老板,你怎么了?”
在柳夏的感知中,北灿带着那枚眼球,进入到了一个他看不清的地方,虽然被浓雾笼罩着,但柳夏知道那是哪里,是一切罪恶起源的地方。
看见柳夏突然旧疾发作似的,雷铭忙不迭地丢下手里的抹布,跑到他身边,扶着他,歪着头关切地问:“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
柳夏痛得有点不省人事,断断续续地说:“把我扶进卧室锁起来。”
见识过上次的柳夏,雷铭正色地点点头,几乎是拖着,把柳夏带进了他的房间,“咔哒”一声锁上,就在锁舌落下的一瞬间,从门的缝隙中,爆发出一股浓重的阴气,震得雷铭一退,满头冷汗。
第五十章 大宅有异()
第五十章大宅有异
北灿一从木门里出来,陈叔就忙不迭地关上房门,战战兢兢地,不敢让任何一丁点杂音传进书房。
比起之前的司机,这个新来的人明显畏惧大过尊敬。
“你爸说了什么?”北予荟满脸探究,北灿却满不在意地摇摇头:“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交代了几句,让我上二楼去。”
北予荟听了点点头,嘴里在细细地嚼着北灿刚才说的话,北灿斜着眼睛看着花尽心力揣测蓝霆心思的母亲,心里突然感觉到些微的悲凉。
“那么就走吧。”陈叔走到他们前面,想将他们带离这里。
北灿收回目光,对陈叔摆出了自然而礼貌的笑容,努力将他干净纯粹阳光开朗的那一面展现出来:“那有劳您了。”
陈叔被北灿的变脸一惊,尔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腿离开门口。
回到大厅,除了吊在顶上闪烁着暖光的吊灯,没有其他人,蓝泷的话估计已经到老人家休养的病房先下嘴为强了。
这栋别墅的主要用途是拿来给老人家养病,所以大厅的陈设以朴素为主,可就算是这样,灯光照射到摆放在两旁的银制装饰品上折射出来的光还是亮得北灿头晕,让他不得不多朝那看上几眼。
大厅的两侧陈列着展示柜,一个个雕刻精美的银器间隔有序地摆放在上面,因为每天都有人擦拭,所以保持光洁亮滑,但装饰品的主体散发的除了光芒,在其背后似乎还闪耀着什么东西。
突然,某个东西的影像钻进北灿的脑海——吕梓晗的手链。
那枚手链的主体虽然是普通的布由人工编织而成的,可上面还坠着一枚装饰用的银制十字架,就算在没有亮光的地方也可以自己一人幽幽地发着光,这些银器的光芒,总感觉和那枚十字架很像。。
北灿隐隐感觉到这两种东西有着本质性的相似,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打断了:
“怎么停下了?”耳边传来女音,是北予荟在催促着他。
收回浮散的心思,北灿没有回答,只是跟上脚步,走到那段长楼梯底下。
“蓝老先生就在二楼右拐的第一间。”陈叔一侧身,给他们两人让出了道路:“太多人上去会打扰到他。”
北灿礼节性地朝他颔首,抬脚走上阶梯。
突然,五彩斑斓的颜料从他迈出的一脚中漫散开,像铺展的画卷一样弥漫着,席卷了整座大厅,将它改造成了十几天前的白天,除了一些装饰外,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猛地,熟悉的血腥味钻入北灿的鼻腔,他猛然回头,发现幼年的他在他的身后,倒在血泊中,瞪大着双眼,已经没有了呼吸,似乎死不瞑目。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个场景宛如一块磐石堵在他的心口,压得他难以喘气。
“北灿!”
一道尖锐急促的声音穿过朦胧的听觉,直直地捣入他的耳朵,将他唤醒。
“呼呼”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早就满身大汗,正扶着楼梯的栏杆喘气,视野模糊不清,黑白参差不齐。
“您没事吧?”这个声音是陈叔的。
北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在狭窄的视线里看见了焦急的北予荟和陈叔的脸。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稳定了心绪,摇摇头,想从嘴里发出“我没事”三个字,却只有嘶哑的声音从喉头憋出来。
“要我去叫蓝老先生那边的医生吗?”虽说北灿和他没有关系,可在他手上蓝霆的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不用。”北灿咳嗽了两声,直起身子,摆摆手。
“真的吗,你脸色很惨白。”北予荟沉声问。她从小虽然对北灿不管不问,可北灿每次重病入院时,她也会偶尔去医院看看他,每次她站在医院病床前看着窝在被子里打着吊瓶不省人事的北灿时,他的脸色都是这样非人般的惨白。
“嗯。”北灿抬手擦了擦汗,刚才仿佛被魇住了,梦醒时分大汗淋漓:“陈叔,麻烦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北灿的嗓子还是有点干哑,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陈叔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眼北灿,又拿眼睛瞄了一下北予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