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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刚好和高峰期错开,除了几盏红灯外,一路畅通无阻,司机开得飞快,似乎想快点完成这次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北灿也不再问,反正无论有什么事他也不关心,到了蓝家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凭着司机的车技,在日落之前他们就到了那栋大宅的门口,司机只说了一声“到了”,也没有什么表示,北灿自然无所谓地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车门才刚一关上,那辆车就急不可待地开离北灿身边。
仿佛他染了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一样。
北灿扯了扯嘴角,还没等他回身好好打量时隔数年的别墅时,一声尖利刻薄的呼喊就让他皱起了眉。
“北灿!”
不用回头,北灿就听得出来是他母亲的声音,毕竟除了她,在这座大宅里也没有那么咋咋呼呼的女人。
日头隐在了别墅周围的山头后,蓝家也不吝啬,“呼”地一声打开了所有的照明设施,一瞬间灯火通明,让北灿瞬间有了白昼突至的错觉。
北予荟今天穿得特别的正式,蹬着一双崭新的高跟鞋,拧起她那画得尖细的眉毛,朝北灿走来。
十二年前,他妈妈也是穿的如此正式,以为能够凭借她的温柔端庄和北灿的聪慧可爱顶替蓝霆心目中的完美家庭的形象,让她能有个名分和丈夫可以依靠,可她苦心经营的所有都败在了过于兴奋的北灿身上。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爸把我们叫来吗?”北予荟走到北灿跟前,仰视着儿子。
北灿摇摇头,果不其然招来了北予荟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问一下,只会读书的木脑袋。”如果放在平时,她肯定会咬着牙恶狠狠地用涂好玫瑰红的尖指甲戳他的脑袋,可今天她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对北灿动手动脚。
“先不说你今天考完试,最近你爷爷的身体状况不好,可能快不行了,所以你爸想让他见见所有人,前几天带着你弟从国外回来了。”这些词汇从北予荟的红嘴唇中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听起来是再平常不过的称谓,可对于北灿来说,却是那么陌生。
“嗯,我知道了。”北灿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他的爷爷居然没有在十二年前被他吓死,还活到了现在。
“所以,你进了这个门,就好好说话好好做事,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北予荟没好气地冲北灿撇撇嘴,看见刚才去停车的司机从车库出来,正了正脸色,等待他替他们引路。
“吱——”设计精美的铁艺大门被打开,庭院里的景观在各式各样的灯中完全将其优雅呈现出来,一抹抹翠色在光明中静静地随风摇曳,赏心悦目。
别墅的布局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些园林景观和自动洒水器。
母子二人跟随司机沿着铺好的鹅卵石路朝别墅走去,一路无言,只是看着在探射灯中熠熠生辉的别墅越来越近。
走上阶梯,司机上前想要为他们打开门,没想到大门从里面被打开,还没看见开门的人,就听见一道爽朗的少年声音,带着少年的朝气,可语调却那么尖酸刻薄:“听说今天那个杂种和不要脸的小三要来?”
北灿轻哼一声,微微勾起了唇角,而站在他侧边的北予荟则“唰”地气白了脸。
接着,别墅大门洞开,一个和北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站在大厅吊顶的暖光中,和旁边打下手的人调笑着,余光瞥到门口站着的人,眼珠一转,看见北家母子二人,笑意立马凝结消失,只剩下满面寒意。
第四十九章 蓝霆()
第四十九章蓝霆
站在他们眼前的,无疑就是蓝家的正经儿子,也是北灿同父异母的弟弟,蓝泷。
一看见不速之客,那张帅气逼人的脸突然从洋洋得意变成了无比的嫌弃,仿佛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这座庄园里应当被清理出去的垃圾,不该出现他在他的眼前。
蓝泷比北灿小了两岁,自从小学就被蓝霆送到了国外读书,和北灿自然没了见面的机会,北灿对他最后的印象就只有那张稚气的小脸满含愤怒地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时间如流水,一晃眼,那个矮小的男孩摇身一变成了比北灿稍小的少年,可那张脸上的不忿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看得北灿忍不住想笑。
可北予荟就没有北灿那么好的心态了,虽然她对他差点把自家亲生儿子摔成残废不记仇,可那么多年她让蓝霆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除了幼年北灿干得那件蠢事外,还有这个正经儿子不停地对他父亲念叨他母亲的好和北家母子的欺人太甚。稍微了解一点蓝霆的人都知道,他对是可造之材的年轻人都是关怀备至的,更不用说他妻子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宝贝蓝泷了。
北灿站在北予荟的身后的侧边,用余光一瞄就看见了母亲煞白的脸色,连昂贵的化妆品都掩不住的苍白。
蓝泷拿眼睛从北予荟打量到了北灿,之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拿正眼看他们,问司机:“陈叔,你怎么带这种不干不净的人进来,爷爷不会被他们气得病更重吗?”
北予荟登时就气得胸脯上上下下地起伏着,蓝泷即使没有挑明,可在所有知情人听来,蓝泷就是明里暗里揪着北灿当年的事不放。
就算北予荟气炸了肺,但在司机面前也不好发作,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干瞪着双眼。
“蓝先生让我把他们带过来的。”揽上这种破差事,还要夹在正室和情人中间,被唤作“陈叔”的司机也大不乐意,板着那张僵硬的脸说。
“听说爷爷身体不太好了,爸爸叫我们过来看看爷爷,让他高兴高兴。”
北予荟已经被牙尖嘴利的蓝泷气得说不出话,而北灿将话茬接了过去,故意喊得亲热,果然蓝泷一听就像炸了毛的猫,搜肠刮肚却又说不出什么堵北灿的话,只能抽搐着脸,跺着脚往屋里走,眼不见为净。
“蓝老先生在二楼,您要先去吗?”司机回过头,似乎完全忽视了北予荟,只问北灿。
从进门开始,北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段他儿时坠落下来的长楼梯上,就连回答也没有转移视线:“先不去打扰他老人家,去和蓝先生打声招呼吧。”蓝泷一走,他对他们的称谓又回到了陌生而疏离的口吻,如果不是为了刺激蓝泷让他心里难受,他一点都不想喊得那么亲热。
司机点点头,将他们带着走向一楼的侧廊,北予荟却没有动作,站在原地回头看着北灿,见她没有动静,北灿和她对视,仿佛在问“怎么了”,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回身跟着司机走向书房。
蓝霆的书房设置在侧廊的最里面,为的是不被打扰,他们顺着挂满油画和壁灯的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走廊尽头的那扇双开桃木门。
“叩叩”,司机侧立在门边,屈起手掌扣门,门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沉稳声音,问:“谁?”
“是我,将您要的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陈叔皱了皱眉,看向站在门口的北灿母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继续问:“请问让哪位进去?”
“北灿。”
这个回答正中北灿下怀,毕竟对于蓝霆来说,北灿还是个可以继续利用的资源,而北予荟只不过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北灿附带品而已。
陈叔看了眼北灿,示意他进去,可北灿没有动腿,直到北予荟推了推他的手肘,轻声说:“进去啊。”北灿才似乎领了命般走进被打开的木门。
按平常来说,北灿是不会那么给北予荟面子的,不过可能是因为人之将死,北予荟和他母子一场虽然相互怨恨可也相扶相持着走过这些岁月,他也无法在之后将北予荟的抚养之恩还给她,所以他尽自己所能地在蓝家给足北予荟面子。
他不喜欢欠别人。
北灿刚走进去,后面的门就缓缓地合上。
他没有来过蓝霆的书房,毕竟这里是他的重要办公场所,不会让别人随便进来。
书房的占地面积虽然比北灿见过的所有房间都大,可充足的灯光让他一点都不觉得大空间分散了光线,这让他想起了柳夏的酒吧,那么小的一块地方还那么吝啬地只装一盏昏昏沉沉的灯。
不过就算书房的光线再明亮,在北灿心里,也比不过那间可以容纳下他的小酒吧,因为蓝家别墅就算再大,也没有他北灿一丁点的立足之地。
窗外夜色已至,蓝霆坐着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他身后是一大片透明的单向玻璃,夜色如墨,除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