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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幸,这句话唤回了田时的理智,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困境,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快步走向吕梓晗,伸手就要把手链给拿下来,可就在接触到的一瞬,他眼前突然出现仿佛快进了数倍的电影一样的画面,画面很快,但田时还是能看到血流满地之类的可怕画面,耳边适时地响起无数人的哀嚎,有老人有女人还有男人小孩,而他就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田时!”
“我拿不下来!”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可手链却纹丝不动。
“好热啊!”雷铭唿扇着敞开的领口,但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他甚至感觉有火在腹腔里燃烧。雷铭本以为在这里越待越久后,是被冻死的,可没想到这里给了他一个惊喜。
北灿却不以为然,比起炎热,他更觉得是温暖,可是越来越密集的疼痛让他无暇享受温度,只能边喘气,边承受着外界边台暴风般的攻击。
虽然北灿这边痛苦难耐,但边台也好不到哪去。
他曾以为力量至上,靠着这副钢筋铁骨打倒了无数前来挑衅的人,可在他遇到柳夏后,一切都变了,他才知道原来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让他承受成百上千的痛苦,而这个北灿,完美地继承了他的这一点。
浑身发麻、身体发软的征兆告诉他他的灵魂还差一点就要被抽离出来了,如果连他这个防线都被破除,他们真的就毫无胜算了。
北灿渐渐笑不出来了,边台比他想象得还要难缠,他没法突破,也就没办法阻止田时,既然这样——
他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全身而退。
边台已经渐落下风,只要北灿再发力抽离一次,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回到现实,更糟糕的话,说不定会陷入无休无止的时间暂停。
而边台也看出这一点了,可他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还进一步发起攻势,势要和他同归于尽。
突然,一切都停止了般。
在边台击打到北灿的那一刻,围绕着整座医务室的瘴气统统化作颗粒消失不见,田时也在鬼魂做成的屏障后露出了身形。
他们成功了!
田时拿着那个小小的女式手链,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
原本以为绝对会死在这里。
他的大脑除了那句话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喘气,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碰”地一声巨响,他像被惊吓到了,猛地回头望去,看见汗水湿透了背部边台双手撑着膝盖缺氧般地呼吸,而北灿瘫坐在办公桌前,不省人事。
一切都结束了。
过大的喜悦浸透了田时,确认安全后他松手放开那个冷得刺骨的手链,望向边台,而面色蜡黄差点虚脱的边台也回过头,田时从未觉得边台看得那么顺眼过。
最后催命般的疼痛打在北灿身上后,他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他被成功转化为了养分,还是在外面的他们已经安然脱险了,而隔着门传进来的细微吵闹声再一次响起时,他能确认结果是后者。
“你醒了?”当他推开柳夏的房门,神智尚还恍惚的时候,听见柳夏的招呼声,他旁边还有被他吓得要死的雷铭和肤色发青的边台。
看见这个组合,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令他难堪的事情。
“我都记起来了。”雷铭一看到北灿从房间里出来,“呲溜”一下就钻到柳夏的身后,生怕北灿吃了他似的。比柳夏还高那么一点儿的个子躲在身后显得相当滑稽。
看起来他和雷铭都从手链里成功逃出来了。
北灿没有心情理会瑟瑟发抖的大明星,目光扫了眼两条腿交叠着架在餐桌上正涂着修复他尸体的乳霜的大爷,一阵肉疼。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被你打得也很惨好吧,完全不像刚死的。”边台先出手白了北灿一眼,不甘心地碎碎念着,照料他成色凄惨的皮肤,看起来这周都不能在现世露面了。
“北灿,过来,我要修复一下你。”比起两人的敌意满满,柳夏还是保持着他那中央空调般的暖度,朝他招招手。
被他这么一说,北灿才发觉胸前的戒指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和色泽,估计这一天的折腾够它呛的。
他点点头,顺从地走过去,先将戒指摘下来还给他,又坐在他旁边,等着疗伤。
柳夏将手放在北灿红肿的脸上,没过一会儿瘀伤就消退不见,如法炮制地,柳夏又处理了他其他被边台毫不留情痛殴的伤痕。
“田时呢?”北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默默地问。
“打晕送回去了。”柳夏配合地低声回答。
北灿颔首,思索着明天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听见那番话的田时。
“手。”柳夏突然说,北灿一愣,他不记得手上有伤。
“你意识不清的时候当然不记得了,”柳夏拉过北灿的手,果然上面都是新鲜的撕伤,“你那时候怕伤害那两个女孩,用自己指甲划伤想要保持清醒吧。”
北灿面色低沉,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整齐,说明不是刀伤,听柳夏的话,那的确像是他自己做出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边台告诉我的。他注意到你的手臂碰到消毒水会条件反射地缩回,说明有伤口。”柳夏双手握住北灿的手臂,暖意从七零八乱的伤口涌入,让北灿的心里好受了点。
“没想到你是个那么温柔的人。”
北灿猛然抬头,撞进柳夏的眼里,他从那只黑夜般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错愕的表情。
柳夏似乎有点用力过猛,对于北灿来说有些炙烫的温度从手臂流入心底。
第十六章 住处()
第十六章住处
边台照着略显少女气息的梳妆镜,悉心打理他引以为傲的皮肤,雷铭则坐得离柳夏北灿二人远远的,仿佛他们有什么传染病似的。偌大的酒吧除了柳北二人的细细碎语,只剩下边台时不时响起的不满的咋舌声。总觉得那边疗伤的二人气氛微妙的诡异,所以雷铭自然地选择之前表现突出的边台聊天。
“你叫边台?”雷铭脸上带着商业微笑进行开场白,他长相虽然不算惊为天人,但五官凑在一起却让人看着舒心,他还在世的时候,可以自豪地说男女老少没人能抵挡住他清爽一笑。
可这一招放在护肤心切的边台身上却没什么效用,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边说边不停地转换着脸上的角度,看看哪里还有死角没有照顾到,毕竟尸体的病一犯起来就是全身性的。
“呃我才死没多久,可以问问你一些问题吗?”感到有些尴尬,但这不能打击到雷铭的信心,他放弃了以前聊天惯用的花招,单刀直入。
听见这句话,边台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二人,不屑一哼,颔首算是同意了。
“你不是人吧?”这句话问得颇有歧义。雷铭以前不火不是没有理由的,每次他都能用令人叹息的情智商得罪同一片场的其他同僚,久而久之业界风评也就不那么好,即使本人没有那个自觉。
而本来脾气就爆的边台挑了挑眉,给那张颜色不太好看的脸带上了点威慑力,他移开放在镜子上的目光,看了眼坐姿乖巧的雷铭,就只这么一看,那双眼里的狠戾就让生活在温室里的雷铭发憷。
“不是,是鬼附身在了体质适合的尸体上。”虽然柳夏说过尸体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但边台不愧是在老狐狸旁边待了那么些年的尸体,为了和黑心老板抗衡,不得不让头脑变得聪明点,所以从之前他的表现就能猜出雷铭为什么要这么问,既然是同类,以后还可能是同事,边台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哦,那那个叫北灿的呢?”如果说雷铭对边台的名字还有点记不牢靠,那对于北灿他简直可以把那个名字刻在骨子里,从一开始北灿无意识地震退他到最后北灿突然丧失理智般的破坏,每一个瞬间北灿身上散发出压迫力十足的气势都足以让雷铭瑟瑟发抖。
“他啊,”边台放下那瓶不知名的保养品,又拿起旁边的另外一瓶,“他是特别的,能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真好啊。”雷铭不自觉赞叹出声,虽说他是被鬼怪害死的,但敞开了说他还是死了,不能在现世暴露于众人的视野里,不像他,死了还能重新“复活”。
“哧——”边台突然嗤笑出声,用一副“无知真好”的表情看着他:“如果这个‘好’会让你丧命,你还觉得好吗?”
深不可测的话让雷铭觉得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