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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的档儿,灵惜问我“想去哪?”
“嗯,想去南边,找个小镇住住,这个季节正是南边美丽的时候。”
“不错啊,我在南边住的久,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你,我带你去!”
正说着,电梯来了,“啊!糟糕”我叫起来
“怎么?”灵惜问,“我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那还不回去取!”灵惜说着便拉我回头,我瞅准她回头的时机,迅速的出手,灵惜来不及哼一声便缓缓倒下,这傻木头什么都厉害,就是论耍诈永远比不上我。
“对不起了,老朋友”我把她同瓶儿放在一起,朋友间应该分享的是快乐,其他的,还是免了吧。
…… ……
“要去哪里?”我问自己,是啊,天下之大,一个行将就木的妖怪要去哪里?我想起了出生的大青山,想起了小时候和师父居住过的渭水,想起了埋葬着白鱼的点沧山,想起了四季如春的昆仑……就是昆仑!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踏上昆仑的土地,也许这也是「离魂」和「夺魄」的宿愿。五百年前,我无意中找到的登上昆仑的途径,也不知如今是否还依然存在,也只有去试试了,于是我踏上南往的旅途。
九凝山,上古就存在的仙山,远古神裔仡戎族的大舜帝升天的地方,现代人类的旅游胜地,任谁也想不到,昆仑的入口就在九凝之巅上。三天的车马颠簸使我本来就几近崩溃的身体更加不堪负荷,好在我还顶得住,自幼便有不服输的性子,不踏上昆仑的土地我是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本来预计是在山下的村子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天亮在登山的,因为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运气催动法术了,我只能像人类一样攀爬,所以要养足精神才好上路。但是在山下风景区的旅店里,我的身体又出了状况,准备沐浴的时候,心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知道这是毒发攻心的症状,其实这个情况在许多天以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一次比一次剧烈而已。疼痛使我无法站立,我跪在浴室的地板上,捂着胸口,使劲的咬住牙,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再挺一下,很快就会过去,可是我却昏迷了。
不知道多久过了,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浴室里,感觉混身麻木,我费力的站起来,赫然在大玻璃镜子里看见了青鬼的模样,难道我已经完全没有法力了,连本象也现出来了么?再细看去,又是一惊,深入胸口的红线不在了,但是如碎裂的花瓶一样,一道道裂痕遍布全身,这副身躯,仿佛随时都要碎去。
唉,我仰天长叹,老天何苦待我如此,竟连最后一个愿望也不给我么?
当初在黑炎地狱,为了要成魔,我毁去了自己的肉身。待到醒悟之时,一切都晚了,幸得铃兰救我一命(详见传记第二十四章),离开黑炎地狱的时候,我不愿以魔的形象回到人间,不愿让人间的朋友知道我在黑炎地狱的经历。于是我想起了鬼仙师父说过的一个借尸返魂的异术,我四处搜寻与自己体质相似的妖怪尸体,搜集得七七四十九具之后,取它们每具尸体的一部分,或是手足,或是臂股,拼凑成一整具。后放入汤中熬炼,再以特殊咒文不断念颂,四十九天后便化为一具完整的躯体,原神进入后便可与之合二为一,如自己的身躯一般。
鬼仙师父说这个异术一般用于施法者自身躯体即将消亡的情况下,只是鬼仙师父也说过,使用这个方法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在熬炼过程中,施法者必须每天以自己的鲜血滴入汤中,以使这副炼出来的躯体含有施法者的精魄,在使用时方能与施法者的原神完全融合。然而魔和神一样,都没有普通的血肉之躯,我自然也就没有鲜血可以滴入,所以那副躯体也就因此有了缺陷――它不能完全与我的原神融合。即便勉强以法力驱动,也只是像附身在尸体上一样,最重要的是,这具没有和原神融合的躯体会腐败,最终会变成腐肉一堆。
于是,在回到人间后,我使用了另一个弥补的办法――在阴间和魔域生长着一种妖草,叫做「芒」,它不生在土地上,而是专门生长在妖物的尸骨内,有剧毒,但它却有使尸体不腐不坏的能力。一颗「芒」可以生存数年,在这数年里它所寄宿的尸骨便会一直维持原状,一旦「芒」枯萎,尸体便很快化为一堆尘土。
我知道这个方法无异于自掘坟墓,但是我别无选择,回到人间以后,每隔五年,我便服食一颗「芒」的种子,至今已服过不下数百颗了,日积月累,如今它们的毒素终于在体内爆发了。我不禁想起八部众天中的迦楼罗,那是一种金翅大鹏神鸟,有强大的神力,它的身形巨大无比,口中能喷吐烈焰,一生以毒龙为食,在它大限来临时,所吃下的诸龙齐齐吐毒,使它的身体化为熊熊烈焰毁去,只剩下一颗纯青琉璃色的内丹。
呵呵,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等不得了,乘着沉沉的夜色,便踏上了上山的路。九凝之大,绵延数百里不绝,其峰峦叠嶂,常使世人以为神仙之所,在那其中一峰之巅上,有一幽洞,便是通往昆仑之路径。
九凝的山色是美丽的,巍巍青峨,血色斑竹,在月光映衬下更显得格外幽雅清丽,只是我以无心赏看,只寻那清幽僻静的小路,奔着心中的目的地而去。忍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拖着逐渐麻木的身体,一步一捱,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辛。
终于,来到了记忆中的地方,万幸,一切依旧,想来这深山幽辟的所在也不会有人知晓。当下入洞,洞内深邃,伸手不见五指,而我已没了法力再去使用亡灵之灯,只得紧贴洞壁,以手摸索着突起的石块前进。一路走来,脚下磕绊无数,摔倒了许多次,几近碎裂的身躯,碰一下疼痛钻心,我咬的唇破血流牙也要碎了,想我堂堂两千四百年道行的妖怪,到头来竟落到连世间凡人都不如的地步。即便如此,泪也不流,青鬼葻的眼泪,可以为旁人落,断不会为自己而流。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有光照出,我大喜,急忙加快了脚步,前方的光芒越来越盛,终于到了!我走出了幽深的隧道,美丽的昆仑呈现在我眼前,还是那么纯青的天空,那么碧绿的草地,那么高耸入云的山峰,还有那四条奔流不息的大河……总算是回来了,倘若我还有力气,便几乎要大喊出来。
高耸的山峰已经是无力攀登了,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看见自己如残破的身躯上伤痕累累,裂痕已经深入骨髓。我挣扎着走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把背囊放在身边,开始以手挖坑。这时我想起了妙九,论挖洞我确实比不了她,要是有她在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刚想完又不禁自嘲的笑起来,怎么会这样想呢,青鬼葻临死怎么还会需要麻烦别人。
挖着挖着,力气都用光了,只有一个小小的坑,呵呵,怎么看也不像是埋自己的嘛,我笑了,把双剑自背囊中取出,最后一次擦拭它们。第一次得到它们便是在这里,如今近两千年过去,又回到了这里,这是否可以称作圆满呢?双剑发出轻轻的哄鸣声,它们自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我知道它们也不喜欢奔波,今天起便陪我永远的睡在这里罢。
埋葬了双剑,覆上土,拍实,然后累的躺在上面,唉,它们远比我幸福,最后尚且有人埋葬,我呢,恐怕只落得个暴尸荒野,任凭风吹日晒雨淋的下场。罢了罢了,临死还想这么多做什么,能死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已经该知足了,我轻轻合上双眼,睡去,我实在太累了……
混沌中忽然看到一副旋转着的图像,像是漫天星辰,隐隐显现在银河中,它们在围绕着一颗星星旋转,那颗星忽隐忽现,耳畔传来鬼仙师父的声音:我徒儿此生必成大器,他日当位列仙班耳。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天桶术」!唉,我那成天没正经的师父,原来你算命也有不准的时候啊。
身体的束缚感渐渐消失了,眼前不断划过很多的面孔,有熟悉的也有不怎么熟悉的,大抵都是我这两千多年的生命中所遇到过的吧,这些面孔一点点出现又一点点消失,是在跟我道别么?
…… ……
“葻――”
嗥在叫我,我开口想应,却应不了
“葻――葻――!”
嗥继续叫,我不禁苦笑,死都死了,叫有什么用?生前盼着你等着你来,你却不来,现在都死了你还鬼叫个什么劲!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到四周一阵火热,奇怪,死亡的感觉不是应该冰冷的么,怎么倒变得的火热了呢?源源不断的热浪向我的原神涌来,垂危的原神受了这热浪的包围又重新活跃起来,竟自己运行起小周天来,热浪接着又涌向四肢百骇,身体的感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