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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块人迹罕至之地。张烈拍马奔上山顶,仔细查看,只见这块地方圆数百里,三面险峰环绕,常人不易发现,况水草丰美,气候适宜。张烈遂和拓跋部落族中首领商议,将他们在那安顿了下来,同时也将部落首领之位归还族人。
再过数日,张烈待一切安顿好后,看看左右无事,心中寻思,单凭个人之力,无法对付那些使妖法的官兵,更兼心中原有济世救国,逐鹿中原之抱负,暗自揣度,下定决心,辞了妻子月儿,启程向南行来。
半月间已至雷夏泽畔,本打算寻到公山铁,并拜他为师。谁知寻了将近旬日,却连公山铁的故宅也没发现。张烈失望之余,勒转马缰,就欲启程回洛阳继续经营自己的王图霸业。但事情却偏偏凑巧,不想自己无缘拜见公山铁,临行之时,在湖边遇到了一个白发鱼醮,击竹而歌。
张烈心中疑惑,遂上前请教,一问方知,公山铁已经病故!那白发老者竟是宇文拓的养父,姓杨名义臣。张烈心中一惊,躬身再问。得知那杨义臣本在朝中为将,为人正直,因见杨广昏庸无道,屡屡冒死进谏。但杨广刚愎自用,疏远忠臣,不数年间,便闹得民怨沸腾,各地饥民揭竿而起。杨义臣看在眼里,心中深为痛惜,常自对天感叹。身为两朝元老,一生尽忠为国,不辞劳苦,身历百战,年过半百,怎奈膝下荒凉。一次偶然之机,到河北巡视,忽闻道旁有啼哭之声,杨义臣遂拨开草丛,拾得一子,心中怜惜,遂收养在家,以亲子相待,寄以厚望,教以诗书。
那孩子天姿聪颖,学无不成,杨义臣心中喜悦。不期那孩子年方六岁,忽然害了一场大病。杨义臣便寻名医,医治不得。看看将死,杨义臣心急如燎,孤身涉险,带着杨拓远渡重洋,来到仙山岛,求古月出手医治。古月看他诚恳,不忍拂逆其意,便欣然答应。
回京之后,杨义臣为使杨拓远离病痛,健体强身,遂教其武艺。杨拓习武亦颇有天分,数年间便有小成。杨义臣待他十岁那年,又让他拜杨素为师。杨素自得此徒儿,见他天资卓绝,心中窃喜,将全身武艺倾囊相授。杨拓十六岁时,天下能敌之者,便已屈指可数。杨素遂将轩辕剑也传了给他,让他跟随自己在军中做事。恰逢当年南朝遗老叛乱,于江南起兵。隋炀帝派杨素带兵前去镇压。杨素遂带了爱徒,引军南下。决战之日,杨素为查考徒儿的功力,命杨拓只身迎敌。自己勒马山岗之上,静观其变。杨拓凭借轩辕剑之力,冲入敌阵,金光万道,瞬间将叛军杀散,血流成河,死者充塞沟渠。杨素大喜,指挥大军再清剿一遍,搬师回朝,立刻申奏朝廷。
隋炀帝大喜,封了杨拓官职。数年后,杨素却已病逝。隋炀帝见天下平定,便恣意纵情享乐起来,以至民不堪命,各地复又烽烟四起。杨拓因镇压民乱立有大功,年纪轻轻,便被拜为护国太师。隋炀帝因有杨拓在身侧,自信帝位永固,更是大兴土木,荒淫无道。杨义臣见状,无不痛心疾首,对自己养子的胡作非为,更是心中悲愤。心灰意冷之余,佯作病倒,弃官离朝,归隐山林。那扬拓走遍大江南北,遍寻不见,只得做罢。数年后,查知自己身世,复又恢复了宇文之姓。
杨义臣虽避世隐居,但不时也能听人说起义子镇压百姓之事,心中常常自怨自责。后来得知公山铁被人打伤,不治而死,心中大惊之余,得知凶手正是宇文拓,更是愤怒不已。
张烈说明来意,杨义臣一知为了对抗宇文拓,便二话不说,立刻收他为徒。传授张烈半年多时间,招招针对宇文拓!张烈得杨义臣点拨,潜心思索,武功进境亦是奇快。学成之后,便辞了杨义臣,回到洛阳。不久前恰逢李淳风等来访,便一齐来到太原。
陈辅虽已从陈靖仇口中得知,师兄公山铁已因剑伤去世,但听张烈这么一说,还是不免唏嘘叹气。陈靖仇也道:“原来如此……”几人不敢懈怠,马不停蹄地赶到洛阳。
那洛阳经过历代皇帝的经营,尤其是隋炀帝即位以来,大兴土木,营建东都,已成为中原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三人入得城来,只见满街花卉,尤以牡丹为最盛。只见道路宽阔,行人摩肩接踵,街边商铺林立,买卖兴盛。不时还能见到王公贵族的巨邸豪宅。走了一会,几人正从一家客店旁经过。陈靖仇见门边站着一女子,仔细一认,吃惊道:“啊,你不是小小姑娘吗?”
单小小也一惊,认了出来,施礼道:“陈公子!您怎么也来东都了?”陈靖仇走上前去,道:“我有一些事,随朋友到东都来办理。”单小小道:“能在这见到陈公子,那可太好了——郡主也来东都了,如几位身上没有急事,请到楼上坐坐!”陈靖仇看了张烈一眼,张烈点点头。小小忙将三人请到楼上。客店中空空荡荡,想是客人都被赶走了。
小小请三人在靠栏杆的几案旁坐定,通报后。独孤宁珂忙从房里迎了出来。陈靖仇给张烈引见,嫣红端上茶来。众人寒暄几句。
独孤宁珂喜道:“陈公子……您终于还是来了!”
陈靖仇道:“我之前太消沉,幸好遇到了张大哥,给了我许多信心!我决定不论再遇到任何困难,也要继续阻止宇文太师的阴谋!”
独孤宁珂笑道:“太好了,张大侠——谢谢你们两位,能在这时挺身而出,阻止宇文太师,必定能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
张烈道:“独孤姑娘,陈公子曾告诉过我许多你热心助他之事,让在下实在佩服不已!”
独孤宁珂谦逊几句,转过话题,道:“现在事情不妙,宇文太师已将五样上古神器带入通天塔内——我本想冒死进去阻止他,却被外面的烈火给挡住了!”
张烈道:“独孤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倒是略知如何对付这地龙阴火。”
独孤宁珂一听,喜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多谢张大侠!”
陈靖仇道:“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办些其他事,就不知道那宇文太师,会不会在此之前执行了阵法?”
独孤宁珂道:“那九五之阵,须等天上出现天狗食日时列阵才能奏效——宇文太师躲在塔内,等待的也正是这一时刻!”
陈辅听了,气道:“哼……乱世妖孽横行,难怪会有异象出现,以示天下不安,天怒人怨!”
独孤宁珂被点中心事,脸色一颤,急忙掩饰,笑道:“我本以为自己已彻底没法阻止宇文太师了,不料竟能在这遇到张大侠和陈公子,真是老天开眼,可怜天下百姓……”众人又聊了一会,张烈有事在身,起身告辞,和陈靖仇,陈辅去了。
张烈领着两人向西北去。半个时辰后,陈靖仇望见前面一片树林,林中露出一座古塔的塔尖。众人转过林子,来到林边的大宅子前。几个门人见了张烈,忙出来躬身迎接,道:“三爷,您回来了!”
张烈点点头,引着陈靖仇和陈辅进去。陈靖仇方知这是张烈在洛阳的家。那宅子地处城郊荒僻之处,占地甚广。几人穿过数重大门,绕过几道回廊,走了半日,方到后堂。张烈请陈辅和陈靖仇坐下,家丁送上茶来。张烈问随从道:“夫人在家吗?请她出来见见客人。”随从答应一声,转身去了。过不多时,脚步声响,屏风后转出一人,先上前问候了张烈。张烈替陈辅引见了。拓跋月儿上前给陈辅行礼。陈辅客套了几句。众人寒暄一会。
陈靖仇站起身来,道:“夫人……”欲言又止,沉吟不决。
拓跋月儿道:“陈公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讲好了。”
陈靖仇道:“夫人,对不起……”张烈打个手势,让陈靖仇坐下,接过话头,亲自将拓跋玉儿的事告诉了拓跋月儿。拓跋月儿听了,珠泪莹然,叹道:“唉,陈公子……玉儿她能如此情义分明,身为其姊,我感到十分荣耀,请您千万别自责!”
陈靖仇道:“夫人也不要太过伤心。”拓跋月儿取出手帕,轻拭眼角,忍住悲伤,道:“我只希望陈公子能替玉儿报仇!打败那位宇文太师,也好慰藉玉儿双亲在天之灵——”
陈靖仇拱手道:“夫人放心——我对天发誓,一定要向宇文太师讨还血债!”
陈辅道:“很好,靖仇——为师真高兴你能从消沉中走出来,重燃斗志!”
正说话间,门人来报,说李靖到了。张烈忙请入后堂。李靖和妻子走入堂内,团团作揖。张烈忙请他俩坐下。李靖道:“大哥吩咐我寻找的几样对付宇文太师之物,小弟都已替大哥找齐了!”
张烈喜道:“贤弟果真不凡——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竟能为愚兄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