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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儿拐过长廊,站在花枝旁边,远远望着于小雪的卧房,心中忧伤,轻轻叹道:“小雪——等你回来之日,就是我永远离开你和阿仇,返回我北方的故乡的时候了……希望未来还有机会,能再遇到你们,能再遇到像阿仇这么好的人……祝你和阿仇永永远远幸福!”
斜身退到假山之旁,那士卒迎了过来,两人一块穿过花园。那士卒打开角门,让拓跋玉儿独自出府去了。此时天已微亮,独孤宁珂忙迎了过来,半路迎着拓跋玉儿,俩人站在太师府后门前。
独孤宁珂问道:“拓跋姑娘,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找到小雪姑娘了吗?”
拓跋玉儿心中兴奋,道:“郡主,我不但遇见了小雪,还明白了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独孤宁珂忙问:“什么原因?……”拓跋玉儿将于小雪的话告诉了独孤宁珂。独孤宁珂听后,脸色微变,道:“拓跋姑娘……你怎么这一进去,出来之后就说起奇怪的话来?”
拓跋玉儿道:“郡主,我明白你的感受——其实刚才小雪告诉我这些事时,我也不敢相信。”
独孤宁珂道:“拓跋姑娘……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能是小雪姑娘遍出来的谎言,为了欺骗你和陈公子啊!”
拓跋玉儿道:“请郡主放心,小雪是我信得过的朋友,我完全相信她的每一句话!”
独孤宁珂无言以对。拓跋玉儿道:“郡主,我们先回去吧——我想早一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阿仇,好让他安下心来,省得他天天失魂落魄。”
拓跋玉儿方才转身。独孤宁珂忽道:“拓跋姑娘,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小雪姑娘回来了,你要如何自处?”
拓跋玉儿叹了口气,垂眉道:“我会离开,永远的离开……好让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独孤宁珂道:“你好傻啊……就只为了朋友而已,你就愿意割舍自己的挚爱,放弃自己的幸福?”
拓跋玉儿回头道:“郡主,你不明白……小雪是我的恩人,阿仇也是——虽然我心里也有些惆怅。但我觉得……一个人的道义比爱情更加重要,如果我为了一己之私,就恩将仇报,让小雪一辈子痛苦……那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独孤宁珂微微摇头,拓跋玉儿道:“郡主,我们走吧!”向前行去。
刚走出几步,忽听身后独孤宁珂喊道:“慢着!拓跋姑娘……”
拓跋玉儿回过头来,只见独孤宁珂脸色有异,眼角微带戾狠之色,忙问道:“郡主,您有什么事吗?”忽见独孤宁珂左手一扬,一道电光激射过来。拓跋玉儿毫无防备,躲闪不及,只觉身上一阵剧痛,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嘴角边渗出血来。独孤宁珂走近几步。拓跋玉儿一手撑地,强忍着道:“郡主……你为什么……”
独孤宁珂冷冷地道:“开什么玩笑……让你回去跟陈公子说了,我还找谁来对抗宇文太师,阻止他封印赤贯呢!”拓跋玉儿听了,心中一惊,——黑山镇、魔王砦、长沙大营等事历历在目,接连浮现眼前,登时心中雪亮,骂道:“可恶……原来你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利用我们!”
独孤宁珂转过头,道:“拓跋姑娘果真冰雪聪明,立刻就猜着了!”走上前来,脸现杀气,道:“拓跋姑娘如此聪明,倘若活着贻害我的大计,那可就糟了——所以今日你非死不可!”突然红光一闪,一道电光重重击在拓跋玉儿后背。拓跋玉儿瞪视着独孤宁珂,喷了一大口鲜血,倒下再不动了。
片刻之后,单小小快步走了过来,道:“小姐,您已经杀了拓跋姑娘了?”
独孤宁珂道:“这姑娘也恁硬气,受了偌大的伤,竟连一声也不吭!”顿了顿“陈公子那边办得怎样了?”
小小道:“一个时辰之前,奴婢就遵照小姐吩咐,把陈公子叫醒!如今嫣红已按您的吩咐,化身成您的模样,正带领陈公子火速赶来!”
独孤宁珂道:“办得好,这下真是天衣无缝了——我的魔力虽被神州结界限制住,不是那宇文太师的对手……但这些蠢人却照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时,只听太师府内忽然传来一声唿哨。
独孤宁珂道:“细作已把那于小雪引来了……我们先闪开,等着看好戏吧!”两人急忙退出数丈,隐身墙角之后。
过不多时,只听角门呀的开了。于小雪不知何事,走了出来,看见门前地上躺着一人,衣衫尽红,倒在血泊之中。走上察看,不禁失声惊呼,喊道:“拓跋姊姊,怎么是你?——谁,谁把你打成这样?”双目含泪,伸手一探,拓跋玉儿已是气若游丝。于小雪急道:“拓跋姊姊,你……你一定要撑下去!”伸出双手,按在拓跋玉儿胸前,尽全力运功为她疗伤。
忽听马蹄声响,两骑从西边急驰过来,在门前停下,俩人翻身下马。于小雪抬头看去,吃惊道:“陈,陈哥哥?”“独孤宁珂”快步走到于小雪跟前,望了一眼地上的拓跋玉儿,厉声斥道:“小雪姑娘,你实在太过分了——竟然狠心杀死自己从前的同伴!”陈靖仇大惊,走上一看,脚下尽是血迹,拓跋玉儿倒在于小雪身前。于小雪站起身,浑身颤抖,连忙退后一步,心慌道:“我没有……这,这不是我干的……”
陈靖仇俯身察看了拓跋玉儿伤势,只觉身体尚温,显是刚受重伤不久,心中大悲,忍不住胸中怒火,喝道:“还敢说不是——上次灵武郡的事也就算了,这一次你又要怎么解释?”
于小雪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独孤宁珂”打断她的话,喝道:“刚才拓跋姑娘留了字条,说要来劝你回心转意,所以她才涉险来到这里……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你竟已变成了宇文太师的走狗!宁愿杀死自己好友,也要向新主子示忠!”
于小雪哭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拓跋姊姊……”
陈靖仇喝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死她的?”于小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独孤宁珂”道:“哼,小雪姑娘,你也太差劲了——自己做得事,还没有勇气承认?”于小雪不知怎样回答,看看拓跋玉儿,哀求道:“陈哥哥……拓跋姊姊还有一丝气息,求求你先让我给她疗伤,要不然她会……她真的会死的!……”说着就向拓跋玉儿缓缓走去。
陈靖仇喝道:“小雪!你还有脸过来!——从今以后,你永远不要再叫我陈哥哥!我和你从此恩断义绝!”
于小雪听了这几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呆呆站在原地,伤心欲绝,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独孤宁珂道:“陈公子,宇文太师和小雪两人是杀死拓跋姑娘的凶手,如今正是你向他们追逃血债的时候!”不断在旁煽风点火。陈靖仇悲怒攻心,长剑一抖,剑刃已如闪电般向于小雪胸前刺去。但于小雪就如石像一般,站在当地,眼看剑尖刺到,竟不闪避。陈靖仇剑锋突然一斜,嗤的一声,将于小雪右臂上的袖口划了一道口子。
“独孤宁珂”道:“陈公子,你怎么了——快杀了她啊!”陈靖仇收回长剑,转过身,抱起拓跋玉儿,眼泪一滴滴地掉在拓跋玉儿脸上,含泪道:“小雪,你以后好自为知吧!”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去了。
嫣红还待怂恿陈靖仇,太师府内忽然传来脚步声,也赶快转身离开了。独孤宁珂也跟着走了。大门开处,宇文拓带了侍卫,当先走了出来,看到于小雪站在门前,身旁地上还有一大滩血迹,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雪姑娘。又有人来夺神器了吗?”于小雪神色木然,呆呆站着不动。宇文拓也不明所以,察看了门前血迹,着人打扫干净,亲自带着于小雪回去了。
陈靖仇抱着拓跋玉儿,心急如焚,奔到城外,取出盘古斧,急忙回到仙山岛上,向然翁居奔去。刚行出不远,正至岛上清溪之旁,拓跋玉儿忽然缓缓睁眼,道:“阿仇……”陈靖仇答应一声,将拓跋玉儿轻轻放在草地上,握着她的右手,道:“玉儿姊姊……你一定要挺住!我们,我们马上就到了!”
拓跋玉儿缓缓摇头,神色痛苦,道:“阿仇……我……我这次……这次……。真的不行了……”
陈靖仇泪水扑簌落下,忙转头用衣袖擦了,道:“玉儿姊姊,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拓跋玉儿声若游丝,哽咽道:“阿仇……我,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陈靖仇含泪道:“玉儿姊姊,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拓跋玉儿道:“不管怎样……你都一定要……要原谅小雪……”
陈靖仇犹豫了一下,本想不答应,望见拓跋玉儿满脸期许之色,心中又不忍,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