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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雪劝道:“陈哥哥,你别着急!只要用心去想,总会领悟到的。”
陈靖仇叹道:“只怕到我领悟了口诀,师父还不知撑不撑得住?”想到陈辅,不禁垂下头去,黯然神伤。
于小雪劝道:“陈哥哥,你再吃一些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陈靖仇不答,躺倒在草地上,口中反复念叨着那几句口诀,闭目思索起来。
于小雪坐在一旁,听了一会,也跟着思考,忽道:“陈哥哥,你能把所念的口诀,全都告诉我吗?”
陈靖仇停了嘴,心中疑惑,道:“你想要知道这些干嘛?”
于小雪道:“我,我好像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或许能帮陈哥哥解答出来。”
陈靖仇一笑,便把那木象之术的口诀,从头至尾背了一遍。于小雪暗暗记住,心中思考了一会,一一解释出来。
陈靖仇听了,半信半疑,低头沉吟半晌,忽然翻身跃起,倒把于小雪吓了一跳。来回踱步,凝神思考,忽然转回身来,握着于小雪的双手,喜道:“原来如此,我终于弄懂了!小雪,谢谢你,你真的好聪明!”
于小雪道:“我,我解释对了吗?”
陈靖仇道:“大体上都对了,你怎么想明白的?”
于小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着自己的感觉,胡乱说了出来。”
陈靖仇赞道:“你真的好有天份!”又把口诀细想一遍,心中豁然贯通,虽仍有不明之处,但也不是一时能强求的了,不禁喜得连翻几个筋斗。
于小雪道:“陈哥哥,饭菜都凉了,你快吃饭吧。”陈靖仇此时,方才感到腹中饥饿,端起碗,三两口就将饭菜全塞到嘴里,扔下饭碗,跃到林中空地,立刻摆开架势,按部就班地练习起来。
阿寒见陈靖仇短短数日之间,便领悟了口诀,心中惊讶,又感到喜悦,思虑了一会,又将水象之术的流云莿、冰石乱坠、霪雨霏霏、乌雪纷飞、无相如来五招传了给他。
自此以后,陈靖仇每日里勤学苦练,十数日过去,已有小成,将羊筋蚀骨和流云莿两招使得纯熟,虽不能说是出神入化,但也是得心应手,收发自如。
这日来到竹林中,又将那两招演练几遍,数个时辰下来,额头上只微微渗出几滴汗水,与当日刚来时相比,功力已大进了。再练数日,招式威力更强,首尾相顾,攻守兼备,无懈可击,掌风到处,竟能连续将数丈开外的巨竹击倒。
阿寒又教了他导气之法,如此便可将掌力凝于剑上。简单的剑招,也能发出巨大的威力,瞬间毙敌。
如此下来,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已过。陈靖仇屈指一算,陈辅能坚持下去的时日已经不多,心中焦虑,坐卧不安。打定主意,第二日就要向师伯,师伯母告别,不论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能救师父的前辈高人。心中虽知希望渺茫,但也要尽全力一试。如果老天保佑,找到高人,师父尚有一线生机,如在这空等,坐以待毙,则师父有死无生,必然无幸。
当晚吃过晚饭,陈靖仇走到阿寒房前,只见房门虚掩,上前在门板上敲了敲。
只听阿寒在房内问道:“谁啊?是靖仇么?”
陈靖仇应道:“师伯母,是我。”走了进去,只见屋中光线昏暗,几案上点着一盏油灯。阿寒正坐在草席上,缝着衣物,她年岁早已不低,双鬓早白,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衣,手指微颤,显得颇为艰难。
陈靖仇借着灯光,望着阿寒慈祥的脸庞,又添了几道皱纹。几次就欲开口,但喉头竟然噎住了。想起自己从小便是孤儿,由陈辅抚养长大,师徒俩相依为命,身旁没有一个女亲眷。有时睡梦之中,也能梦见自己的母亲。但一觉醒来,却手边空空,什么也没留下。也不知为此伤心流泪过多少回。如今虽和阿寒相处不过月余,但她就如慈母般体贴照顾自己。陈靖仇内心当中,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爱待。此时不禁呆在当地,心中一阵伤感,不知该如何开口,话到了嘴边竟说不出来。
阿寒抬起头,道:“靖仇!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靖仇忽然惊觉,躬身答道:“侄儿想……明日一早,就,就出发。”
阿寒放下手中衣物,道:“你要走了?你还想着救你师父?”
陈靖仇道:“是的,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我就是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把师父救出来!”
阿寒叹道:“你这孩子!也难为你——但天下之大,你上哪儿找世外高人去?”
陈靖仇低头不语。阿寒隔了一会,叹气道:“你公山师伯,本可救你师父,可是……”
陈靖仇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因担心公山铁不悦,只好一直憋在心中,此时听阿寒提到,方才敢说出来,道:“师伯母!侄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阿寒道:“嗯,你说吧!”
陈靖仇犹豫片刻,道:“师伯武功这么高强,怎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阿寒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缓缓站起,踱到窗下,道:“两年前,你师伯因为同情老百姓的疾苦,毅然挺身而出,协助他们揭竿起义,反抗朝廷的暴政!不料半路之上,遭到官军血腥镇压——自此受了重伤!从此一病不起!”
陈靖仇疑惑道:“师伯,师伯怎么会被官军打败?他的功夫不是比师父还厉害吗?”
阿寒道:“话到是不错,你师伯精研鬼谷道术数十年,也算得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陈靖仇道:“那,那怎么还可能被人打伤?”
阿寒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恨的是,他所遇到的对手,并不是普通的官军将领,而是朝廷派来的宇文太师!”
陈靖仇奇道:“宇文太师?”
阿寒道:“是的,就是我那天误认为你是他的手下,跟你提到过的宇文拓。那宇文太师的实力,比你师伯高出甚多!当日在乱军之中,你师伯被他重创,侥幸逃得性命。回来后,便卧床不起,从此便再没康复……”
陈靖仇吃惊道:“天下竟然,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阿寒续道:“这宇文太师,便是当今朝廷的国师,身携一把黄金重剑,举手之间,便能瞬息击杀万人——过去,不管规模多大的民乱,只要是由他亲自出手镇压,都是立刻被平定!现在许多人一听到宇文太师之名,肝胆俱丧,马上不战自溃!”
陈靖仇咬牙道:“这宇文太师,肆意滥杀无辜百姓,也太可恨了!”
阿寒道:“你师伯身上的伤,就是因为当初中了这宇文太师一剑,腑脏受损,体内剑气翻涌激荡,至今仍无法祛除所致!”
陈靖仇只听得又悲又怒,咬牙切齿,过了良久,方道:“师伯母,那宇文太师太可恶了,将来我一定要给师伯和惨死的百姓报仇!”
阿寒忙止道:“靖仇,你千万别做傻事。你不知他有多可怕,你师伯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治好你师伯的病!”
陈靖仇道:“那……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治好师伯呢?”
阿寒道:“要治好你师伯的剑伤,只有我当日所提到的那个方法!可是——”
陈靖仇忙道:“师伯母,求您告诉我吧!”
阿寒沉吟一会,方道:“那把伤了你师伯的黄金剑,据传是中原上古神器之一。所以若要消除它的剑气,也需要上古神器的力量。若能找到传说中,昔日炎帝炼药之神农鼎,以它所炼之药给你师伯服用,就能顺利将黄金剑气驱散!”
陈靖仇问道:“既然是这样,这个神农鼎,现在在哪儿?”
阿寒叹道:“唉……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师伯,不愿让你知道这方法,只身涉险的原因——因为那只神鼎,据说现在正是在宇文太师手上!”
陈靖仇惊道:“什么?”
阿寒转口道:“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师伯母之前为了救你师伯,曾四处查探过那神鼎的消息——但后来因你师伯病重,师伯母赶回来照顾他,就再没机会深入去查了。”
陈靖仇想了一会,下定决心,道:“师伯母,我一定要找到那只神鼎!师伯行侠仗义,才受了重伤!我希望能替师伯治好病——何况师伯病好了,才能去救师父!”
阿寒不置可否,道:“孩子,说实在的,找神鼎危险重重!师伯母是既希望你去,又不希望你去!”
陈靖仇道:“师伯母不必担心,侄儿一定会见机行事,小心谨慎,平安回来!”
阿寒心中揣度一会,道:“好……靖仇!那找寻神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此趟可先去北方,找原本保管这神鼎的鲜卑拓跋部落,确认神农鼎是否真如传闻所说,被宇文太师夺走。”
陈靖仇道:“嗯!侄儿明白!”
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