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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赵怀瑾忠心耿耿,那么他一定会想到,自身难保的赵怀瑾,若是再带了我,必是死路一条了。阿泰为了赵怀瑾,自然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弃了庄子外的那匹马,旋身而起,以我的轻功,天黑之前回到天牢,还是能够做到的。跟着赵怀瑾走了这么远,只是想将他安顿了。
我一路赶着,却也不肯错过沿途的风景。好美的夜色,夜空中繁星点点,凄冷的深夜里唯有他们的点缀,人的心里,才不会那么的绝望。这样的景致,日后许是看不到了。
还未进城,城门却是自发的开了,几步之外的地方,火光簇簇,训练有素的城防军分两队出城,举着火把急急赶来将我围了,我站在原地,只等着兵部尚书孙大人粉墨登场。
孙无芳走得挺急,很显然是迫不及待看我的笑话,这一点他和她的妹妹很像,总是这么,迫不及待。
“娘娘这是,回来了?臣听闻娘娘为人所劫,正要出城去寻呢。”孙无芳笑得好生恶心。
我总算明白过来,赵怀瑾能这么容易的将我劫走,竟是人家请君入瓮呢。在牢里拦着自然不好,自然要我真得逃了,再能罪加一等,治我个逃狱之罪。
我当时只想着,不要连累了赵怀瑾,想着先叫他离开天牢,却没考虑过这些,到底是我棋差一着了。
不过,孙无芳此举甚为徒劳,我本已是死罪,李朔,也绝不会对我留半分情面。眼下他妹子淑妃甚得李朔欢心,我算什么,怎值得孙大人这般计算。
“出城转了转,这便回来了,叫大人费心了。”我笑着说,其实我有预感,今夜之事,恐怕不会善了。
“娘娘好大的本事,想必是有人相助吧。”孙无芳道,“瞧瞧臣这脑子,在这里说话多不方便,还是应当,回去说。”
他挥了挥手,我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副镣铐。
我被兵士提着手臂塞上囚车,我想,我大约是,不得好死了。
我对自己说,贞儿,别怕,没什么好怕的,命就这一条了,怎么着,都是要了结的人了,即便是苦,也苦不了太久。
第7章 不得好死()
我被人按在冷冰冰的刑凳上,不远处是孙无芳手里明黄色的料子,呵,圣旨这东西,我自然认得。
“臣奉命彻查娘娘逃狱之事,圣旨在此,娘娘,可要一验?”孙无芳的笑颜仍未撕碎,蹲在我附近,同我商议着。
可是,我却不愿意与之多说,亦不想看到那人的一言一字,命可以丢,尊严不能丢,我仍能笑得出口,我对他说:“大人还是直接发问吧。”
“既是如此,本官,也就奉旨行事了。”孙无芳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袍子,终于露出了真实嘴脸,“犯妇江氏,杀人在前,逃狱在后,本官且问,今夜逃狱,究竟是何人接应?”
“大人要失望了,逃狱之事,是本宫一人所为,无人接应。”我道。
孙无芳再度蹲身下来,又是那般叫人恶心的伪装,“娘娘,您这么说可不对,有人见着了,您是叫人,抱着离开的。”
“抱着”二字,他加重了语气,两眼放光,一副期待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故作惊奇,“是吗?”
他认真得点了点头。
我咧嘴一笑,“那人许是,看花眼了吧!”
“娘娘这么以为?”他敛了笑意。
“是啊。”我认真道。
“那就别怪臣,使些手段了。”他起身走远了几步,又回头看我,问我,“娘娘确定?”
我点头。
他负手而立,嘴里淡淡的丢出几个字,“给我打。”
我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痛楚。
呼啸声先起,接着便是一声钝响,疼痛之感初时尚轻,渐渐的晕开了,倒是疼得厉害了。
板子一次一次的落下,到了后头,我已然觉察不到疼痛的交替,只是一整块儿的疼,一样的疼,愈发的疼。
感受着额间的冷汗浸湿了碎发,疼痛叫我渐渐的没了神志,但我却仍然记得,不要哭,不要叫,不要叫我的敌人更加得意。
你们休想得意!孙无芳,孙淑妃,还有,李朔!
李朔,李朔……还有李朔……
李朔,你为什么要叫他来审我,你恨我,你厌我,你要我不得好死,你将我交给了他……
李朔,李朔,李朔……
神志缥缈间,却始终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记得,要多骂他几句……
这不是伤心,这是恨!
李朔,我好恨,我恨你,我恨你!
鼻内似乎很是酸涩,不过,李朔,我不会哭,不会难过,尤其不会为着你!
不会,不会,不会……
我的大脑应该是休息了一阵儿,直到身子一个激灵,叫突如其来的冷水扑面拉回了现实。
我还在原地趴着,像是方才晕了过去,这会子醒了,又要接着用刑。
“娘娘,您,想得如何了?”
对于这个恶心的东西,我不想多做理会,他大约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并未给我太多的时间回应,便挥了挥手,叫人继续。
我拼着身上的力气应付他,其实,已经没剩了多少了。
我知道,他今夜不敢将我打死,否则他没法儿向李朔交代,毕竟还要留着我这条命,斩首示众。
痛楚再度袭来,我紧紧将唇咬了,其实嘴里,已然满是腥甜。
第8章 一箭双雕()
痛,还是痛,这样的痛,从来也不会麻木,李朔,他毁了我,他毁了我!
我这回比上回更不济事,不过才一阵子,神智便又散了。
我依稀看到不远处的那抹明黄色,不在孙无芳的手上,却被踏在了地下,孙无芳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圣旨踩在脚下!
身上还是疼,早已体味不到一板一板间的更替,我顺着那抹明黄色抬头瞧了瞧,似乎是一个熟系的人的脸,那人,却不是孙无芳。
我无力地将脑袋垂下,彻底失去意识前,隐约觉得,有人在碰我,抱我……
我在幽暗的监室里醒来,身上的痛楚提醒着我,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
按理说,我这种罪,是可以往死里打的,留一口气儿备着行刑就成,没想到,我的神智,竟还可以如此清明。
我有自虐的倾向,所以翻了个身,仰躺着,趴卧着看不清身后的世界,我怕,怕有人会忍不住,站在我身后踩我一脚。我不怕痛,我只需要安全感。
说来也可笑,多么矛盾的存在,不怕痛,还要安全感作甚!我忍着惨无人道的伤痛,却还要追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江贞儿,你真可笑。
“醒了?”静如鬼域的死牢里,这一声,算是很突兀了。
我知道他是谁,一听就知道,这个人的声音,来日我做了鬼,我想,也该是记得的。
“皇上怎么来了?”我淡淡的问。
他背着身子,大约是不屑于多看我一眼,“昨夜那人是谁?”
“臣妾不知皇上所谓何意。”他不愿看我,我却看着他的背影,语气里,却是毫无温度的。
“是赵怀瑾!”他猜得很准。
“臣妾不知……”我正欲将方才那句重复给他,却叫他打断了。
他终于舍得转过身来,蹲在我面前,两只捏了我的下颌,眼神里满是嘲讽,“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忍不住的反唇相讥,“若是皇上有此下场,想必,是无人来救的,恶贯满盈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恶贯满盈?”他一字一顿,眸里的嘲讽之意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我知道,我又成功惹怒了他,他素来内敛,性子总能忍下,却唯有我,有这样的本事,叫他的怒气再也忍不得。
“难道不是吗?”在他面前,我是有底气的。
“是,是是。”他怒极反笑,“皇后是杀人凶手,朕这个皇帝,恶贯满盈,如此看来,你我二人,还真是相配,皇后是想以此为由,替自己求个情,求朕饶过你?”
他捏着我下颌的两个手指轻轻摩挲的,我心里不喜,却那他没有法子,如今的我,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真凶是谁,皇上自个儿心里清楚。”我冷冷一笑,“刘相一死,皇上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差点儿,就能一箭双雕了。”
这一点,叫我恨他。这是我恨他的缘由,我总是忍不住,忍不住恨他。
许是叫人说中了真相,心底的阴暗无处躲藏,他终于将我松开,只丢下一句,“随你怎么想。”便要离去了。
第9章 他还有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