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得好!
我心里残忍得一笑,不管她背后之人是谁,事情,总是她做下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了,我就担着!”我试图劝他相信这个事实。
“娘娘亲自动手,也不怕脏了自己。”方正微瞪着我,似乎要从我的眼神里,挖出些许错漏。
我叫他瞪得心里一紧,从细微之处找出真相,本就是他的本事,所以,我会紧张。
“有证据的,对吗?证据其实是指向我的?”我心里很笃定这些,我了解正微,他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亦看不得无辜之人蒙冤,今日崇政殿上,他未曾为我辩驳一句,这就说明,他是怀疑我的。
方正微的沉默不语,已然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我想对他笑一笑,艰难地扯动了自己的嘴角,心里却清楚,这个笑,一定难看极了。
“何苦跑一趟呢。”我说,“你知道是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无论什么时候,正微都不应该感情用事。”
“你没有必要杀他的,皇上的心思,你不是不明白,你决不会给他机会一箭三雕。”
“就当我一时糊涂吧。”我笑了笑,“好了,正微,不说了,不说这事儿了,我还有一事相求呢。”
第4章 不速之客()
“正微,如果可以,在我死后,将我烧了吧。”这已是我唯一的愿望,我知道,到了这一步,我终于与那不可一世的皇家划清了界线,死刑犯被执行之后,大抵,也是许人收尸的。
“娘娘……”方正微又在瞪我。
我恳切地拜托于他,我信得过他,“死了以后成了灰,随风散了,也算是图个干净。你知道的,我最怕脏了,不想叫自己一点一点的烂掉。”
“臣相信娘娘的为人,即便是有证据,有心人蓄意陷害,自然是要面面俱到的……”
方正微诚心之语却叫我打断了,“既是人证物证俱在,我也已然认罪,便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你明白吗?”
“娘娘!”
“相交一场,还望大人成全!”我双膝跪地,当真是在求他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转头离去了。
大约,他对我是失望透顶了,从前他就说过,冒领自己未曾犯下的罪过,其实是对罪犯的纵容,这种人同样可恨!同样,不能轻易饶过。
他厌极了我,所以,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倚着栅栏苟延残喘的,只盼着能够快些死去。
阿水他们会同我说话,会私下买些好东西来接济我这张嘴,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也不好表现得太落寞,回回都是笑脸相迎,将那些好处受下了。
直到,不速之客的出现。
那夜我在监室里才勉强睡着,便叫一阵脚步声吵醒。来人步子很轻,大约轻功是不错的,我一听便知,他是赵怀瑾。
“你怎么来了?”我未睁眼瞧他,仍是倚在角落里,如同梦呓一般问他。
我如此待他,他倒也不生气,我之所以有此感知,是因为下一瞬,我便觉得身子腾空,很显然,他将我抱了起来。
我终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慌张,睁眼瞧他了。
他黑了许多,也瘦了,借着监牢里幽暗的灯光,我瞧出了这些。
我心中很是酸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来做什么!
我不愿意再见着他,虽然,我自认并不欠他什么。
“你是要劫狱?”我笑着,压低了声音,问他。
“李家的牢狱,劫了便是劫了。”一如既往地娟狂,看来,这些日子的遭遇,并没有将他的性子,磨去了半分。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如此恣意的,赵怀瑾便是如此。
他的手指附上我的唇,按了按,他低声嘱咐:“别说话了,毕竟劫狱这种事,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
“我不需要……”
我想说,我不需要他救我,也没有人,能救得了我。这话未及出口,便叫他打断了,“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轻轻一笑,已抱着我踏出了监室,旋身离去。
大卫天牢,重重守卫,于他而言,竟是形同虚设,他这般出入,如入无人之地,我就这般消失了,明日李朔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我很佩服他的毅力,或者,我该佩服的是我自己,因为我不胖,他才可以坚持着抱了我这许久,一直去到了京郊。
第5章 要么嫁,要么死()
“难得你这么听话,许久不见,倒是有了良心。”他终于将我放下来,摸着我的头顶,逗着我说话。
他个子高我许多,从前就喜欢摸我脑袋,可是,我却不喜欢!
我讨厌这种被一个人的阴影笼罩着的感觉,李朗,赵怀瑾,还有他,于我而言,都是阴影。我不甘于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控制,于是,便成了今日这副样子。
我将脑袋偏了偏,避开了他,他的手顿了顿,很快便垂了下来,这会子他的笑,却是有些勉强了,他说:“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他的话,带着些许苦涩,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只是,有些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的劫,是我的,也是他的,我必须要回去面对自己的命运,而他,也应该有更好的将来。
“赵怀瑾,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一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身边的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你还是放不下李朗?”他的音色低沉,有怒亦有怨,更多的却是嘲讽,许是他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吧。
可是,我所放不下的,即便是他,即便是身边所有的亲厚之人,都永远不会明白了。
其实,我没什么放不下的,真的。
“我们走吧。”我浅浅一笑,将话题移转了,他见我终于变了主意,也不再追问我心中的放不下,便牵着我的手,凌空而起。
他牵着我的手,很好,我不喜欢被他抱着,正如不喜欢被他摸着脑袋一般,理由是一样的。相携而去,我和他是平等的,而不是由他掌握。这样,很安全。
他在不远处备了快马,我与他骑了快马,开启了逃亡之路。
逃亡?明明是我自寻死路,又何苦要逃?
可是,这死路,若不是我故意去寻,那人,难道不会刻意相逼?
我素来不喜被人逼迫,可是那年,面对着那么一个残忍的选择,“要么死,要么嫁,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我选择了——“嫁”。
可是,“死”才是必要的,人,终是要死的,嫁,却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当时便死了。
不想这些了,都是些过去的事,便是后悔了,也没有法子了。
赵怀瑾在一座庄子前停下了,深更半夜的,大门却是开着的,像在刻意接应他。
我下了马,同他进到了里头,见到了阿泰,心里恍然。
对啊,阿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阿泰,老家就在坤京城外……
“爷,姑娘,你们可算来了,盘缠干粮都已备好,还有姑娘身上的衣裳,还是该换一换。”阿泰办事一向周到,才一见我,便注意到我这身行头太扎眼。
呵,红衣。
我选了这么一身去赴死,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那些许恶意。
都说我穿红衣漂亮,或许,我是想,死得漂漂亮亮的。
赵怀瑾颔首道:“阿泰,辛苦了。”
“爷,阿泰所能做的,不多了。”阿泰对赵怀瑾素来忠心,即便到了现在,还肯帮他。
第6章 请君入瓮()
赵怀瑾似要回头寻我,他边转着身子,边对我说话:“你快去换,我……”
语未毕,人却已然中了我的算计。
最后一次了,赵怀瑾,最后一次算计你。
我趁他不备,站在他身后,劈了他一掌。
阿泰惊愕地看着我,他大约不懂,我意欲何为。
我将赵怀瑾轻轻地推到了他的身上,我跟他说:“好好照顾他,若他醒了,你便说,你与他一同遭了我的算计,想来,他也不会怪你。”
阿泰将赵怀瑾接过,紧蹙眉心似有不忍,“姑娘为何……”
我却打断了他,“旧时给过你栖神香,如今可还存着?”
阿泰点了点头。
如此境况,我也可放心离去了。栖神香倘若一直点着,昏睡之人便可长眠不醒,我知道,阿泰知晓了我的意思,而他也一定会按我所想的去做。
他对赵怀瑾忠心耿耿,那么他一定会想到,自身难保的赵怀瑾,若是再带了我,必是死路一条了。阿泰为了赵怀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