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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忸怩一笑：“都攒了一个月了，你说有多少！？”
妇人引草帽男进门，房门紧紧关闭。
纸壳果然不少。
草帽男熟练的用尼龙绳子将一摞厚厚的纸壳扎紧，打了一个结，用杆秤的钩子吊起纸壳。
妇女在一旁看着：“可不敢缺斤短两！”
草帽男拨动秤砣：“我在这片干五年了，全都是回头客。”
草帽男的眼神一紧，他看到一个瘦小孤单的人坐在轮椅上，轮椅开进客厅。
草帽男：“呦，这不是峰哥嘛！今儿气色不错啊。”
大峰点点头，朝妇人说：“阿妹，你去前街日料店打包一些生鱼片，中午我和帽仔喝点儿。”
阿妹点点头：“得嘞！”
保姆挂包出门。
帽仔走到窗前，见阿妹已然走上胡同里，这才转过身，从腰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大峰：这是兀鹫给您的情报。
大峰接过信封，打开，照片慢慢被取出。
大峰的嘴角抖了一下，瞳孔放大。
帽仔蹭到大峰身边，看了一眼照片：“不是康城嘛？怎么又换人了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是何所思嘛？”
大峰点点头：“这倒符合他的思维从黑皮，到老k，再到华强，一个一个被打掉，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接着冷冷笑：“又把康城搬出来，转移我们的视线，我教给他的障眼法被他用的炉火纯青了。”
帽仔叹了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我找人做了他。”
大峰缓缓的：“泼先生那边有消息嘛？”
草帽男抬腕看表：“今天是联系日下午五点的信鸽。”
大峰点点头：“让泼先生通知鹈鹕，查查我们这个小何兄弟。”
草帽男有些不服气：“好吧！”
下午。
日光西斜。
盛如思带领便衣分别从鸽笼里取出鸽子，四只信鸽同时被放飞。
它们的脑袋里都装着跟踪装置。
如果有透视眼的话，便可以看出，四只飞往不同方向的信鸽，脑袋里闪着细小的红光。这的四点比针眼还要小几倍的红光将指引着禁毒支队抵达它们所要飞往的方向。
夕光满天。冬天的白昼毕竟短了很多。
四两警车在马路上疾驰。
前面警车上，盛如思手持步话机：“一组北郊燕子山、二组南山磁各庄、三组西郊大青山，剩下的跟我去东郊兰西镇渔村一带。”
步话机传出：“收到，收到，收到，收到”
警车在各自的方向奔驰。
夕光照射下来，涂抹的警车显得分外的凛冽，壮观。
监控车则在四个方向的中心一直调整着距离。
监控车内。
气氛严峻而紧张。
显示器上的四个红点继续向东南西北方向移动。
王嘟嘟指着显示器：“东边的鸽子已经接近目标。”
修离面色也有些激动，沉声道：“通知盛队，准备抓人。”
王嘟嘟：“是。”
东边正是渔村，夕光满天。
此时，鸽子飞行，下落，停在一户人家的阳台上。
阳台上放着两个碗，里面分别装着水和粮食。
鸽子开始喝水，进食。
突然，警笛声传来，鸽子暂停喝水，侧过头，眼睛一动不动。
鸽子猛然展开双臂，灵巧一跃，跳到阳台的围栏上，朝下望去。
楼下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停着几辆警车，围着不少群众。
警戒线内，躺着一具尸体，只穿着内裤，头部四周的地面上满是鲜血，死者就是肥头大耳的老鬼。
马也和云朵站在人群中。
马也眼睛收缩：“不是自杀。”
云朵翘着脚往里看，点点头，低声：“没有明显机械性损伤，骨折也有方向性身体着地是在瞬间完成的，很难跟地面产生剧烈摩擦。所以，致命伤的部位应该是”
马也低声：“后脑着地，颅脑损伤”
云朵盯着马也，笑了：“你没有发现，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
马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拎着工具箱，走进单元门。
云朵努努嘴，哼了一声：“走着瞧！”
说着她跟进单元门。
第244章（）
老鬼家在六楼，顶层。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所建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也很狭窄。
马也和云朵一前一后爬了上去。
他们走进客厅，看到盛如思带着便衣正在里面忙碌取证，有人在拍照，有人在翻箱倒柜。
马也朝盛如思点点头，盛如思做出回应，也点了点头。
云朵环顾客厅，旧家具，破凳子，老式电视，却非常干净整洁。
云朵叹了一口气：“这个老鬼真抠门！跟着大峰混，怎么也算家财万贯吧，住这么破的居民区，你看这电视，最少看十几年了！”
马也把手搭在电视柜上，抬起手：“他是一个特爱干净的人，”
接着他又指了指电视柜：“刚刚擦完电视柜就跳楼自杀，可能吗？”
云朵拿起搭在椅子上的一条西裤：“我说什么来着，你看这条裤子，地摊货，一百块能买一大包！”
马也走到门后，发现老鬼挂在门后的衬衫。
他拎起衬衫：“就是他杀。”
民警甲：“嚯，这就看出是他杀了？你们这些侧写师啊，真有一套，眼睛一闭，一睁，靠想象力就把案子破了。”
马也冷冷的：“老鬼很要面子，你们也看到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包括衣服裤子，不是从二手市场淘的，就是从地摊上买的这种人就算是被你们抓了，也没人会相信他是个大毒贩，可是”
马也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裤子，微微一笑：“你们看看这裤线，烫的笔直”
盛如思很感兴趣，凑过来查看裤线。
马也眼睛里显出针芒般的光：“虽然，这只是一条五十块钱的裤子，还有门后的衬衫，恐怕也超不过五十块钱，但同样烫的板正。”
接着他又走到门廊处，蹲下，查看门口的一双皮凉鞋。
盛如思跟过去：“是真皮的，款式老旧，应该是品牌打折清仓的款式，也不会太贵。”
马也：“没错，这个老鬼确实不是一般人，衣服裤子便宜就便宜点儿，他能忍，可鞋不一样”
云朵凑过来，拿起一管鞋油：“你们看！这种鞋油，绝对不是地摊货这种程度的保养，应该是在专业皮具店里做的，鞋底都磨的钉掌了，鞋面还这么新，说明他经常去专业皮具店护理，一次价格不菲。”
马也起身，拍拍手：“他很谨慎，又忍不住去护理自己的皮鞋，所以说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盛如思点点头：“合理。”
马也：“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会穿着内裤自杀么？”
盛如思：“他确实是被推下去的。”
盛如思引马也和云朵来到阳台，鸽子仍然站在阳台围栏上，侧着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盛如思、马也和云朵。
盛如思指着地上的脚印：“你给看看。”
马也蹲在地上，接过盛如思递给来的紫光灯，查看地上的脚印。
马也眼前浮现出如下场面：逆光中，一个黑影与老鬼搏斗，两个人，四只脚，在地上摩擦，辗转腾挪，黑影将老鬼推下楼去。
从痕迹上看，只有这个场面才最合理。
马也望着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凶手就是枪杀周青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盛如思摇摇头：“我要证据！”
马也微微一笑，移动紫光灯，地面上出现了两排高跟鞋印。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土路上现出两排清晰的高跟鞋脚印。
他印证的没错，老鬼的确是冉虫虫雇人杀的。
还是那个帮着她杀了周青的光头男。
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刚好一只鸽子飞过来，落在老鬼家的阳台上。
马也眯缝着眼睛，目光闪动：“一定是她。”
盛如思拍了拍马也的肩膀，低声：“小同志，切莫感情用事！我派人对夏邑进行24小时监控，她没有作案时间。”
马也冷冷的：“你们根本看不住她”
说着他走向房门，回过头：“她有一千种方式摆脱你们的监控。”
马也走出老鬼家，云朵朝盛如思摊摊手，无奈的跟了出去。
盛如思摇摇头：“确实是个侧写天才，可就是嫩了点儿！”
马也的确嫩了点儿，其中有个是女人没错，是前女友没错，但不是他的，而是修离的，冉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