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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男起身，朝两个马仔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马仔心领神会。
马仔甲走过来，掰开265的嘴。
马仔乙手持拔牙钳，狞笑着走到265面前。
265满嘴的血沫，可还是能听到他的笑声：“帮牙医拔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马仔乙也笑了：“头一回听说的事儿多着呢，比如说，拔牙不打麻药直接往下薅。”
说着拔牙钳就不由分说的伸进去，夹住一颗牙，左扭右扭，牙从牙床上拔下。
随着就是265撕裂胸口般的疼痛喊叫，他喘着气，满头都是冷汗，脸则是惨白色的。
他声音哆嗦：“我说！”
龅牙男点点头，朝两个马仔使使眼色。
两个马仔放开265。
265满嘴是血：“有人出钱让我调查冉虫虫！对方怀疑她在外面胡搞，我的任务是调查取证。”
龅牙男异常紧张：“谁？”
265摇摇头：“一个女人！人，我没见过，每次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龅牙男人冷哼一声，一拳打在265的心口。
26像呕吐一样又吐出一口鲜血。
龅牙男人目光锋利如刀：“都查到了什么？”
265有气无力：“她在宾馆常年包房！一个私人侦探，不！是律师，老在后半夜去她的宾馆。”
龅牙男人眉头一皱，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马仔气喘吁吁的破门而入，他的脸色惨白，声音颤抖：“老大，警察摸上来了。”
男人点点头：“撤！抹除所有痕迹。”
众马仔：“是。”
第191章（）
雏菊山本就是江城外海拔最高的一座山，但至今还未开发成旅游圣地。这里的陡峭一方面从施工上带来了难度，一来，这里这里只是一座荒山，一到秋天，即便有一面山坡上有雏菊盛放，但也仅此而已，所以，旅游价值也不足以让政府斥巨资来整修这里。
所以进山的路很是坎坷曲折。
幸好雷达还能搜索到这里。
此时的雏菊山出现在背投电视上。
背投电视份成两屏，左屏是一张电子地图上显示出一条红色的线路图；右屏则是特警全副武装在林中突击。
修离指着电子地图：“红色延长线向北五公里山货商人造的木屋，非常隐蔽。”
局长手持步话机：“突击。”
步话机里传出：“收到。”
森林茂密，一望无际，枝叶在空中环抱，阳光透射，照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点。
数十个警察和特警呈散兵队伍，在林中前进。
突然，枪声传来，一个警察肩部中弹倒地，激起尘土激扬在光线中。
警察和特警就地寻找遮挡物。一个特警眼明手快，将受伤的警察拖到一颗腰粗大树后。
特警野狼打出一个突击的手势。
众特警通过瞄准镜，找准目标，进行射击。
两个疯狂扫射的马仔立时便被特警击毙。
龅牙男人和马仔一脸惨白的押着265走出木屋。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枪声如耳，对于263来说就像鸟鸣，泉水一样动听。他全身的疼痛似乎突然消失了，他挺直了腰杆，盯着龅牙看了又看，微微一笑，突然，他用头撞向龅牙男人。
龅牙男人一个趔趄。
265便已闪过他，向屋子前的密林跌跌撞撞的跑去。
他捂着腹部，脑袋像一个血葫芦。
在密集的枪声的映衬下，显出不可描述的悲惨和诡异。
醒过神来的马仔慌忙追过去。
龅牙男人则站稳了脚跟，好整以暇的举起枪，265的枪口下疯跑。
龅牙男人嘴角露出冷酷的狞笑，他扣动扳机，一声枪响。
265扑通倒地，激起的泥土糊上了他的眼睛，他眨了眨，泥土松落，模糊中他看到特警的腿窜动着跑过来。
接着，特警围上来，围成一个圈。
野狼对着耳麦：“目标受伤，目标受伤。”
265眼睛直勾勾的，他的喉咙里一直咽着血沫，声音模糊，就像轻声的呕吐一样。
野狼蹲下来，俯身过去。
265想要说话，他的嘴撅起来，撅成了一个圆形，却无法发声。
野狼的耳朵贴过去，265摇摇头。
野狼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对准265。
265的嘴角仍然撅成一个圆形，于此同时，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野狼摇摇头，不理解。
265微微一笑，泪水滑落眼角，同时，手垂下去。
野狼目光黯然，抄起步话机，沉痛道：“目标死亡，目标死亡。”
秘密停尸地点。
线人的命运本就是活死人般的存在。即便是死了，也没有葬礼，也只不过是会在几个人的悲悼下，草草埋葬。
躺在床上的265瞪着双眼，微笑着，眼角有泪水滑过的痕迹。
修离一双颤抖的手伸过来，合上265的双眼。
高兴摇摇头：“子弹从背后射进，击穿肺部我做了弹道分析，结果证明265压根就没想跟对方走，他是主动求死。”
修离双眼通红：“出去。”
高兴躲避修离的目光，转身，走出屋子。
修离转过头时，通红的双眼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泪水顺着脸留下来，晶莹透亮，他咬着牙，鼻子扭曲，他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只听喉头有模糊的像是呕吐一样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为之悲伤。
修离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大概只有听到冉虫虫被绑架时，他才出现过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身体随之谨慎的弯曲，只因脊背上的旧伤一旦让他像虾米一样弯曲，便会要了他的命，他强忍着身体保持着不至于过于倾斜，但是悲痛还是太过强烈，他的全身几乎都在颤抖。
夜，黑暗的无边无际。即便是灯光洞穿了黑暗，可是斑驳的夜仍然像宽阔的流水一样到处蔓延。
一辆桑塔纳在大街上疾驰。
高兴开车，修离坐在后排，他手持ipad，里面正播放着265临死前的画面。
265的嘴角仍然撅成一个圆形，于此同时，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高兴：“弹道分析和尸检的结果说明265是主动求死我不是说他贪生怕死，我是想说，他一定是想通过死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修离面无表情：“停车。”
高兴将车开到路边。
车外。
修离和高兴同时下车。修离缓缓，但坚定地从车尾绕过来，钻进驾驶室。
高兴：“我可以接着往下查！”
修离目不斜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修离摇上车窗。
高兴想阻拦修离，可修离早已发动桑塔纳，驶上马路。
高兴摇摇头。
他知道修离的脾气，只有他决定的，没有人可以就改变他。
修离开着车，一路狂奔，最后稳稳的停在诊所门口。
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目光游走在墙上，电视上，最终把目光落在鱼缸上。
修离面前浮现出265死前的一瞬：
265的嘴角仍然撅成一个圆形，于此同时，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修离走到鱼缸前，蹲下身，观察鱼缸的大鱼。
突然他的眼角跳了跳，眼睛里也跟着发出光来。
他想到一种可能：手术室，一条机械放生鱼放在手术台上，鱼眼的部位伸出一个卡槽，265用镊子夹起一个微型摄像头，放在卡槽里。
265将鱼放进鱼缸。鱼摆尾，开始游走。
于是修离顾不上捋起袖子，手臂直直的插进去，从鱼缸里捞出仿生机械鱼，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
这就是265以死换取的秘密。
修离的喉头发出呕吐般的声音，不但是疼痛，更是悲伤。
此时，地下车库。
高兴摆弄这仿生鱼，右手按了一下仿生鱼下面的按钮，鱼眼部位的卡槽弹出来。
他取出卡槽里的闪存卡，塞进读卡器，又将读卡器插进笔记本的接口。
修离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桌前，看高兴滑动鼠标。
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了一段段回溯的影像。
修离和高兴同时一惊。
显示器上，冉虫虫走进牙科诊所。265迎上去。
冉虫虫掏出一张照片，递给265。
265接过照片，看了看。
修离点击鼠标，画面慢慢放大。
照片上居然是修离和冉虫虫的合影